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实态度友好的问谷然:“你为什么喊她大嫂,那你大哥是谁?”
谷梁薇眼皮一抬,看了陈秋实一眼。这分明就是在打探消息了。
谷然一派天真:“我没有大哥,只有一个大姐。”
“那你喊她大嫂...”
“大嫂当然就是大姐的大嫂啊,”谷然理所当然说。
看玥舟整个人都下不来台,谢纯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她幸灾乐祸的指着谷然说:“你这个性格我喜欢,等会鸭子不够吃,我再给你打包两只!”
谷然这句话信息量太大,陈秋实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视线在谷梁薇和玥舟身上看了两眼,继续问谷然:“我看你和你大姐长的也不像,怎么你叫她大姐,你们是一家人?”
谷然笑呵呵说:“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怎么会进一家门呢,大叔,你问这么多,也想进我们家的家门吗,不过我大姐已经有大嫂了,我还没成年,你想进我们家门,还得再等我几年。”
得,这句话信息量更大,陈秋实窘迫的无法再保持绅士风度,尴尬的示意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婚戒说:“我结婚了。”
谷然一脸失望。
玥舟:...你有什么好失望的?!
大概是谷然失望表现的太明显,把陈秋实吓得后来都没敢和谷然搭话。
谷梁薇轻轻嗤笑一声,玥舟看她坏笑,仔细想想刚才谷然调戏了陈秋实让陈秋实绷不住那张总是温和的脸,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仗着有桌子挡着,手指尖在谷梁薇掌心挠了一下,被谷梁薇拢住了手。
坐在旁边看透一切的夏静兰:...好气啊,单身狗活该被虐吗?
反正这顿饭已经成了考古队成员的内部聚餐会,索性把罗青也叫到了场,许广川被所长邀请去了,无法到场,幸好他来不了,不然玥舟都不知道到时候这场饭局会尴尬成什么样。罗青进了包厢见到谷梁薇那张脸的一瞬间,整个人差点没脚一滑摔趴在地上,他明明是看着谷梁薇身陷坍塌殷山中的呀!可看在场其他人都面色如常,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坐上位置,但还是忍不住用惊悚的目光打量谷梁薇。
饭菜上齐正式开动后,陈秋实才发现,谷梁薇那句说自己胃口大的话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谷梁薇一人吃净了两只鸭子也没满足,桌上的饭菜她也一样吃了点,主食也没落下,她吃东西只是比普通人吃饭的速度快了点,吃的还蛮优雅,饭桌上有一半的人见识过谷梁薇的饭量,玥舟、罗青和谷然都表现自如,其他人都看傻眼了。
夏静兰看看谷梁薇平坦的肚子,再看看自己微凸的小肚腩,顿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谢纯则微微皱眉,琢磨着谷梁薇吃的那些东西都消化到了哪去了?要保持一个匀称的体型,就要吃的东西和消耗的热量成正比,可再怎么消耗,以谷梁薇这个食量,都不可能不长胖,而且谷梁薇的食量似乎是有弹性的,在蛇苁林里食物不足,只能喝野菜汤和压缩饼干,那时候谷梁薇表现的食量就很正常。如果说谷梁薇食量大是因为她是谷家卸岭后人,那这体质也太特殊了吧?谢纯也没听说过有血统决定食量的事情啊?
谷梁薇不在乎别人眼光,只求自己吃饱,玥舟是了解她食量的,怕她不够吃,自己吃饱之后还不停给她夹菜,到后来,谷梁薇干脆都不自己夹菜了,一边吃饭,一边扭头叼一口玥舟喂的菜,吃的心满意足。
“这是什么喂食play,”深受刺激的夏静兰一头磕在桌子上,只觉得被硬塞了一嘴狗粮,简直不忍心再看。没办法,越看越心疼单身的自己。
这顿饭不管别人吃的怎么样,有人愿意做冤大头请谷梁薇吃了个心满意足,反正玥舟是蛮满意。
酒足饭饱,快离桌之际,陈秋实又和谷梁薇交谈说:“你和你弟弟是玥舟同学的外援,那你们明天也会去水下墓实地吗?”
谷梁薇和玥舟对视一眼。
谷梁薇倒是希望能够一起去,水下墓的那片区域被封锁,她来了北海七八天了,但水下墓那片区域因为已经失踪了两个人,怕有游客去探险失踪担责任,当地政府将那片水域封锁的特别严,谷梁薇试过两次都没办法接近,所以至今也没亲眼见到水下墓,但她和谷然并不是什么外援,哪有资格和考古队一起去水下墓实地?
看出来谷梁薇心思,玥舟当即反问:“不行吗?”她把问题抛给了陈秋实。
陈秋实这种人,从来是话里有话,不会把话说的太死,他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听陈秋实松口,玥舟当即打断他的话说:“谢纯可以有外援,我当然也可以有,她是我的朋友,我很相信她,她加入考古队,绝对不会有坏处。”当然,这个‘朋友’是只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大家心知肚明。
陈秋实虽说只是所长请来的外援,可所长对他态度比对许广川还重视,玥舟相信只要陈秋实发话,谷梁薇和谷然两个人的外援身份就能坐实,和考古队去水下墓实地当然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谢纯可以有外援,是因为她把持住了许广川,玥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有什么资格请外援加入考古队,谁知道她请来的人是什么身份背景?但这种话当然不好明面说出来的,既然陈秋实不把话说明,那玥舟就装傻充愣假装搞不清楚状况,女人装起傻来,男人一般是没有办法的。
陈秋实即使再不情愿,再为难,视线在在场几个人身上扫过,也只有说:“那就再说吧。”
这就算是半默认了谷梁薇和谷然的外援身份,玥舟还觉得不满意,什么叫再说?不就是可以一起去也可以临时变卦的意思?她当即听不懂话外音似的,大声和谷梁薇说:“陈先生答应我了,谷梁薇,谷然,明天你们两个早点起,我们就一起出发去水下墓了。”
谷梁薇抿着嘴唇点点头,谷然大声答应了一声。
青木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这时候更加阴沉了一些,谢纯倒是蛮无所谓的样子。
陈秋实看起来有点后悔。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被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反复调戏,想来心里挺憋气的,可是没办法,谁让在场的一个比一个精,他要是拿对待小孩子的那番态度对待他们,那当然只有自讨苦吃了。
饭局一散,陈秋实去付账,谷梁薇和玥舟就带着谷然避开其他人,绕了个远路回酒店,一来为了避开其他人说点悄悄话,二来就当饭后散步消食了,没成想没走出一条街,就看到白天那个抓谷梁薇猫的坏老头正在街边摆了个摊子给人算卦,围着的人还不少,谷梁薇瞄了一眼,那摊子上还支了个旗,写着‘神算子’三个字。这老头一身大褂,身体干瘦,做出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挺能唬人。
看围观的人打扮,大多都是游客,所以谷梁薇看过一眼就算了。
走出去几步远,谷然忍不住对谷梁薇提起了那个陈秋实:“大姐,我觉得那个男的特别奇怪,他是不是怀疑我们卸岭的身份,不然怎么东打听西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