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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小弟露着小白牙,答各可干脆了,
  “三年了。”
  温大舅舅心道,果然如此呀,胡家人果然不太正常。
  而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
  胡幽还以为是符生回来了呢,符生要和上级去汇报这次到上海的“收获”。
  胡幽立即就走到门口,就去开门。
  一打开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呢,就听到外面的人喊了一声,
  “哟,小宝啊,都三年了呀,你怎么还这么矮。”
  温大舅舅差点乐得一口水喷了出来,而胡小弟却嘟着嘴看着门外的人。
  胡幽是鼓着腮帮子瞅着刘文,这家伙居然长高了。
  胡幽把又黑又高的刘文给让了进来,
  “刘文哥,你咋长这么高呢?”
  刘文是听说胡大哥家人来了,就来看看。
  刘文三年前在胡大哥家住了好几天呢,当时是扒着门框不想回穷不嗖嗖的刘家村啊。
  刘文听胡幽这么一问,立即咧着嘴笑了起来,同时露出的白牙显得人更黑了。
  “哈,我们部队现在经常吃白面馒头,还经常有肉吃,营养跟上了,我长高些不是正常的嘛。”
  胡家村的情况刘文是知道的,刘文更是知道富得流油的胡四家是个什么情形。
  刘文把个胡幽看了看,发现她除了脸特别圆外,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刘文就有些担忧,是真担忧。
  “小宝啊,你是不是营养过剩啊。你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呀,不管在咱部队还是在村里头,你这种情况不对劲啊。”
  因为胡四家的人都长得高高大大的,刘文还摇了摇头说,
  “你们胡家村可真出能人啊,小宝,你知道我们部队现在都在传什么吗?”
  胡幽摇摇头,部队的事儿她哪能知道啊。
  刘文一点了不客气,这会儿才想起来坐下来,立即拉了条凳子给胡幽,然后又从桌子下面给自己拉了条凳子。
  刘文伸出两根手指,
  “现在一共两个传闻,都是和你们胡家村有关的人。”
  胡幽想想,应该和自己没啥关系,就看向了胡大哥。结果胡大哥被胡幽一看,立即就觉得不好意思,黑脸看不出红不红,不过眼神到处飘移。
  刘文果然指了下胡大哥说,
  “我们部队新来了个卫生员,叫萧芦花,很多人偷叫她芦花鸡。”
  胡幽点点头,这个名字真绝。
  而刘文却叹了口气说,
  “部队里都传芦花鸡看上了卢副团长,结果,卢副团长被吓跑了,已经离开部队好多天了。”
  刘文又接着叹了口气说,
  “可是,就有那眼里都是屎的,一下就觉得那屎壳郎也好看。”
  胡幽一听这话,眼神就飘向了胡大哥,
  “刘文哥,你是说芦花鸡又看上我哥了?哈哈,那不可能的,我哥这么黑。”
  刘文立即就说,“反了。是我们胡排长,看上了芦花鸡。”
  刘文的话刚落,胡幽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文哥,这个就更不可能了,我咋听着像是个误会呢?”
  刘文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下,眦了下牙说,
  “确实是误会,可那是一开始。现在我们排长忽然觉得芦花鸡挺好看的。”
  胡幽觉得这肯定是被舆论引导了,说得人多了,像胡大哥这种实在人,肯定就当真了呀。
  刘文这人今天真能叹气,连着叹了好几回。
  “卢副团长为了摆脱大家传流言,就让我们排长把那葫芦鸡接收了。”
  胡幽觉得这事好办,
  “让我哥出去说不乐意,不就行了。”
  刘文一拍双手,
  “谁叫那芦花鸡长得好看呢,往那一站,连我都觉得心痒痒呢。”
  胡幽这才发现,原来小战士们都着急把自己整出手了呀。
  刘文伸出手又继续说第二件事,
  “现在我们整团三个营都传遍了,说那个符连长,和胡家村又丑又黑的村姑搞对象啦。”
  刘文把胡幽仔细地看了看,
  “小宝,你这么好,长得白,人又勤快,做饭还好吃,符连长咋想的呢,怎么没看上你,看上个黑土妞呢。”
  关于和符生的事,胡幽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平常也没和刘文提过这个事。
  刘文说话的同时直摇头,
  “小宝,我都替你可惜呢。之前我们卢副团长,给符连长介绍了那么多对象,听说符连长都嫌老呢。”
  “唉,可咋就看上了黑土妞呢。”
  第217章
  刘文在这里替胡幽可惜,又为胡大哥的命一直叹气。。
  但是,刘文的话又一转,
  “唉,这个事我就是替胡排长瞎操心,小宝,你也劝劝他吧。虽然那芦花鸡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是不和咱们村村里的人一条心。”
  胡幽也明白了,
  “她是城里人,瞧不上咱们村里头的?”
  刘文立即拍了拍手说,
  “小宝啊,还是你明白,我都对胡排长说了多少回了,他就是听不进去。”
  在部队里的战士们,不管是啥样的女人,只要是长着两条腿的,都觉得成。
  可胡幽不觉得胡大哥是这样的人啊,要不然在村里头那个牛护士,也在胡大哥跟前晃了好多回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巧哇。
  几年前的胡大哥,一心还想着让自家的小宝吃好穿好,可是后来一回家后,才知道自家小宝不仅能吃好穿好,还能赚钱。
  虽然胡胡大哥现在还是个黑煤球蛋子,但是和其它的小兵一比,就白了那一点点了。
  毕竟胡幽经常给胡大哥寄各种吃的,还有羊奶粉。
  胡大哥也会把羊奶粉分给需要奶粉的战友,但是人家只要一点,剩下的都留着胡大哥自己喝了。
  时间长了,也就和在胡家村的胡四家有点一样了,晒不黑。
  虽然胡大哥在胡小弟眼里,还是黑,可是这个样子,在战友队伍当中,已经是个“长得好看”的代表了。
  终于有点空和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胡大哥。
  有一天晚被梦惊醒了,还是个恶梦。
  梦到一头头上写着“王”字的老虎,正在追他。追得最后胡大哥,差点钻地洞里头去,都没地方躲了。
  胡大哥觉得这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恶梦,第二天就把这个梦和战友们聊了一下。
  有个战友一下就道出了原因,
  “排长,你这是寂寞了,想女人了。”
  胡大哥一听立即就愣了一下,其他战士们都觉得非常的正常。
  “排长啊,那老虎肯定是个母的。没错,排长你是想女人啊。”
  连刚当了副排长的刘文,都在感慨,
  “排长,你的成熟期可真漫长呀,人家都是十四五就开始想媳妇了。你是整整迟了十年哇。”
  现在是1968年了,胡大哥已经整整25岁。
  在胡大哥所在的营区里头,还没媳妇的几乎是占了九成九。休息的时候,战士们坐在一起聊起了女人。
  然后这一聊不要紧啊,所有的大小战士都吓出一身冷汗来。
  “我们团这边三个营区,在和别的团练的时候,成绩还是很好的。可是,为什么年纪大的没媳妇这么多。”
  尤其是刘文,已经二十一了,家里还没给说上个媳妇呢。
  刘文特别地感慨,甚至还看了眼胡大哥。
  “排长,你们村风水有点问题啊。”
  胡大哥斜了一眼刘文,不满意地说,“胡咧咧啥,我们村啥样你不知道吗?”
  刘文立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村的符生也在咱们团,虽然不和咱在一个营区,听说因为年纪太大,就订了个又黑又丑的媳妇。”
  胡大哥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之前还一直不知道呢,外面把自己家的宝贝疙瘩,给传成了啥样了。
  “别胡扯,那是那些人不了解情况。人家符生订亲的媳妇,都订了好些年了。”
  胡大哥也没来得及说,三个营区里最优秀的标兵,就是自己家妹夫,毕竟还没结婚嘛。
  现在很多城里人,搞对象都有吹的,胡大哥想着自己妹子有没有可能把符生给一脚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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