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奔驰!!”
“妈,家里来人了吗!?”
一道身影,匆忙跑进了院子里。
堂屋的几人,皆是循声看去。
只见一个鸡窝头,虽然一身名牌衣服,但却穿的皱巴巴的男人,正大步向堂屋走来。
正是何雯的亲哥哥,何俊。
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站在堂屋门内的何雯,诧异了一下,然后皱眉道:“你回来干嘛!?”
言语之中,多是嫌弃。
紧跟着,他便看见了坐在屋内的王枫,顿时,震惊而又愤怒的指着王枫的脸,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滚!我家不欢迎你!!”
“你给我滚!”
顿时,他眼睛都红了。
就是这个男人,在振威安保里踢了他一脚,还让保安将他丢出门外,让他丢尽了颜面!
这混蛋竟然还好意思到他家里来?
“俊儿,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习芸眉头一皱,当即站起身来,板着脸训斥道。
“这位是振威安保的公司老总,是咱们家的客人!”
何俊懵了,怎么今天自己妈不向着自己,反而向着一个外人了!?
要知道平时在家里,爸妈都是对他言听计从,他要什么给什么,根本不会说任何反驳的话!
更令何俊感到糟心的,是这个外人,偏偏就是之前打过他的人!
“妈,咱们家不欢迎他!”
“就是这个混蛋,他打过我,还让人把我从公司里丢出去!”
何俊立刻委屈巴拉的对习芸道。
习芸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来到何俊面前就扇了何俊一耳光。
“混账东西!你看看你邋遢成了什么样子,去了王总的公司,简直就是给人家公司丢脸!”
“王总打你是在教你怎么做人,你不谢谢人家就算了,居然还骂人家!”
习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训斥道。
何俊捂着自己被扇了一耳光的左脸,震惊万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自己妈非但不向着自己了,反而还动手打了自己!
要知道他何俊在这个家从小长到大,就没有挨过打!
没想到今天却挨了自己母亲的一耳光?
“妈,你怎么打我!”
何俊的表情委屈极了。
王枫只是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
一个近三十岁的男人了,还作出这幅表情,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在外被欺负了向父母告状呢?
习芸何尝不心疼,但王枫可是振威安保的老总,是他们一家能惹得起的?
所以哪怕再心疼何俊,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惯着他。
一旦王枫发起火来,开除了何雯,他们一家,可就断了经济来源!
“今天王总会在咱家留宿一晚,你赶紧骑摩托车去镇上卖点好菜。”
习芸不做解释,只是这样道。
家里没什么好菜,今天王枫在这里留宿一晚,晚上必须得吃的丰盛一点。
何俊满怀怨恨的看了王枫一眼,知道今天再怎么耍性子,父母也不会向着他了。
只好,向习芸伸出手来。
“你干嘛?”习芸一愣。
“给钱啊,不给我钱我怎么买菜!”
何俊理所当然道。
可习芸却眉头一皱,道:“早上不是刚给你一千吗!?”
“跟柱子他们打麻将,输光了。”
何俊抓了抓自己散发着一股子馊味的头发,道。
习芸眉头紧锁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几秒种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来,塞进了何俊的手里。
“快去快回,注意安全。”她叮嘱道。
待郁闷不已的何俊离开后,习芸才转身回到堂屋,向王枫道歉:“抱歉,王总,您别生气,咱家老大就是被我们从小惯坏了。”
王枫摇摇头,道:“没事,只是何俊年龄都这么大了,再这样惯着,也不好,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对对对,王总说的对。”
“咱家老大,就是从小被他妈惯得。”
何雯的父亲,何金山对此非常赞同。
习芸下意识的想瞪何金山一眼,可是一想到王枫也在这,就放弃了。
“丫头,你在这陪你们玩王总聊聊天,我和你爸去厨房准备一下晚饭!”
这时,习芸怂了怂何雯的肩膀道。
然后,习芸又对何金山使了个眼色。
何金山知道这是习芸跟自己有话要讲了,连忙起身,带着歉意道:“我去厨房搭把手,你们在这聊会儿,千万别拘谨。”
“你们年轻人之间,共同话题比较多嘛。”
“叔叔阿姨,晚上随便吃点就行了,不用弄这么多。”王枫起身道。
“没事,我们就随便做点。”
何金山笑道,然后对何雯道:“陪王总说说话,也可以顺便带王总看看咱们的田园风光。”
说着,何金山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内,何雯的母亲习芸已经开始洗菜了,见何金山进来,一边洗,一边愁色道:“这可怎么办?”
“这个王总,一看就是来帮丫头说话的。”
“这让我们还怎么要钱?”
即便,刚刚王枫跟她说了这么多话,但她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两百万。
毕竟,什么事都没有赶紧让儿子成家立业抱孙子重要啊!
何金水却看的很开,道:“等王总走了再要也不迟,又不急这么两天?”
“不急!?”习芸顿时急眼了,道:“王总一走,那死丫头肯定也跟着王总走了,我们还怎么要钱!?”
可何金水却反道:“你怎么老是想着要钱的事,刚刚王总都说过了,咱家丫头连一点存款都没有了,这几天的生活费用,都是他借给何雯的。”
“咱家丫头也许会骗你,但是人家堂堂公司老总,还能骗你?”
“我看,咱家丫头是真的没钱了,你们上次闹到人家公司去,还找到丫头租的房子去,真是让丫头难做……”
“没钱!?那俊儿结婚生子怎么办,俊儿都快三十岁了啊,难不成就让他一直做个光棍!?”习芸恼怒道。
“你怎么也在帮着那死丫头说话了,那丫头再能赚钱,也只是个女儿,能有你儿子重要?”
何金山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何雯赶到家的时候,脸上焦急万分的表情,他是看在眼里的。
那种担心而焦虑的表情,什么时候在他们宝贝了将近三十年的儿子脸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