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事哦……
杜画一身红妆,面对着一众诡异的眼神,面上平淡无波,心里泪流满面。
修真界与常人不同,修仙之人靠气息认人,这也是为何城主从未见她着女装却能一眼认出她就是他们之前认识的杜画的原因,但问题就在于,他们看杜画的气息确实是男人无疑。
城主和闻进眼神交流了一番,看样子已经在心里达成了共识。
至于是什么共识,杜画表示她并不想知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仙长有龙阳之癖吧,穿女装更容易博得同性的好感,之前仙长也穿女装来着。”被杜画遗忘了很久,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的荣御贱兮兮地说。
荣御早就偷偷从边鸿嘴里得到消息了,对于边鸿隐晦地传达出的“仙长好龙阳”一说深信不疑,尤其是在津津有味地听边鸿讲完了当初杜画是如何调戏和沈空莲有婚约的沈向笛之后,更是对此表达了高度的重视,并对喜欢杜画的琴芳表示同情和遗憾,以及应该有的祝福。
“知道吗?我会算命,我算到你的死期大概就是今天了。”杜画压着声音悄声说道。
荣御闻言,一缩脖子,不再多说。
“此事为仙长个人之事,我们自然不会多问,还请杜仙长放心。如今民风开放,纵有龙阳之好,也并无大碍。何况修仙之人讲究顺其自然,杜仙长不必因此而过于拘束。”城主为杜画递了个台阶。
虽然这个台阶杜画也不太想走,但是似乎除此之外她也真的想不到别的更好的解释了,只能默默接受。
反正就算反驳了估计城主也不会信来着。_(:з∠)_
这时候最伤心的反而是闻娇,她才刚刚失恋,因为杜画曾经对她的好而暗自感动甚至有些移情别恋的苗头时,惨兮兮地发现杜画竟然有女装癖,还喜欢男人,顿时又失一次恋,难过地差点哭出来。
杜画把因为伤势而昏睡过去的小狐狸交给荣御,想让荣御帮她抱去房间里休息,也顺便把这个糟心的荣御弄走,谁知她才刚一递出去,已经昏睡过去了的小狐狸立即睁眼,也不反抗,就那么默默看着她,眼神清醒无比,似乎从未睡着。
这种专注固执的眼神仿佛和某个眼神重合了,杜画不由得产生一丝丝心虚,又将递出的手收了回来,重新抱在怀里。
好在小狐狸也不沉,杜画抱着也不太累。
城主叫下人来把闻娇带去给脸上的伤上药,自己则留下了杜画,开始商议今日突如其来的怨气之事。
杜画在一边坐下,将小狐狸放在腿上,轻拍安抚,看着她再次撑不住进入昏睡。
荣御也坐在她一边,虽然今天他没有在场,但是这种大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下人们之间都传开了,他也听了些,有些后怕,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能力的自卑。
“今日之事,不知杜仙长是怎么个想法?”城主首先提问。
杜画一身红妆,浑身散发着微弱的红光,明明是鲜亮如血的颜色,偏让他人产生一种肃然生畏的感觉。
其实只是在靠着自动清洁功能及时去身上血气的杜画刚从异世界回来,差点就忘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回忆了一下后,才说:“此次并无人员伤亡,即使有,也是被怨气所伤,而不是人为袭击,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放出怨气的人并不是为了我们这些在场人员而来,而是为着某样东西呢?也许我们可以问问当时在场的人缺失了什么东西。”
闻进仔细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要说缺失了什么东西,既然事情发生在拍卖场,我想目标应该是拍卖品中的一件吧?”
“你说的有理。”城主笑着冲闻进点点头,“但是不对。”
杜画看向城主,心下有些猜测,“哦?城主这么说,应该是有些头绪了?目标该不会是参加拍卖场的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吧?”
城主点点头又摇摇头,面上的笑意收敛,显得心事重重,“杜仙长说得对也不对,目标确实是参加拍卖的人带来的,但不是一样物品,而是个人。”
众人一愣。
城主接着说,“杜仙长当时不在场所以有所不知,当我们一出拍卖场,我就着人去统计了大家丢失的东西,也仔细询问了今日拍卖的东西,思来想去,能让人出动如此多怨气也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也只能是那个了。”
“哪个?”杜画追问。
*
从仁殿发生了一件大事。
召集全殿弟子的钟声响了整整十二下,这是从仁殿历史以来第三次敲满十二下,前两次都是在从仁殿险些灭门之时。
琴芳跪在灵堂前,喜着红裳的她难得穿了一身的白衣,头上的发饰全部取下,徒有一根白色发带扎紧,留长部分在夏风的吹拂下一下一下飘动着,又在夏风消失的刹那颓然落下,像主人一般无力挣扎。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琴芳就感觉有一大片人鱼贯而入,灵堂前的白色蜡烛的烛火无力飘摇着,险些熄灭。
琴芳抬头,面上是杜画从未见过的冷淡,“三师伯,钟声从不随意响起,你这是何意?”
被叫做三师伯的人冷哼一声,“谁是你三师伯,我可当不起这称呼。茂宏,还不快把这个杂种赶出从仁殿?”后半句话显然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立即有人上前要来捉她,却被琴芳轻描淡写的一眼给逼退了回去。
琴芳深吸一口气,将鼻间的酸意逼了回去,缓缓站起身。她的身周是一众长辈,平日里对她不说尊敬,也是爱护有加,如今却是这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