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夏振强,前段时间还接到了省队教练的电话,只要一想,就知道来到A市的龚家人是谁。
想起那个丢在S省的孩子,夏振强心里还是愧疚的,只是生活已经变成了习惯,他并没有去改变的想法,就这样一天拖一天的,只等着夏凯凯有一天能够找过来,只要好好的低头认个错,他给孩子安排个未来也没问题。
这天夏家的老祖宗,也是现在都70多岁了,还捏着目友集团执行权的夏家一把手,夏东方,召集了家里的子弟回家开家族会议。
才因为找小姐上了娱乐新闻的夏振强提着心脏去的,结果到了那里一看,他的问题反而是最小的。
60多岁的三叔去澳门赌博输掉了名下唯一剩下的一家纺织厂,此刻正抱着自己大哥,也就是夏东方,夏老爷子的腿哭成了孩子。
三叔哭嚎:“我老婆跑了,我女儿的丈夫也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胖到两百斤的三叔千金抽泣着快要昏倒了,但是眼睛里怎么都不见泪水。
夏老爷子把这对扶不上墙的烂泥踢走,看向了老二家的长子夏眠,拐杖在地上狠狠地砸,大吼:“资金链怎么会断?啊?怎么会断?我明明都已经拉下老脸帮你求到贷款了,你这混账东西是怎么给我丢掉的啊!说啊!”
夏眠装着乖乖的模样很沮丧地说:“银行那边觉得咱们集团的信誉有问题,所以卡在上面一关了,我也没办法啊。”
夏老爷子气的一个劲儿地喘,冷眼看过这一屋子的人,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一大家子的脸面啊,都被你们踩在了脚底!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一群混账东西!”
一个人从座位后面站起来,为老爷子舒了舒心口,低声说道:“都这样了,爷爷,咱们别气,还是想个补救的方法,我这里有个主意,您听了看看成不成熟。”
夏老爷子眼皮子一撩,看向这屋里唯一还有点儿脑子的人,说:“说吧。”
这人一笑,狭长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像极了夏凯凯那双丹凤眼儿,正是当初在东林会所约见穆渊的夏嘉祺。
夏嘉祺说:“慈善咱们必须得做着,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我们这些企业家该做的善心。”
夏老爷子嗯了一声。
夏嘉祺又说:“但是咱们集团现在急需周转资金,慈善的周期太长,回报太慢,恐怕是赶不及了。文化街那边儿的楼还等米下锅呢。”
“嗯。”
夏嘉祺说:“所以我就寻思吧,是时候让小叔回家了。”
这一次,夏老爷子没有嗯,而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夏嘉祺察言观色,也安静了下来,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喘,盯着家里“顶梁柱”的脸看了又看。
最后夏老爷子说:“那边儿是怎么说的?”
“不太乐意,但是再磨磨就好了,实在不行,我们搞点合作,有了利益也就好说了。”
夏老爷子叹气:“唉,这事做的,我心里不安啊……老四家本身就没分出去过,谈什么认祖归宗,大张旗鼓的干这种事,我到了下面怎么见你四爷爷。”
“可夏家要是过不了这一关,就真的倒了。”夏嘉祺语重心长,“小叔的名望在全世界都不一般,做得慈善可不是我们夏家这两年可以比的,就算小叔不在,那个雷蒙德先生也每年以小叔的名义捐出大笔的钱。咱们家既不是要小叔的钱,也拿不走雷蒙德先生那些产业,说到底,咱们无非也就是希望世人知道小叔是咱们夏家的人,咱们夏家也有撑得起的存在。我寻摸着,一旦谈成了,就给小叔拍个纪录片,采访一下这些年他救助过的孩子,还有盖的那些学校……”
“好了。”夏老爷子打断了夏嘉祺的话,只觉得累的不行。那么大的夏家,说倒就倒,临了还要找个后辈儿撑面子,他那张老脸简直没地儿放了。
夏嘉祺还真就不说了,只是哄着夏老爷子说了会儿话,等着老爷子心平气和了,这才深藏功与名的退到了人群里。
夏振强缩在人群里不敢露脸,怕被抓出来当典型,便听了夏嘉祺和老爷子的对话一耳朵,眼神空茫了一会儿,渐渐的就把那个留在国外的堂兄弟想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夏……后来用手机上网一查,查出来了,夏凯凯,和他那大儿子同名同姓!
夏振强心里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当自己那大儿子从S省离开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之后,同时也有很多的事情渐渐的在脱离他的理解,走向了另外一个他绝不会想到的方向。
……
“夏凯,你原先是哪个队的?”
“你现在几级?”
“我听温教练说,你滑冰舞,搭档是谁?”
闫冰冰宣布了夏凯凯和温健正式加盟俱乐部后就离开了,很快夏凯凯就被俱乐部的教练围上询问。
这些教练年纪都不算太大,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岁,是国家较早的一批花滑运动员。用闫冰冰的话说,队里的教练原先都当过运动员,退役后找过来,只要实力还行,还有名额,他一般不会太挑剔。
毕竟要说俱乐部教什么高级人才是不可能的,都是教基础,这活儿谁不能干?
教练们出身差不多,执教水平也差距不大,彼此的关系很不错,看见有新人过来,自然是热情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