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封厉寒难看了一晚上的脸色难得放缓。
“和好?”南栀一歪脑袋,“你可是给我甩了一晚上的坏脸色,我像是那种受了欺负还忍着的人吗。”
封厉寒伸手揽过她的腰,笑道:“那我也让你欺负我,好不好?”
见他这么妥协,南栀终于不好再说什么,叹气,“算啦,我可舍不得欺负你这个小瓷娃娃。”
……
翌日,沈风到办公室通报工作,一推门,还以为进错了楼层。
他又退两步看了看门牌,是老板的办公室,不由得咂舌。
爷对办公室卫生的要求极高,可以用一尘不染来比喻,而现在,平时连个碎纸屑都不许有的办公桌竟然糊了好几坨泥巴。
“爷?”沈风立在门口,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是咱们公司转行做泥塑了吗?”
“小栀说想做陶艺。”封厉寒说话时的语气自然至极,吩咐道:“正好你来了,去联系一下能够烧成陶瓷的工厂。”
沈风抖了两抖,恋爱中的男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连称呼都变了。
他在桌子上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将文件放上去,解释道:“冶炼工厂一般都在郊区,这份文件是今天下午西郊的商谈,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边应该确实有一个小型工厂。”
“西郊?”
封厉寒抬抬眼皮,拿过文件翻看,“我怎么不记得有西郊那边的安排。”
沈风解释道:“本来地点是在市中心的酒店,但对方也是刚刚告知,说希望可以把地点重新安排到了圣庭庄园,说邀请到了孟老,因为老人不喜欢市中心的嘈杂,所以……”
封厉寒又是沉默。
孟老也算是他的半个恩师,这些年修身养性四处游历,没人联系得到,传言这几日回国,难道是今日?
那即便不是为了这个生意,自己恩师回国也总是要过去看一眼的,思忖许久,微垂下眼算是应下了。
她又低声询问南栀:“那跟我一起去谈个生意?”
南栀正专心致志地捏着小花瓶的耳朵,心不在焉点头,“好。”
她说要做陶艺实在是临时起意,只是公司业务实在简单不费时间,又想起来之前封厉寒花了大价钱买了的自己的一件艺术品,结果被打碎,一直想着要赔给他一个,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而从自己说要搞这些小玩意到一整套工具送到办公室,前后只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不由得感叹封厉寒的办事效率也是真的高。
为了不让自己露馅,还特意做坏了两个,又装模作样的点开教学视频津津有味的看,才短短的半个小时手上的花瓶已经达到了花杀大师的水平。
饶是封厉寒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人,也不由得一怔。
南栀捏了多久的泥巴,他就在旁边夸了多久。
捏好底座,夸一声。
撑好瓶身,夸一声。
捏好左耳朵,夸一声。
捏好右耳朵,夸一声。
整个步骤就没他落下的。
南栀听着觉得又无语又好笑。
一连捏了一小排的花瓶,都是迷你款式,当摆件用的,长颈款到大肚款各类都有,可爱俏皮又不失艺术感。
捏好后南栀满意地装进小木箱,就等着最后的吹釉和烧成,一直坐上车才想起来询问:“谈什么生意要去这么远?”
“主要是为了见个人。”封厉寒耐心解释,“三年前他去游历四方就再也联系不上,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恩师。”
“哦。”南栀敷衍点头,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怀里的小盒子,越看越喜欢。
她从未尝试过迷你风格,第一次做,还挺成功。
到了约定的庄园,南栀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太安静了。
一个庄园不说人声鼎沸,但也不应寂静至此,只有寥寥的两个服务人员守在门口,看到二人下车,满脸谄笑地迎了上来。
“封爷您来了呀,快请进。”
南栀眉毛细微地皱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