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点头:“好办法,你先请。”
地蜈蚣:“……”
地蜈蚣耷拉下脸,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室内再度变得寂静,过了良久,金焕突然道:“季少侠,云门主,你们昨晚身在何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二人。
季燕然不动声色:“金兄这是何意?”
“昨晚我昏迷之后,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金焕声音有些虚,却还是咬牙道,“那应当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吧?既是人人都有嫌疑,自然人人都要说一回自己做了什么,还请两位勿怪。”
云倚风道:“昨晚我一直待在观月阁的前厅里,途中趴着睡了一会儿。”
金焕再问:“那季少侠呢?”
“我们一直在一起。”季燕然答,“片刻都未分开。”
柳纤纤在旁插话:“可云门主刚刚说他睡了一阵子,他睡着的时候,谁能替你作证?”
云倚风道:“我能。”
众人面露不解。
云倚风清清嗓子,耐心解释:“我是枕着季兄胳膊睡的,因此可以证明,他的确一动不动坐了一个多时辰。”
柳纤纤:“……”
是吗。
虽然一个大男人,睡觉还要枕着另一个大男人的胳膊,不管怎么听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也能彼此相证。金焕松了口气,低头道:“是我多疑了。”
“这种关头,多加几分警惕也是应该的。”云倚风道,“金兄看着双目红肿,中毒后理应多休养,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金焕摸索着站起来,又不安道:“那我爹……”
“会先安置在观月阁回廊下。”云倚风道,“待到金兄视力恢复,再筹办后事也不迟。”
金焕答应下来。下午的时候,众人在回廊搭了个简易木床,将金满林的尸首放了上去。柳纤纤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脑袋,白着脸道:“怎么连头都被砍掉了,可真是惨。”
“往后别说了。”云倚风提醒,“免得金兄听了伤心。”
“嗯,我懂。”柳纤纤见四下没有旁人,便又悄声说,“我可不是落井下石,就想提醒一句,先前金家父子时常鬼祟密谋,凑在一起也不知在嘀咕什么,我一早就说过这件事,云门主还记得吧?”
云倚风微微挑眉:“嗯?”
“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是信你的。”柳纤纤用鞋底碾了碾小石子,又气恼道,“虽然你喂我毒药!”
云倚风笑道:“姑娘只管好好保护玉婶,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柳纤纤继续问:“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去找暮成雪聊一聊。”云倚风道,“至少弄明白,他为什么要上山。”
西暖阁中,暮成雪正独坐院中,面无表情看着膝上的白色雪团。这位貂兄也不知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先是在厅中大摇大摆吃了半天点心,然后就蹿上江湖第一杀手的腿,开始仰面朝天呼呼大睡,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季燕然推门进院。
暮成雪正准备摸下去的手僵在空中,双眼冷冷一抬,你有事?
季燕然未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为何要来缥缈峰?”
暮成雪把貂放在石桌上:“因为岳名威出钱雇我。”
季燕然又问:“杀谁?”
暮成雪答曰:“不知道。”
季燕然眉头微皱。
暮成雪与他对视:“要合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