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
夜天绝一路抱着夏倾歌回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她的身边,他一手揽着夏倾歌,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倾歌,你还好嘛?他们可乖?”
“真的没事的。”
懂得夜天绝的担忧,夏倾歌丝毫不瞒着,她拉着夜天绝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迅速道。
“起初的时候,是有些难以承受的,因为很不适应。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快雷劫带给我的那种压力就消散了,我就像是在闭目养神一样,一点都不觉得难受。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也很乖,并没有调皮。到中间的时候,是有点不舒服的,心口发堵,吐了一口血,紧接着两个孩子也开始踢我,肚子里有些不太舒坦。好在没多久,就结束了,两个孩子也随之平静了下来,我自然也没事了。”
夏倾歌说着,一脸的温柔神色,她抚摸着肚子,对两个孩子充满了慈爱的感觉。
夜天绝知道,她其实也在暗暗庆幸。
微微舒了一口气,夜天绝道,“还算这两个孩子乖,否则,等他们生出来,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
“这话你倒是说了好几次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但他们出来的时候,你就舍不得了。”
“他们欺负你,我才不会心软呢。”
“嘿……”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不由的咧嘴笑笑,她索性整个人直接依偎在夜天绝的怀里,让他搂着自己,而后她才慵懒的开口。
“现在把话说的倒是很好听,等以后,孩子生出来的时候,他们气我,你向着他们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现在也是进阶过的,内力充沛的人了,很了不得的。”
一边调侃着说着,夏倾歌一边冲着夜天绝挥了挥手。
那模样,让夜天绝不禁失笑。
轻轻的握住夏倾歌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夜天绝微微舒了一口气,之后才道,“我一点都不怕你收拾我,看着你在经受雷劫的时候,脸色一点点变得糟糕,还吐了血,我真的怕你会撑不住。那种感觉,特别绝望。”
“都过去了。”
目光灼灼的看着夜天绝,夏倾歌嘴角微微上扬,她迅速调转了身子,看向夜天绝,轻声道。
“对了,刚刚我还在想一件事。”
“什么?”
“之前上善大师来的时候,把上真大师也带来了,而且把上真大师弄晕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听着夏倾歌的话,夜天绝的眸色,不由的沉了沉。
其实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和上真大师的过往了,就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敌人就好。毕竟,他们早已经站在了对立面,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了。可是,真当他一次次的再听到上真大师的名字时,他没有办法像自己想想的那么平静。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紧紧的抿着唇,半晌,夜天绝才开口,“我知道了,怎么,你想做什么?”
“就你最懂我。”
娇媚的笑了笑,下一瞬,夏倾歌还冲着夜天绝眨巴了眨巴眼睛,也不瞒着夜天绝,她轻声开口。
“上真大师是暗处里的人,他知道的情况,比我们都要多上许多。我之后会配些药,让他说些实话,咱们能够了解到更多的线索。然后,咱们将他放回去,做我们的内应。”
“放回去?内应?”
呢喃着这几个字,夜天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背地里到底为那些人做了多久的事,其实我们并不清楚,可总归时间不短了。他又在修炼鬼气,整个人的变化,包括性情,都跟以前大不相同,我们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些实话来,尚且不容易,又怎么可能顺利策反他,做我们的内应?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低头表示悔改了,他这种人,我也不敢信了。”
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上真大师那种人,已经将阴暗根植在了骨子里,很难再走出来了。
对他,夜天绝不抱任何的幻想和希望。
明白夜天绝的意思,夏倾歌迅速道,“按照常规来说,他的确是不可信的,也不可能归顺于我们,为我们所利用的。可是,若是我们用些特殊的手段,或许这件事就能成。”
“可是……”
“我们眼下只知道司徒家的暗处里,有人在操控一切,可对于暗处里的事情,我们知道的都太少了。今日里,他们能利用司徒浩凡,对三哥下手,那明日里他们又会利用谁,把谁拉下水,谁都说不准。若是我们总等着,试图一点点的探查,进展一定会很慢,而时间拖得越久,我们也就越被动。与其那样,我们倒不如主动出击。”
“话是这么说,可他不是一般人。”
上真大师并没有那么好操控,哪怕是用特殊的手段,也有放虎归山,留下隐患的可能。
与其后患无穷,夜天绝宁可斩草除根。
听着夜天绝的话,夏倾歌迅速道,“都说了,是用特殊的方法嘛。”
“什么方法?”
“一个需要咱们两个配合的方法,”微微勾唇,夏倾歌的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这才道,“我们从药田那弄回来的药材里,有一些可以致幻的药材,我可以用这些药材,调配出一些药来,给他服用,让他的神志变得不那么清醒。之后,你利用这个空档,使用妖瞳,操控他的心神,这样基本上可以达到让他为我们所用的目的。上善大师带着他来的时候,天色阴沉,之后又是漫长的渡劫,谁也不会顾上他。若是他逃跑了,这也说得过去。如此,他回去应该不会引人怀疑。”
若是照这样安排,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就相当于在暗处,放了一个眼线,钉了一颗钉子。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极有利的。
夜天绝听着,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开口,“那就听你的,之后我们就尝试一下,不过事情成与不成,还很难说。要是真的不成,你也别失望。总归除去个强敌,对我们而言,已经是好事了。”
“我知道的……”
跟上真大师没有打过什么交到,更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对于他死活,夏倾歌可以说根本不在意。她兜兜转转这么安排,说到底也是顾及着夜天绝的感受。上真大师可以死,但是,最好不要死在夜天绝的面前,不要死在他的手上。
否则,他心里的这个疙瘩,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那不是夏倾歌想看到的。
夏倾歌想的通透,同样,她的心思,夜天绝细细思量,也能够恍然大悟。因而,他看向夏倾歌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暖意。
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大约就是能遇上一个懂自己,愿为自己着想的人。
刚好,他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