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舟想起谷然来,谷梁薇会将谷然收入谷家,大概也是因为有相似经历,所以可怜谷然吧。
见谷梁薇情绪低落,玥舟伸出手,搭在了谷梁薇手背上,试图给她些温暖,谷梁薇对玥舟勉强笑了一下,继续说:“我会去殷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许广川说能让姥爷的死成为为科研院而死那个条件让我动心了,我想让姥爷的死换一个光明正大的说法,缓和姥姥和他们的关系,虽然姥姥不说,但她这么大年纪,哪个老人不希望老了有儿女看望…这次从殷墓回去,姥姥得知我最多只能活五年,就劝我回去昆明和父母相认,我那时候将一切都看淡了,包括以前的往事,觉得这些恩怨没必要继续下去,我总归只有五年可活了,干嘛和父母搞得和仇人一样,我就去了昆明,回了趟家。”
“...之后呢?”看谷梁薇神情,玥舟就知道结果并不会好。
果然,谷梁薇说:“那个家我虽然好多年没回去了,但我还是记得路的,我是在小区公园里见到他们的。”
“‘他们’?”
“对,”谷梁薇轻轻点头:“我的父母,和他们学走路的小儿子。当时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一眼就认出他们了,他们怎么会认不出来我呢,可他们,直接就从我面前走过去了,一眼也没有多看我...”谷梁薇微微蹙眉,声音略有些低哑:“我当时,一句‘爸妈’都喊出口了,他们却无视了我,大概,是真的觉得我令他们太失望,我卸岭的身份太丢人了吧。”谷梁薇低下头,自嘲一笑,笑中满是心酸疲惫:“卸岭是做阴损事的,没什么好骄傲的,但那归根结底是祖辈的事情,‘卸岭’这个名号放在现在就是一个空头名号,什么效用也没有,可我们谷家要担心别人知道祖辈做的那些事情,怕人家瞧不起我们,你知道吗,因为那面虎口影壁,即使我们在无庄生活了这么多年,无庄本地人也没有进过我们家院子的。”
玥舟分明见到谷梁薇眼眶发红。
谷梁薇很少示弱的。
谷梁薇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姥爷也不是非去贵妃墓不可,他是带着怨气去的,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是‘卸岭’看不起自己,他就偏要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不是和姥爷大吵一架,而是心平气和的说开,就不有之后贵妃墓的事情,姥爷也不会...”谷梁薇微哽咽,说不出话了。
玥舟心疼极了这样的谷梁薇,她不肯再和谷梁薇隔着距离坐在对面,立即起身坐到了谷梁薇身边去,用力拥抱住了她,心里还有些后悔为什么她认识谷梁薇这么晚,要是她早认识谷梁薇,就可以在谷梁薇独自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的时候,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了。
“谷梁薇,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玥舟拥抱住谷梁薇,眼眶发酸:“他们看不到你的好,是因为他们不爱你,这样也好,这样就只有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谷梁薇了。谷梁薇,我爱你。”
谷梁薇十八岁时失去一盏阳火灯,玥舟不知道谷梁薇二十八岁的时候阳火灯能否补全,但玥舟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那时候,她一定还陪在谷梁薇身边。以后谷梁薇的身边都有她来陪。
谷梁薇轻轻闭上眼,眼泪滑落脸颊,被玥舟轻柔的吻去了。
如今一切说开,玥舟更了解了谷梁薇一些,她很少见到谷梁薇示弱,如今清楚了谷梁薇的那些往事,对谷梁薇十分心疼,这种场合,似乎就要有酒来搭配,玥舟当即也不在乎什么健身控制饮食的想法了,朝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打算陪谷梁薇喝两瓶酒来安慰谷梁薇。
玥舟的本意是如此。在她喝了一瓶啤酒醉倒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谷梁薇从来没为自己是卸岭觉得骄傲,相反,一直很担心卸岭做阴损事不得善终的下场,去贵妃墓是年轻气盛付出了很大代价就心灰意冷想在无庄养老,去殷墓是许广川半邀请有考古队的正当名义,北海水下墓直接就是成为考古队外援了,之后再去未知墓是为了长生且有正当身份(审议处),都不是为了文物一类的宝贝(因为自己家很有钱了),所以我们要根正苗红,一切上交给国家。
——我的求生欲感受到了吗!
第126章竟然酒后失态
谷梁薇叼着烤鱼,迷茫的看着脸颊泛红,双眼迷离一副醉态的玥舟。
谷梁薇:???不是说陪她喝酒一解千愁吗?为什么玥舟自己先喝醉了???
谷梁薇现在信了,玥舟虽然有酒痣,但酒量的确是不太行。
玥舟喝醉了四六不管,独留谷梁薇一个人苦恼不已。她怎么把玥舟带回去向玥舟父母交代?玥舟父母刚对她印象转好,这要是看她带回去一个醉玥舟,不会觉得是她带坏了玥舟吧?!
没办法,吃完了烤串,谷梁薇给玥舟买了瓶酸梅汁喝解酒,然后和玥舟大眼瞪小眼,等着玥舟酒劲过去后送她回家。就喝了一瓶啤酒,应该能挺快醒酒吧...谷梁薇猜。
玥舟喝多后的样子倒是蛮乖,就是絮叨,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看着谷梁薇,嘴里嘟囔个不停。
“谷梁薇,你知不知道我特别喜欢你啊,你太好看了,”玥舟啧了一声,连连感叹。
“我知道啊,”谷梁薇很有耐心的应付醉鬼玥舟。
“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刮痧,加深下革命感情!”玥舟握拳捶桌。
“行啊。”
“温泉也要泡!”
“没问题。”
谷梁薇认真回答醉鬼玥舟的每一句醉话,把玥舟哄得心满意足,闭眼睡着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不到五分钟,就猛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醒酒了吗?”谷梁薇期待问。
玥舟镇定点点头。
谷梁薇放心了:“那我送你回家。”
“好,”玥舟同意。
很快谷梁薇发现,她还是放心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