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爷爷也还是担心皇上的。”
长孙长吉摇头叹息道:“欠的人情债,不然老子早离开京都了,五十年前被圣祖皇帝坑,卷到权斗中来,好容易要解脱之时,又被宣珏坑,守着楚轻挂着这个侯爷的身份在京都吃闲饭般的屹立着,现在...”
“现在还有谁?”劲松问道。
长孙长吉睨着他道:“现在被那颗夜明珠的主人坑。”
“他为何坑了您?”
长孙长吉一把坐起,咬着牙道:“他送给老子的那颗夜明珠,是当年老子给他爷爷的!作为他爷爷救了圣祖皇帝救了老子的谢礼,老子当时还承诺,若日后有谁拿着这夜明珠来找老子,老子必定已长孙家上下之人的性命护他周全!”
劲松略张了下嘴,儒雅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浅笑,“原来是爷爷自己挖的坑。”
长孙长吉抚着额,当初赵时煦拿着那颗夜明珠来找他时,他就知道赵王向着楚轻,还派出了他儿子,只是他不放心他儿子,所以把那夜明珠给了他儿子,他儿子也很是聪明,知道拿夜明珠来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成心的。
劲松看着他爷爷的面部表情,忍不住揶揄道:“爷爷,您的债确实欠得多。”
长孙长吉剜了劲松一眼。但他知道,在这大靖,萧家唯一还有些顾忌的人就是自己,这会儿,那萧太师说不定就想着怎么对付自己这把老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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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
萧太师得知此事时已是怒不可遏,但比起萧太师的怒气,沉默的坐在一旁的萧阮则淡然许多,他知道此刻是不该感情用事的时候,但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自己到底哪一点不如那个赵时煦?
“束焉可到魏国了?”萧太师沉声问道。
听到声音萧阮才略拉回神思,“明日就到。”
“好,你立刻让禁军将楚轻和赵时煦都软禁起来。”萧太师毫不犹豫的说道。
萧阮抬了下眸,“爷爷,我们要因为一个赵时煦调整计划么?”
萧太师瞪着他,轻喝道:“在我们要对付南境之时,皇上和南境小王爷情投意合了,你觉的这事不大?”
萧阮沉默不语。
萧太师眼中神情十分阴毒,“恐怕当时在南境,楚轻就和赵王结了盟,是我们...不...是你。”萧太师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是你太过信任楚轻,如此大的事你竟让他独自见南境王,且还不知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你养的那些探子都是吃翔的吗?”
萧阮坐在椅子上,拳头握的很紧,他承认萧太师说的对,他是很信任楚轻,从小就信任;精明如他,哪怕知道楚轻有时候过于的顺从有些蹊跷,但他总会因为说那话做那事的人是楚轻而变的丧失了判断力。
“赵王也不过是临时抱佛脚罢了,他知道我们要对付他,魏国与南境敌对多年,他靠不了魏国,只能靠阿轻,说不定当时是赵王先提出了结盟引诱阿轻。”
萧太师差点被萧阮气的背过气去,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能给楚轻找到下台阶的理由,“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
萧阮猛地下站起来,看着萧太师,郑重道:“爷爷,待我们解决了南境和赵时煦,您就还政给阿轻。”
萧太师听闻此话,气的倒抽一口冷气,说话都有些哆嗦了,“你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还政给楚轻?他绝对会立刻灭萧家满门。”
萧阮看着他,一副不信的模样。
萧太师气的跳脚,放大声音道:“他如今公然与我们撕破脸,你以为他真的不介意当年宣珏惨死之事么?是他当年演技太好,太决绝,老夫才信了他的忠心,现在想想,他真是个让人胆寒之人。”
萧阮深吸一口气,看着渐渐暗沉下去的天色,眼眶发红,“他跟我说过他喜欢赵时煦,或许他只是如喜欢一个物件一般,与南境并没有什么相干。”
萧太师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居然会从他最优秀的孙子,人人敬怕的萧阮口中说出来,再次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跺脚道:“阿阮,你到底中楚轻的毒有多深?”
萧阮闭了下眼,回呛道:“当年他亲口对我说,只要我让姑母、让您答应收养他,他便做个只会享福之人,逍遥一世,他便与我一生要好,绝不欺我!”
萧太师这下直接气的一屁股歪在了太师椅上,颤着手指指着萧阮,“当年你力荐你姑母收养楚轻竟是因为这个?”
萧阮看着他爷爷,默认代替了回答。
萧太师气的不行了已经,“当年你姑母膝下无子,端贵太妃和安王又得宠,楚轻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为了你姑母,为了萧家不得不选的选择,哪似你这般...”
萧阮闭了下眼顺着胸中的憋闷之气,声音淡而狠,“我一定会将赵时煦和南境都碎尸万段。”
“楚轻敢公然明示他和赵时煦的关系,便是已做好了准备,现下要先解决驻扎在八曲山的十万南境大军。”
萧阮眼中发出极狠的光芒,“封山,用火攻,让那十万人都给我葬身火海。”
“封山火攻,山脚下好似有十几户人家。”萧太师想起了什么。
萧阮全然没有改变之意,“蝼蚁罢了,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