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没打算拦住阿阮。”
赵时煦敲打桌面的手停下,仔细回想起来,楚轻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付过萧阮,明明萧阮才是在后面搞事情的人。
“你是故意放萧阮去梁国的?你要利用他做什么?”赵时煦问道。
楚轻看着他,垂了下眸,“我还以为你...”
赵时煦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小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脑子也没生锈,放长线钓大鱼、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是你一向的行事风格么?”
“可早前在客栈,你因为阿阮的事险些灭了球球。”
“皇上,我得跟您声明一下,我那次在客栈发那么大火并不是因为你放了萧阮,而是因为...”
“因为我瞒着你我爹的事?”楚轻看他没有说下去,接话道。
赵时煦勉强点点头,也算是吧,其实更多的是因为球球的出现让自己跟被雷劈了似的。
“放萧阮去梁国,你确定局势会在你的掌握之中?臻兄禀报我说,梁国已经点齐兵马,随时准备和大靖开战,萧阮对大靖那么了解,我担心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楚轻看着他,自是又露出了他那自信却淡漠的微笑,“时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赵时煦看着他,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的撑着脸道:“因为萧阮对大靖熟悉,所以他会指导梁国如何攻打大靖;而你对萧阮熟悉,所以,你知道怎么对付他的进攻。”
楚轻的笑意里有一丝明媚的光芒,“知我者莫过于你。”
赵时煦努着嘴点着头,“确实,我早就把你看的透透的了。”
楚轻,“?”
“没什么,对了,宣冉呢?”赵时煦问道,毕竟这才是此卷的中心人物嘛。
楚轻一听他提宣冉,脸便沉了下来,“我带你去看。”
赵时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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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庄里,院子里的鸡鸭怎么也赶不进鸡圈里,拿着竹篾的老人显然十分心急,一直在院子里追赶着那些鸡鸭,最后还是在一男子的帮助下将那些鸡鸭赶了进去。
赶进去后,那老人便小心翼翼的关上鸡圈门,而后端了一张椅子坐在门口,拿着竹篾端正严肃的守着,目光打量着四周,一副不让任何人侵犯的模样。
赵时煦和楚轻站在远处,瞧着他现下的模样,赵时煦略有些唏嘘,“都说生不如死最折磨人,我如今算是见到了。”
楚轻沉着脸,“他都疯了,有什么折磨人的。”
“疯了但执念还在,岂不是折磨?”赵时煦道。
楚轻冷笑一声,“这是他自找的,我没有要他性命便是对爹的守诺。”
赵时煦想了想,原本不想说,但还是道:“我想,你爹若看到宣冉如今这副模样,应该会落下一滴泪。”
楚轻听后,猛地看向赵时煦,很是不赞同他的说法,但是看着看着,他想起宣珏吹笛的模样,便又觉得赵时煦说的很对,如果他爹还在世,对宣冉不会如自己这般狠,生生逼疯了他。
“你爹的角度和你的角度不同,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农庄风景不错,又不愁吃喝,安度晚年也是极好的。”赵时煦宽慰道。
楚轻未有再说什么,牵着他的手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男子叫住。
楚轻回头看着宣煜。
“把爹弄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宣煜冷着脸质问楚轻。
楚轻盯着他,脸色比之他更冷,“你宣家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质问朕。”
宣煜听后,微怒道:“别忘了你也是宣家的人!”
话落,宣煜全身僵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因楚轻将剑搭在了他脖子上。
“你做什么?”宣煜苍白着脸却又不甘示弱的喝道。
“当年,爹和段叔叔的事为什么会流传出去?爹怀孕一事又是为什么流传出去,爹和父皇的事又是因为什么而流传出去?”楚轻冷声问道。
宣煜看着他,鼻尖冒汗。
“若不是那些传言流传的那么快,爹当时的处境绝不会处于绝境。”楚轻的声音很轻,却轻的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