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
南境大军一到,局势立刻逆转,萧阮忌惮南境,便是南境有着最强的作战军队,陈猛和汪渠带领那十几二十万人都能压的那五十万大军无法快速入宫便是最好的证明。现下南境王一到,胜负已在眼前。
赵时煦握着鼓槌,看见他爹奔驰而来时,大为感动。
“儿子,你爹来了!”赵王身着盔甲,手提长抢,运着内力冲那高站在城楼上的赵时煦嚷道。
赵时煦咧嘴笑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皮,看着他爹那伟岸的身形,只再叫了一声:“父王!”
赵王笑的豪爽,“爹来了,看谁敢伤吾儿!”
话落,赵王一声“杀”吼得铿锵有力,震慑极远!
赵时煦笑的安心,这才放心的冲下城楼,翻身上马,喝道:“陈猛,这儿交给父王,随我入宫!”
话音一落,赵时煦便一甩马鞭极速的朝皇宫奔去。
而当他到时便见太极殿被一片大火包围,而外头十命他们还打的激烈,十命一直想要朝太极殿冲去,却又一直被四周的攻击压制着。
赵时煦瞧着烧的壮观的太极殿,很是震撼,竟一下子不知该做什么,只愣愣的坐在马背上,待一阵烧裂的噼啪声响起时他才反应过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名字:楚轻。
赵时煦紧握着缰绳,连发号施令都忘了,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皇上呢!”赵时煦大声嚷道。
“皇上在殿内。”十命杀下一片人后才急切的应道。
赵时煦仰头看着烧的极为旺盛的太极殿,震惊的话都说不出了,整个太极殿从外看去就像一个大箱子,外部全部烧了起来,只是不知里头如何了。
“楚轻~”赵时煦失神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飞跃过去。
“小王爷!”陈猛大惊,但阻止已来不及,只道:“来人,先救火!救火!”
“陈将军,这大殿的火太大了,且都是火油,这一时片刻又没有救火用具,怕是救不了了啊。”身后副将嚷道。
陈猛一巴掌甩了过去,大骂道:“救不了也要救,必要护住小王爷!”
众人得令即刻应一声“是!”
楚轻和萧阮被困在太极殿,退无可退,但他二人却十分镇静,萧阮甚至有了和楚轻同归于尽的想法,因为大火在太极殿内烧起来时,他们原本有一次可以逃出去的机会,却被萧阮生生阻止了,错过了那次机会。
楚轻看着殿外以及太极殿内的大火,神色微紧,“阿阮,这就是你认输的方式么?”
萧阮收了剑,看着四周燃烧起来的烈火,声音淡而沉,“不好么?难道你觉的我萧阮能接受斩杀于菜市口或者流放苦寒之地那一套么?那是对我的侮辱,我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出现,如果胜不了,即便败,我也要站着,也要让人看不到无法企及。”
楚轻冷笑一声,睨着他。
萧阮看着他,又道:“阿轻,我们都出不去了,同归于尽也甚好,这大靖,没了你我,还能如何?”
楚轻看着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便似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在烈火席卷一切的燃烧声中,没有被淹没,反而很是清晰。
“楚轻!”
赵时煦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声嘶力竭的吼叫过,只一声便觉得吼破了自己的喉咙一般。
太极殿的大门整个都被烧了起来,进无可进,出无可出,那声音原本是十分远的,但楚轻就是听的很是清楚。他略垂眸,唇角的微笑十分温柔。
“你特么别死了,小爷还没来得及亲一口你那俊美无双的脸蛋,楚轻!”
楚轻听着,笑了起来。
而此时大殿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楚轻和萧阮都有些受不住了,可正当他捂住口鼻时,萧阮的剑却极狠的朝他刺来;楚轻则一个回身一脚踢了过去,然而那一踢却将萧阮踢的后退了几丈,导致他落地之处是那烈火燃烧最为凶猛的一处。
萧阮未有来得及躲避便被那处大火困住,抽不出身来。
楚轻睁了下眼,看着萧阮被急速燃烧起来的衣物,即刻就要飞奔过去,然而却被忽然烧塌倒下的柱子挡住了去路。
萧阮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那身鲜红夺目的盔甲上都是火光,而他置身在那团火光中竟还不动不打滚,只凛目看着楚轻,但眼眶却很是湿润。
“阿轻,你赢了,幸好赢我的人是你...”萧阮轻声说着,眼中的恨意和爱意交杂在一起。
楚轻看着他张合的嘴,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见眼前又塌下一房梁,迫使他急速后退,而当他再抬起眼时,已看不到那团火光中萧阮的身影了。
模模糊糊之间,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幼年时与萧阮在马场初见,共乘一骑赢了比赛的画面,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就是萧阮,只是觉的他眼神中不服输的气势与自己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