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着汪渠迈入,赵时煦神色有些莫测,赵臻甚至分辨不出他如今的情绪到底是喜还是忧,亦或是什么都没有。
“咳咳,看什么,喝药啦。”单于准时踩点的出现,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
也只有见到他,赵时煦才会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单大夫,真是奇了怪了,这无论我在哪儿,每日药点你都能准时出现,你是不是会什么瞬间移动的法术啊?”
单于见他嬉皮笑脸的,就很是无奈,“你一双眼睛盯着数十万人,我一双眼睛只盯着你,自然你在哪儿我都知道,赶紧喝,还有二十多天你就要临产了。”
赵时煦接过他的药,没有急着喝,只嘻嘻哈哈的道:“您别老把这事儿挂在嘴边,平白弄的人很紧张。”
单于看着他,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赵时煦‘嘿嘿’一笑,将药一口饮下,苦的他龇牙咧嘴的。
单于将他手中的药碗接过来,然后递给他一颗蜜饯。
赵时煦立刻接过丢进嘴里,这么苦的药,喝水都不顶用,只能吃蜜饯。
“单大夫,您真是太贴心了。”赵时煦嚼着蜜饯,夸赞道。
单于睨他一眼,“我可没有这份闲心,这是之前在云州...”说到此处,单于忽然收住,这是当初在云州楚轻嘱咐的,以后赵时煦喝药,一定要给他准备这个。他一直记着,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仿佛成了习惯。
赵时煦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也不在意,只道:“我瞧您最近是越来越紧张了,您又不是没给男子接生过,那么紧张作甚。”
单于瞪着他,觉的自己这幅老身板迟早得被赵时煦气的升仙,“您的身体能和那些人比吗?”说着,单于便转身离去。
赵时煦抬了抬手,无奈道:“这小老儿,脾性还挺大。”
“单大夫也是有心了。”赵臻应道。
赵时煦自然知道,只无声一笑,而后说到正事上,“臻兄,那两个女人,你安排可靠的人送回梁国去。”
“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
赵时煦听后点了点头。
赵臻却还一直看着他。
赵时煦边往前走边道:“臻兄想问什么?”
“属下不明白,小王爷为何笃定十命能说服魏帝?”
这半个月,任由魏国如何进攻,赵时煦都贯彻着只守不攻的法则,如若不是魏国真的撤兵了,南境主城的人都得被困死在里头。
因为这个,这半月真是闹得人心惶惶,险些搞出□□,若不是赵时煦挺着肚子走到大街上拍胸脯的跟百姓保证,最多半月魏国就会撤兵,百姓们都要被自己吓死了。
“臻兄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魏帝与楚轻结盟很蹊跷。”
“记得。”
“之前我想亲自去魏国与魏帝交涉,被父王阻止了,正发愁之际,十命来了。”
赵臻拧了眉头,依然不解。
赵时煦笑了下,仿佛一个小孩儿出了一个大人回答不上的脑筋急转弯一般,有些得意之色。
赵臻瞧他那得意之色,内心深处哑然失笑,一片柔和。
“端贵太妃是魏帝的妹妹,如今她被楚轻软禁在宫中,还得了痨病,能活几日是个未知。但据我所知以及当时在宫中和端贵太妃的短暂相处而言,端贵太妃很在乎魏帝这个哥哥,魏帝也在乎她这个妹妹。”
“小王爷的意思是,皇上他用一个快要死的女人威胁魏帝?”赵臻有些不可置信,一个皇帝竟然会因此受制?有些不可思议。
“为何不会,这魏帝就是这么个疼爱妹妹,重情重义的人设。当初楚轻杀了安王,囚禁端贵太妃时,魏国不就立马出兵了?只是一直被南境早有先见的压着才未果。那时候,魏帝明知实力悬殊,却依然这么做,不正是代表他在乎端贵太妃么。那时候萧阮不就几次三番的想要弄死端贵太妃,然后借机和魏国结盟么,如果不是束焉被楚轻的人取代,萧阮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
赵臻未有参与之前的事,思绪捋的慢了一瞬,但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小王爷的意思是,魏帝从始至终都是因为那位太妃。”
赵时煦点了下头。
“那十命带去的谈资是?”
赵时煦看着王府内已经泛黄的树叶,透过那些枯树叶将目光定格在了一年前在宫中和端贵太妃详谈的那个夜晚。端贵太妃一直都在对他说,不要让魏国成为楚轻争权夺利的垫脚石和牺牲品,不值得,只要魏国好好的,她也死而无憾了,不要因为她一人,赔上整个魏国。
“劲松兄在信中已经告诉我了,十命带走了端贵太妃,这就是谈资这就是‘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