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严重吗,会不会好不了?
少诅咒我了,没那麽严重。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在棋院听说了吧,谣言散布的速度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濑田先生说你流了很多血。
濑田?这是谁?
你去的药局是濑田先生开的,他是棋会所的客人。
是喔。简短的回答,其实蕴藏了阿光一连串的不安。
见鬼啊!药局是棋会所的客人开的?
死了,我去看的那个医生,该不会也是棋会所的客人吧?
这样其实我还缝了两针的事,搞不好也会因此曝光。
喂,塔矢,棋会所的客人该不会有姓山根的吧?没这麽巧的吧?
听到要缝几针的时候,阿光还以为很严重,没想到医生说不缝也没关系,只是会癒合得比较慢而且会有疤。最後阿光还是决定缝了。
为了避免旁人过度大惊小怪,让他又得解释一堆,怕麻烦的阿光一律只回答痊癒的时间,完全不提到治疗过程。
我想看你的伤势。
啊?现在都几点了!你家不是有门禁吗?要看下次再看。
进藤光!……,你以为下次是什麽时候?明天开始你要去地方两天吧,然後我又要去两天,接着棋院又要整修四天!等我看到的时候也许就已经──。
对,已经痊癒了。所以不到需要担心的地步。
就是想过这件事,所以阿光才会以极快棋的方式结束今天的棋赛。只要今天遇不到亮,下次见面的时候,线都拆了,眼罩也可以拿下来了,搞不好连疤都消失了。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药局老板居然是濑田先生这件事却是阿光预料不到的。就是知道亮不是那种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受伤还能不闻不问的人,所以阿光决定什麽都不说。
毕竟,亮那种把自己逼到绝境表情,阿光已经看够了。
我没有在担心!只是…。电话的那头传来亮小小的叹气的声音:想跟你道谢。还有,对──。
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今天是道歉日啊?干嘛那麽多人找我道歉!
只是透过声音,亮那张写着罪恶感的脸几乎就要出现在阿光眼前,
而且,我不记得你有做过什麽需要向我道歉的事。
你这个人!你以为不看棋谱我就猜不到发生什麽事吗?仓田先生,会不想让别人看那张棋谱,理由只可能是你犯了什麽不该犯的失误而让他赢棋的吧!而那个失误,极有可能是因为单眼受伤带来的…视差!
呵呵,BINGO!!
当亮导出这样一个结论时,阿光差点佩服地将这句话喊出口。但是如果喊了,肯定会被亮骂死,所以他忍住了。
不能否认,几乎都被你说对了。但是!输棋是因为我自己实力不够,赢不了他。而且就算没有失误,最後赢的还是仓田先生。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一定。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反正输棋就是结果,你不要再问我了!难道你以为输了那盘棋我很舒坦啊?我也很呕啊!
你!…
亮最讨厌阿光说这句话的时候了。跟自己同年代的那些人好像常用这句话:你不要再问我了。听到阿光这麽说,亮总会觉得自己毫无理由地就被排除在外。
如果你解释清楚一点,那我就不用问了!
我─…!
而阿光一向最怕解释和说明这两件事,要口才不好的他把某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就跟叫他写出漂亮的字一样痛苦。
我不想!
一个需要说明的人,一个不擅於说明的人,这就是阿光和亮常常不知不觉就往冷战的方向走去的原因之一。
将近有两分钟,双方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只听到熊熊烈火在背後燃烧的声音。
亮,怎麽啦,还不睡吗?妈要先去睡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