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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那里接应的为首者,就是此人。
  萧夜衡心思一凛。选择不信任。
  唐东进看到这两兄弟的马车,居然前往冷月山庄的路线,难道……
  刚要怀疑什么,那辆马车向另一条岔道。
  才想起,那扮男装的女子说是要往俐县去,不就是那个方向。
  随即带队错身而过。
  萧夜衡只能赶着马车一路去了俐县。
  一路上,都是搜找安王的人马,倒是没人再捉宛娘。
  进了俐县之后,萧夜衡将马车驶进一家客栈,开了个房间。店小二才领二人进客栈房间,萧夜衡就昏了过去。
  店小二大惊,“这位公子怎么了?”
  颜水心随口胡诌,“我兄弟父亲刚病逝,忧思过度,才昏了过去。”
  “那小的去请一个大夫来。”
  “不用了,我略懂医术。”颜水心淡然道,“他休息会儿就没事了,还请小哥帮我扶他上床。”
  店小二掺扶着萧夜衡到客房里的床上躺下,又去打了壶热水过来。
  第75章 被捉了
  颜水心向店小二打听了如今的情形, 京郊四十里,尤其冷月山庄,做为晋王着重严寻安王的范围。附近的人怕惹事, 都不敢去那了。
  而且,皇帝与安王府的人马与晋王的人手不相上下。
  她给了三十个铜板打赏店小二。
  “多谢。有何吩咐, 尽管唤我便是。”店小二这才出了房间,还不忘将门关好。
  拖了一张椅子到床边, 颜水心守着昏睡的萧夜衡。
  帮他把脉, 他中的毒越来越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控,不能再拖了!
  再艰难, 都得立马回安王府。
  ……
  皇宫, 承乾殿
  庞大的御案桌上左侧堆了整齐的一叠奏折, 中间则摆了一个长方形的精致木盒。
  不论是谁, 都会以为里头装着稀世珍宝。
  皇帝萧景打开盒子, 里头装的是陈旧的弹弓、一柄木剑、一大一小两个泥人……等小玩意儿。
  太监林德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皇上,你又在思念安王了。”
  萧景拿起那弹弓在手里把玩着, “这是朕与安王曾经一块儿打鸟时做的。”又取出那把木剑,“这是安王亲手磨刻送给朕的生辰礼物。”
  将二者放回盒子里,拿起那一大一小两个泥人,“朕年长安王六岁,这泥人还是夜衡五岁时捏的, 当年,他送给还是皇子的朕时,说大的泥人是朕,小的是他。朕当年还嫌它丑呢。”
  林德挑好听的说,“五岁能将泥人捏成这般,安王大才了。”
  “可不是。”皇帝看着两个手工粗糙的泥人,像是透过其看到他与安王幼时,“安王是朕唯一同父同母的胞弟,母妃病逝前,朕答应过,护夜衡一生。他失踪半年,朕倾尽全力,却找不到他。林德,你说,朕是不是愧对母妃,愧为兄长?”
  “皇上,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兄长,很多事,也不是您愿意的。”林德跪下,“安王殿下若知道您这般自责,定会难过的,还请您保重龙体。”
  此时,禁卫军统领齐辉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启禀皇上,晋王派遣了大批人马在京师附近四十里以内搜寻安王,过路进京不论男女,分开搜身。极度扰民,现在百姓怨声载道。”
  砰!一声,皇帝愤怒地一拍御案桌,神色冷酷,“晋王越来越放肆了,说是寻三皇弟回京,若是三皇弟真落他手里,焉有命在?齐辉,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盯紧晋王人马,不管如何,绝不能让安王落在晋王手里!”
  “是!”齐辉领命离去。
  皇帝萧景颓然地坐回了御案桌后的雕龙敞椅上,“是朕无用,连三皇弟都护不住。”
  林德刚想劝慰什么,皇帝抬手,制止他,“前几天朕与安王的心腹一大批人中了奇欢疯尸散,就连朕,都无法幸免。御医已经看过,就算朕不与后妃行房,怕是要不了多久,也会发疯。你说,介时,这天下,当如何?”
  “皇上,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天下大事,不敢置喙。”
  “你自幼追随朕,不光有主仆情宜。”皇帝苦笑,“当年若非安王,朕已死在老四萧承宇手中了。当年,父皇在世时也说过,朕与安王,不论哪个登基,都是属意。朕所中之毒已无解,倘若安王无恙,朕便将这天下还给他。而今,安王生死未卜,朕的皇长子也不过四岁。只待朕一疯,天下就是晋王的了。难怪朕中毒之后,晋王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
  呕一声,皇帝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皇上保重!”林德焦急不已,“传太医……”
  “不必。”皇帝一挥手,“太医联合会诊已无解,朕不能让晋王知晓,朕中的毒又加重了。去歇息会儿便好。”
  “是。”林德眼眶含泪,恨不得代皇帝受过。
  ……
  晋王府雕梁画栋,花木精贵,后院的一处名贵盆栽前,晋王萧慎正拿着把剪刀在裁剪盆栽过于茂盛的枝叶。
  “树的枝叶太盛了,就该剪掉它,是也不是?”萧慎微眯着三角眼,修剪枝叶的动作很是娴熟。
  侍卫杨朝候于旁侧,心知主子意有所指。
  皇帝与安王势力太盛,主子出手把其势力都弄掉,最近疯的那些大臣可见一斑,“是。”
  晋王萧慎将剪刀递给杨朝,看着那被修了一半的树貌盆栽,“如今,半碧江山都快是本王的了。皇帝中毒,就算不行房,也等不了几天。等他疯了,本王便顺应民意登基。”三角眼一眯,“绝不可让安王回京,否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万一天子下诏传位给安王,本王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安王在牢里中毒一事,画手白锦川当时已死,他并不知情。
  “主子放心,戴统领已带足人马埋伏在冷月山庄。唐东进乃安王力将,其在京郊四晃,安王若一出现,必会与唐东进会合,只要其一露面,必会死得无声无息。”杨朝禀报近况。
  “皇帝中毒,不足为惧。”晋王一脸的阴毒,“派人将皇帝中了奇欢疯尸散的消息散布出去,天子大势已去,届时,归顺本王的人会更多。”
  “是。”
  “老三还以为弄两个小卒送信到京师给外围管事,本王就发现不了,诸不知,所有拢季城方向来的人,全逃不出本王掌控。锦县第一封信的地点,本王下重兵,他居然不出现。”晋王语气很是不满。
  接着,杨朝代为说道,“离京四十里地全被主子您派人严管,逼也要逼安王出现在冷月山庄。”
  晋王抽起林朝的佩刀,横劈一刀砍断盆栽,“本王这回要将皇帝与安王连根拔起!”
  ……
  离京城四十里地的俐县悦来客栈,颜水心站在二楼一间客房的窗前,因着临街,她看到街上不时有兵队搜查。
  有晋王、安王、皇帝的人马。
  若是家丁侍卫,衣着就能看出来。但要是禁卫军一类,就分辨不出其听令于谁。
  就像萧夜衡说的,失踪半年,会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说,他并不相信助手唐东进。
  现在,安王中的毒拖不得,马上就得回京。换装易容是冲不过晋王关卡的,那么,设法把皇帝与真正忠于安王的人马引出来。
  床榻上的萧夜衡突然转醒,独眸通红,一跃而起,手心凝运的真气不受控制地挥发出数掌。
  一个个掌印深嵌入墙壁里,若是打在人身上,就直接将人打死了!
  颜水心大惊,连忙呼喊了一声,“夫君!”
  柔软好听得似天籁的女性嗓音充满焦急,如一道清泉涌入萧夜衡的心田,陡然失控的他眼里浮现了一丝清明,朝颜水心绝美的脸蛋看过去,“心儿?”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萧夜衡看着墙上数道掌印,神色大骇,忙奔到她旁边,上下打量,“心儿,你有没有事,本王有没有伤到你?”
  “我没事。”她摇头,惊魂未定。
  要不是站在窗前,而是守在床边的话,她就被他误杀了!
  “对不起心儿,本王难以自控……”他满脸担忧,“方才甚至理智全无。”
  她将窗户关上,安抚他,“没事的,我们回安王府,召所有御医会诊,你会好起来的……”
  萧夜衡摇首,低喃,“本王不会再好了。若是那帮御医真的有办法,左川、刘喻等那些疯了的大臣也不会被关起来。这说明,朝廷也束手无策。”
  “还有我呢。”颜水心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加上我,还是有一线希望……”
  “心儿,本王刚才差点就杀了你。”他痛苦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蛋,“难道你不怕本王吗?”
  她将脸埋靠在他平坦结实的胸前,“我永远都不会怕你。”
  “心儿……本王的心儿!”萧夜衡喉咙里吐出疯狂深重的爱恋,须臾才叹道,“牢里那些中毒的男女,一行房就发疯。原来,不行房,也会慢慢变疯。”
  颜水心眸眶中掉出豆大的泪珠。他珍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忽然问,“告诉本王,我是不是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怎么会?”她到现在都不忍心告诉他这么残忍的事。
  “本王不光吐的血是黑青色,就连精水也是。”萧夜衡自嘲地笑笑,“说明精水都被毒死完了,即使不是医者,也清楚,以后,我是不可能再做父亲了。”
  她身体一僵,“王爷,你中毒之前,那晚,我们缠、绵了五次。你不是一路都把我当个孕妇般小心对待吗?也许,我已经有了呢?”
  其实,她现在只要为自己把一下脉,就能诊出到底有没有身孕。
  但她不敢,好怕没怀上。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月信到现在都没来。可她这副身体,几个月才来次姨妈。
  根本不能充作怀孕的理由,况且,她每天胃口很好,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
  萧夜衡绝望的眸色忽然涌现出希望,“心儿,那你……”小心地问,“这个时候,足够时日诊出是否有孕了吧?”
  “嗯。”她闷闷地点头。
  “这是本王唯一做父亲的机会了,所以,就连一向聪明勇敢如你,这些天都不敢为自己诊脉。”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她眼里再次涌现泪花,“萧夜衡,你说我要是没怀上,怎么办?”
  萧夜衡独眸中亦涌出一行清泪,嗓音微哑,“心儿,是本王无能。肢体残缺也便罢,竟然想要个你我的孩子都不行。即便你没有身孕,怪我、不怪你。”
  她瞧着他绝望的眼神,伸手要替自己把脉,他制止她的动作,“本王也怕……”
  颜水心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宣布结果,他就还存着希望,也捶下手,“那过几天再号脉。”
  “我有东西给你。”萧夜衡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若是本王疯了,你就离得远远的,回皇宫找皇兄,他会帮你。”
  她接过信,“我要是离远了,让晋王的人马找到、杀了你吗?”
  “总比本王错手误杀你强。”他仔细叮嘱,“乖,心儿听话。晋王的人马不抓‘宛娘’了,你独身,可无恙。”
  她撕了信封,想看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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