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涯听着赵时煦的话,脸上表情十分的僵硬,继而露出了一个十分冷厉的浅笑,“南境小王爷果然名不虚传。”
赵时煦略欠了下首,“前辈过奖了,晚辈此来只是想知道...关于宣珏少主的事。”
段涯拍案而起,怒视着赵时煦,那眼中的怒火夹着一些别的情绪,似乎要将赵时煦燃烧殆尽。
然而赵时煦一向稳得住,对上段涯如此令人发抖的目光也丝毫不为所动,仍旧心平气和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因为我打乱了楚轻的计划;他不像那么冲动的人,或许那几月他在京都有他的部署,是我出现在影左盟,已经被误认为是他的缘故,所以才让他直接进入了最后一步,对吧?”
段涯盯着赵时煦,盯了半晌后方道:“我有些明白,阿轻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赵时煦微怔,继而一笑,“多谢前辈夸赞。”
“你为何想知道?”
“晚辈想知道其中缘故,或许对此事有助益...还有...”赵时煦垂了下眸,“我想了解楚轻的过去,他完整的一切。”
段涯的心火消了许多,“你为何不去问他?”
赵时煦笑了笑,很是实诚的道:“问不出口。”
段涯听后,笑了起来,“好,你若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赵时煦听后,看了眼肚子,略有些迟疑。
段涯看着,意味深长的道:“你也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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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追了我几条街了,始终追不上,这差我一截,是否让你很是难受啊,宣珏少主?”
段涯站在树梢上,迎着春日俯视着落在他下首的白衣青年,笑的很是戏谑,
“难受?被我像狗一样追着跑了几条街,不该你难受么?”宣珏仰头看着他,神色严肃,只是如此严肃的神色,那张脸也在春日的衬托下瞧着甚是俊美,尤其是因为跑太久,那双颊上还带了些红晕,便更是看得人心痒难耐。
段涯笑着看着他,将手上的折扇插在后衣领上,而后对着下方的宣珏做了一个鬼脸,“这名门正派没想到也出了一个让我段涯看的顺眼的人,如此的风华绝代啊;宣珏少主,你若追上我,我段涯就娶你做教主夫人如何?”
宣珏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立刻提着手中之剑向上刺了去。
段涯一直不和他过招,只一味用轻功躲避着。且他二人是在云州大街上大打出手,段涯如此一来,毁了不少人的摊位,还险些连累一个小童落入水中,惊的宣珏立刻飞到江边救那小童。这一救,便被段涯甩的更远了。
段涯看着身后连生气都习惯性忍着的宣珏,只觉的很是有趣,故意慢下两步等他,然而等宣珏立马就要追上他时,他又忽然发力朝前跃去。
二人你追我赶,全然不顾四周大打出手的教众和护卫,待停下来时,他二人早已在云州郊外,且宣珏终于赶上了他。
段涯瞧着流了一身汗依然对他锲而不舍的人,笑的很是爽朗。
“你笑什么?”宣珏微怒,但良好的教养令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笑你执着,我段涯被不少人追杀过,你是唯一一个追了我两三个时辰都不歇息的;我啊,武功不行,就以轻功独步天下。”段涯玩儿着手里的折扇,得意洋洋的说道。
宣珏便在他得意洋洋之际,一剑朝他刺去,那剑出的极快,带着极强的剑气令段涯后退了数步,剑未伤到他,但那剑气却令他喉头腥甜,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瞧着这样的段涯,宣珏也是有些惊奇,因为他发现段涯是真的武功不咋地,但是他方才的轻功绝对是只有绝顶高手才能展现的。
“你竟就这样把你的弱点说出来。”宣珏提剑指着他,一身白衣在微风轻拂之下,倒让他的身形看起来如谪仙一般。
段涯坐在草堆上,擦了擦嘴角,摊手道:“我一直都对江湖称,我只有轻功厉害,武功不行,可没人信啊,一个个的都说我行事乖张狠戾,武功深不可测;其实啊,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追上过我,所以自己在那儿编排,编着编着,大家就都信了,也只有你真正伤到我了。”
宣珏瞧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冷哼一声,“你把朱府的那位姑娘如何了?”
段涯笑了起来,他这次下天山,带领教众干了不少抢亲采花之事,现下,整个江湖都在通缉他。但是派了不少人,却连他的衣服都没摸到,这不,直接请宣家出手了,来的还是少主,而且是长的不错,很有意思的少主。
“你猜?不过,我原以为那朱府姑娘长的如花似玉,哪知跟少主你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段涯笑嘻嘻的说话,用折扇敲打着自己酸疼的肩膀。
然而才敲了不过两下,一道利芒便逼近他的双眸,那寒烈的剑气硬是将他的额发悉数割了下来,但是又未伤到他的**。
如此凌冽的剑术,段涯是第一次见,不由的愣住。看来江湖对宣珏的传言真是一点都没错,长得甚是俊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剑术了得,方才若是宣珏再近一些,他的脑袋就剩一半了。
“这江湖以讹传讹的风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把你我都说的神乎其神的,其实咱俩可以综合综合,你的武功加上我的轻功,咱俩双剑合璧,绝对独步天下。”段涯向后坐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避开宣珏的剑。
宣珏仍然冷眼看着他,“朱姑娘在哪儿?”
“你那么想知道?”段涯偏头问道。
宣珏用冷厉的眼神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