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自由对奕的时间,喝了口矿泉水,打开扇子扇了几下。稍稍摸了个鱼。
看了圈教室里的人。这群小鬼都不热的吗?这就怪了。
这次的棋谱有趣的地方还满多的,相信庄司跟和谷下的这盘棋应该让他学到了不少。看来和谷真的把森下老师的棋学精了,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大师吧?
对院生们讲解这盘棋也许有人会觉得太早,但有啥关系呢?多一点刺激多一点启发,就让他们去伤透脑筋吧。
不知道今天的这盘棋能给这些小鬼多少突发奇想。而他们的棋又可以给我多少刺激。如果问我一个月一次的讲义时间,最期待的是什麽,我应该会回答自由对奕吧?
不是因为可以摸鱼,是看小孩子下棋很有趣。心智发展尚未完全,性情也还不稳定的关系,看似莫名其妙但又似乎有那麽点道理的棋路很多。
这种没道理可循的东西还满合我胃口的。嘿嘿~。
下去绕吧!
自由对奕结束之後,选了几盘有趣的棋当例子,讲解了几手我自己觉得有趣的地方,时间到,就把讲义结束了。
辛苦您了,进藤老师。
说话的是担任的助手冈研之介,我上课的时候助手几乎都是他。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才12、3岁吧?现在应该有18了。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很有礼貌,但提到他的最大对手──庄司就会有脑血管爆裂的倾向,这些地方跟那小子以前的样子有点像。
我常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尤其我对这年纪时的他其实满陌生的,远在首尔,只能透过摸索棋谱来冥想他的样子。
一种补偿心里吧?就是想回头看看。
拜托,不用连你也叫老师吧?我不习惯。
但是上课的时候…
已经下课了。放轻松点!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喔…,是。进藤前辈。点了一下头,压着盖在耳朵上的头发,避免挂在身後的长发散到脸颊上来。
呃…前辈──
我说──
几乎同一个时间起了个头。
怎麽啦?我问。
摀住自己的嘴,挥了挥手,前…前辈先请!我待会再说。
不管跟他说过几次,这小子说话就是这麽小心,真是。
这样啊,好吧。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冈。你这样不热吗?抓起他随性地束在背後的马尾,拿到他眼前问他。
去韩国之前,这小子头发还只到肩下两三公分,没想到一回来就长得这麽离谱。
还好,已经习惯了。不知不觉就长这麽长…,呵呵。
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只是握着这束头发而已我的手就已经快发汗了,真亏他习惯的了。
洗的时候不会不方便吗?
嗯…,有一点。最近想剪了。
ㄟ?为啥?留烦了?
…嗯。冈含糊地应了一声。
是吗,要剪啦…,真可惜。我还打算等他留到跟佐为一样长时好好地做一下心得访问咧。怎麽梳、怎麽绑、怎麽洗、重不重、需要哪些特殊保养…什麽的。
那个…进藤前辈…。我…有事情想请教您…,可以拨点时间吗?麻烦您!
低下头,头发就这麽从我手里滑开。
啊,对了。刚才被我打断的话啊?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30分钟,开车过去棋会所大概要10分钟,本来想提早去吓吓那家伙,跟他炫燿一下的…。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这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眉头皱得像什麽一样,似乎真的有非常烦恼的事要跟我谈。那小子对我就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必恭必敬的样子,虽然我也不希望他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