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听村里人说,你霸占了人家的房子?”
胡奶奶一听,就知道是村里头的闲话流言盖不住了,但是老脸也不能丢,立即就“呸”了一声。
“是哪个丧门星子在那扯嘴,让你奶奶我知道了,一定去撕烂她的嘴。”
胡三哥“唉”地长叹了口气,才慢慢地说,
“现在全村人都在说这个事,柳五婶儿那房子,被你占了。”
胡三哥觉得要是不说得狠点儿,自己这奶奶握着别人家的钥匙。这又不是以前,胡爷爷还是村长的时候。
胡奶奶前几天也是因为这个事,让胡爷爷说了,当时她没觉得是个事儿。
可是,现在听了孙子的话,心里头不由地打鼓。
胡三哥又继续说,
“村子里头有的是穷得连房子都没有的,奶,你把房子给他们住了,也让他们稍微出点钱。在村里头,也能有个好名声。”
胡奶奶想了想,没觉得村里头谁没房子啊。
“你说谁家啊,我咋不知道没人没房子啊。”
胡三哥立即就说出了一个名字,
“未静啊。”
“啥?”
胡奶奶立即站起了身,这个女人居然敢回村子。
“她要是敢回咱村,我一定要把她打出去。”
胡三哥心说,幸好没让小宝来,要不然胡奶奶肯定头一个要打的肯定是胡幽。
胡三哥把激动的胡奶奶给拉着坐下了,
“奶,她毕竟户头是在咱们村的,她爹死了好几年了。再说,想住那房子的又不是她,是那死去的未老头的俩个养子,戈大和焦二。”
胡三哥看胡奶奶一副皱眉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不起来了。
“奶,他俩要回村种地,户可在咱们村呢,没地没房的。他俩要是真回来了,去直接找我大伯,或者找我爷呢,奶,那时候这事哇,更难扯得清楚了。”
胡三哥是想让胡奶奶差不多就行了,结果胡奶奶咬着牙伸出两根手指头来,
“哼,我原先想收200的,可现在这情形,我只要100块。”
胡三哥看着这个贪财的老太太,正想劝两句,没想到胡奶奶“噌”地站了起来。
胡奶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胡三哥的脑门,
“好哇,合着外人来诓我,我是白疼你了。”
胡奶奶气哼哼地走了,怀里头还抱着那桶羊奶粉。
这时候胡小弟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学着着胡奶奶的音调也“哼”了一声,
“三哥,爷肯定要打奶的。”
胡三哥想也对,胡爷爷倒不至于打,可是少不了要骂上几句。
被胡三哥猜了个准,胡奶奶黑天嘛乎的回去了,一进门差点被胡爷爷扔的扫帚给打在脑门上。
“半夜三更,你跑个鬼,家里没一天的安生日子。”
“砰”地一声,胡奶奶把羊奶粉的桶放在了柜子上。
胡奶奶这会儿是又生气,又伤心,自己最疼的孙子,合着外人来诓自己。
越想越难过,胡奶奶这眼泪就“吧嗒、吧嗒”地下来了。
胡奶奶一进门就哭,把个胡爷爷吓了一跳,下地连忙把扫炕扫帚给捡了起来。
“咋回事啊,这么晚跑出去,回来就哭。年纪一大把的,也不怕人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我、我、我是白疼飞飞了,呜……”
胡奶奶边哭边把自己去胡四家的情形说了一遍,说是那么晚了,胡幽居然给符生递东西。
不仅递东西了,而且自己最亲的孙子飞飞,居然骗自己。
胡爷爷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符生时候到胡四家,肯定不是去找胡幽的。
而让胡爷爷心惊的是胡三哥说的那些话:
村里人都在议论这个事儿,胡奶奶想发财。
其实事实就是这样,以前胡爷爷做村长的时候,胡奶奶干过几件这样的。
手里头得了甜头,好些年了,没能再来一回,这次却有些抓着不想放了。
200块是什么概念啊,在城里头都能买套小房子了。
胡爷爷再三想了想,大声地“嗯哼”了几下。
胡奶奶的眼泪就越来越小了,要是真这么哭下去,惹脑了老头子,胡奶奶还是怕的。
胡奶奶抹了下眼泪,特别委屈地问,
“老头子,你说咋整啊,100块也不算多啊。”
胡爷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这个钱就不该要,你也不想想,那戈大和焦二就是村里头的户。要不是未老头突然吃鸡骨头卡死了,他们也不至于因为太伤心了,就跑外头了。”
胡爷爷觉得这个钱啊,还真是不能再挣了。
“明儿啊,让飞飞去探探口风吧,戈大和焦二到底是个啥意思吧。”
胡奶奶立即就站起来,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还能咋呀,没钱不行。”
“你是想被人告个投机倒把吗?”
第132章
胡爷爷用力把手里的扫炕扫帚,扔在了墙上。
“砰”地一声,把胡奶奶吓得抖了两下。
胡爷爷先是瞪了胡奶奶几眼,看到老太婆瘦溜溜的,长叹了口气。
“算了吧,要是被人告了,给安个投机倒把的罪,我们俩个老东西还活不活啊。”
胡奶奶这边一直不甘心,可是听胡爷爷说要被抓公安,吓得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胡四家,没想到却看到自己二儿子,居然在四儿子家里。
胡奶奶跑过去就拉住了胡二伯,立即大声地说,
“老二,你咋在这呢,发生啥事儿了呢?”
胡二伯和胡二哥还有符生,在那个山窝窝里面,呆了大半个晚上。
他们把大概的土地面积,和需要做的一些准备,都在那里转了好几圈,又在旁边转了几圈。
大半个晚上过去了,回到胡四家,才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回家再好好休息。
结果刚起来,就被小老太太的胡奶奶给拉住了。
好像胡二伯在胡四这里,受了大委屈了。
胡幽站在厨房门口,伸头看了看。
这会儿胡奶奶的说话态度,和以前对胡四的完全不一样,看来还是钱闹的。
胡幽想着他们几个晚上也挺辛苦的,就热了点肉包子和白面豆包,炒了个素白菜,大米粥。
胡幽从厨房出来,走到胡二伯跟前。
“奶,早饭好了,你有啥事儿,和二伯去那屋边吃边说吧。”
胡奶奶一听有饭吃,拉着自己二儿子的手,就往那屋拉。
胡二伯知道自己亲妈是啥人,看来是早上专门没吃早饭过来的。
其实在村子里头吃早饭的只有家里的劳动力,像胡四家这种全家人天天吃早饭的,还是少的。
胡二伯家全是劳动力,也是天天三顿饭,都不落的。
胡奶奶年纪大了,也差不多是天天有早饭,但是大儿媳妇能给吃的,都是糊糊菜叶子。
倒不是胡奶奶今天早上故意没吃早饭,是一晚上没睡好,来找最疼爱的孙子了。
胡三哥那屋,现在睡的除了胡三哥,胡小弟外,还有符生。
而胡二伯和胡二哥,昨天夜里就睡在了一直空着的那个屋里头。
胡三哥勤快,时不时炕都烧着,并不冷。
不过胡二伯这个觉睡得有点心事了,为啥胡四家的烂被窝,睡得那舒服哩。
胡二伯陪着胡奶奶去了大屋,胡四媳妇和胡四这会儿去厨房端早饭去了。
尤其是胡四媳妇,在看到亲闺女大早上就整肉包子,还有白白的大米饭煮的粥,差点没晕倒在厨房的门框上。
胡四也知道昨天弄回来不少粮,可是一直吃粗粮吃惯了。
在看到白米饭煮的粥,还煮得那么多,又煮得那么稠,扶着另一个门框腿就有点进不去。
胡幽转过头,用大铁勺子一勺一勺往大盆里舀粥,一边舀还一边说,
“这两天再做点肉包子吧,感觉这才没几天就快要吃没了。”
胡四和胡四媳妇,立即就有了精神,马上把装包子的盆和装粥的盆一起端走了。
胡幽端着菜盆,跟在后面。
三个大盆都盖得严严实实的,都端到桌子上时,胡奶奶探着头看。
忽然闻到一股包子味,胡奶奶要上手揭盖子,被胡二伯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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