“天绝……”
心头的惊慌和担忧,不禁更浓了几分,夏长赫挣扎的叫道。
可是,夜天绝也像是没有神志一样,他只诡异的冲着她笑。没有半分的亲近可言,他的笑里带着诡诈,带着邪佞,带着杀意。
夏倾歌眉头紧锁。
就在这瞬间,夜天绝迅速冲到了她的身边,他动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颈。
“天……天绝……”
夏倾歌挣扎着开口。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夜天绝诡异的笑声。那声音,暗含着内力,将深潭中殷红的水一声声的炸起,血色的水雾如雨一般,从头顶落下来。
一时间,夏倾歌的眼前有些模糊,连带着夜天绝的模样,也变得很模糊。
“夜天绝……夜天绝……”
夏倾歌下意识的喊道。
这声音,穿破了血雾,也穿破了梦境,让睡梦中的夏倾歌,尖叫出声。听到了动静的凉嬷嬷,急忙到软塌边上,动手轻轻的推了推夏倾歌。
“王妃,醒醒,王妃……”
夏倾歌缓缓睁开眼睛,她乍然看到凉嬷嬷,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凉嬷嬷瞧着,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快速道。
“王妃,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王爷正和司徒公子、简小姐他们,在隔壁房里议事呢,没出什么事,王妃别慌。”
听着这话,夏倾歌的神志也稍稍回笼。
“他们在隔壁?”
“是,王妃睡下没多久,王爷就去了隔壁,大约是讨论晚上的行动。还有,有信从易城传过来了,王爷大约也在说易城的事。”
“易城?有长赫的消息?”
想到那梦境里,夏长赫和夜天绝交替变换的模样,想着夏长赫也在受苦,夏倾歌的便心慌。
慌乱的从软塌上下来,她就要往隔壁去。
“我得过去瞧瞧。”
“王妃,慢着点,老奴伺候你把鞋子穿好再过去不迟。还有,易城那边的消息,应该也是好消息,王妃你别担心,刚刚只是噩梦罢了。你这肚子已经大了,可受不起惊吓了,你得自己调节着。”
碎碎的念叨着,即便凉嬷嬷心里清楚,慌乱起来的夏倾歌,未必能听进去几句,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真是的怕夏倾歌急出个好歹来。
情绪不稳,对于胎儿来说可大可小,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凉嬷嬷的话,夏倾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她纷乱的心也见见沉静下来了几分。任由凉嬷嬷摆弄着,很快,她就在凉嬷嬷的搀扶下出了房间。
隔壁房里。
夜天绝和简若水、司徒浩岚三个人,正在商量事情,听到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停下来。
看到夏倾歌进来,夜天绝迅速起身。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没多睡一会儿?”
一边迎着夏倾歌,到她身边,接替了凉嬷嬷的位置,搀扶着夏倾歌去桌边,夜天绝一边担忧的开口。他瞧见了,夏倾歌的脸色不大好,眼神里也多了担忧和忐忑,和睡下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这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
听着夜天绝的话,感受着他的搀扶,夏倾歌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噩梦醒了,他还好好的……
夏倾歌微微松了一口气。
简若水瞧着夏倾歌反常的模样,不禁和司徒浩岚对视了一眼,等到夏倾歌坐下之后,她便急急的开口,“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正好让浩岚给你瞧瞧……”
“是啊倾歌,我给你诊脉看看。”
“不用,没什么的。”
知道大家担心她,夏倾歌努力镇定下来,她勾唇笑笑。
“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心悸不宁,现在过来瞧见你们,已经好多了。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真的没事?”
看着夏倾歌,简若水不放心的确认一遍。
夏倾歌点头,这才看向夜天绝,“我听说易城那边有消息传过来,怎么样,他们还好嘛?还有长赫,他还好嘛?”
夜天绝了解夏倾歌,听着夏倾歌的问话,他便知道,她的噩梦大约和夏长赫相关。
揽着她的腰身,夜天绝轻声开口。
“放心吧,幽枫传来的消息,易城一切都好。而且,昨日一早,上善大师已经赶到易城,和长赫他们汇合了。他们那边,一切都好。”
“上善大师也过去了?”
“是啊。”
一边说着,夜天绝一边将易城传来的信,交到了夏倾歌的手上。
夏倾歌一目十行,迅速看了下去,见夜天绝所说都是真的,并不是为了安抚她,刻意胡说的,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几分。
梦只是梦,现实总归还是好的。
尤其是,现在上善大师也过去了,上善大师是夏长赫的师傅,不论是兵法还是占卜,亦或者是筹谋布局,他的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有他在夏长赫身边,夏长赫应该不会出事吧?
那个梦,也只是个梦而已吧?
看着夏倾歌稍稍放松的模样,夜天绝的眼里,也更多了些笑意。
“放心,他们一切都好。”
“那等一会儿你给他们回信的时候,也再叮嘱一下,让他们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长赫,易城那边鱼龙混杂,他涉世未深,一定要让他多加小心。还有,那边的业务也不急着让他接触,幽枫偶尔带带他就好,剩下等状况稍稍稳定些再说。”
夏倾歌心里,也知道应该让夏长赫去历练,她不能像守护孩子一样,永远的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可是,夏倾歌也怕出疏漏。
不论是上一世的结果,还是刚刚的噩梦,那一切都是她所承受不了的。
她舍得不让夏长赫受一点苦。
同样,对夜天绝也是。
心里想着,夏倾歌看向夜天绝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担忧,“还有你,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夏倾歌听着夜天绝的话,也顺从的微微点头,只不过她即便是应着,不将那些担忧的话说出口,可是恐惧和忐忑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简若水和司徒浩岚瞧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夜天绝更是如此。
好在夏倾歌也不是个沉溺在压抑情绪里的人,她努力调整着,很快就开了口。
“你们在讨论晚上的事吗?怎么样,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