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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麾下的很多士兵,都对乱臣贼子萧慎不满,很多人当了逃兵,不再效忠晋王。
  很多士兵的亲属成群结队来俐县驻地找‘儿子、侄子、弟弟、父亲……’
  “儿啊,乱臣贼子,十恶不赦,若是得了江山,百姓还有活路吗?”一名六旬老妇涕泪纵横。
  “好侄儿,快跟叔父回家,晋王的兵,咱决不当,再不投降晚迟了……”
  “皇帝乃民心所向,安王乃人中龙凤,有安王辅佐,皇帝江山稳固,晋王所为,人神共愤,绝不能助纣为虐……”
  一声声泣血的哭喊、劝慰。
  士兵一排排地丢了手里的chang枪。
  晋王萧慎惊讶不已,破坏他名誉的书籍虽然是写实,却着实把他气得够呛!
  如今,这些刁民竟然还敢跑到驻地来,萧慎派人挡都挡不住。
  副将、士兵人一向对他恭敬的眼神都改变了。
  萧慎恼羞成怒,竟然下令斩杀前来寻亲的上千号百姓。
  有部份士兵欲执行命令,大部份没动,还有上千号百姓的士兵亲属与执令的士兵对抗拼杀。
  一时之间,晋王萧慎的五万兵马大乱。
  皇帝萧景收到拢季城那边过来的飞鸽传书,说是叛贼杨德已被取下狗头。
  拢季城再不怕杨德因晋王而打开关门。
  皇帝萧景与安王萧夜衡一合计,即刻出兵攻打俐县晋王驻兵。
  战场上有士兵专门击鼓高喊:
  投降者,罚做十五年朝廷矿上苦役,不死。
  不降者,就地诛杀。
  头领主将,一律死罪。
  皇帝遣兵十万,势如破竹。晋王的人马内乱溃散,很快兵败。
  只那晋王萧慎见苗头不对,遣兵迎战,他自己则带领一队亲兵逃得没了踪影。
  就连他亲娘太后梁庆珍,也急得没带上。
  一顶豪华的帐篷内,外面空旷得似无边的地上挨跪着无数晋王降兵,每人脖子上都被帝王与安王的兵马用□□指着,谁不听话,就地格杀。
  一地的尸首横七竖八,鲜血味漫天。
  帐篷的垂帘撩开,萧夜衡迈着微跛的步子进入,看到一张四平八稳的敞椅上端坐着打扮庄重的太后梁庆珍。
  萧夜衡隔着几步远,面无表情地瞧向她,“没想到吧,我竟然能从亡命囚牢活着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草稿先传了,有点错别漏字,一小时后改过来。余下内容不多,快结稿了。舍不得一直追文的宝贝们,爱你们。么么
  第86章
  “衡儿, 你回来了!”梁庆珍激动地站起身,朝他走了几步,眼睛似乎看不见, 举步维艰地摸索,“你失踪的这半年, 母后日日以泪洗面,悲伤万分, 眼睛都哭瞎了。我被晋王萧慎那个不孝子劫掠出宫,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造反。衡儿,你来了就好。”
  萧夜衡唇角勾起一缕嘲讽的笑,“你还真会演戏。到这时候了, 还想苟活?”
  “衡儿, 你在说什么?”梁庆珍老脸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什么你你你的, 我是你母后。”
  “皇帝已经下令褫夺你的太后尊衔。这个位置, 你不配。”
  “衡儿!你怎如此不孝……”
  “住嘴!”萧夜衡厉喝一声,“我被你的伪善欺骗了二十多年,不想再看你这恶毒的表皮。来人,把他们一干人等带上来!”
  几个侍卫押着侍候了前太后几十年的老太监刘福、将领戴辉、御医张定远、内侍监全禄、小兵王羡……十余人双手被反绑跪于帐篷内。
  “从刘福开始, 一个个说。”萧夜衡语气森寒。
  一干人犯刀都架在脖子上,不得不从命。老太监刘福牙齿打颤,“半年多前的那晚,太后让奴才事先在饭菜里分别下了药,单独吃没事, 合起来却会致人昏迷。安王意识模糊前,太后假装先昏了,等安王一失去意识,太后便命奴才取安王性命。晋王萧慎不想安王死得太便宜,亲手剁了安王一截左腿,把他扔进私设的亡牢。”
  “你……你血口喷人!”梁庆珍颤抖地指着刘福,“老东西,这几十年来,哀家待你不薄,你怎能出卖哀家?”
  “老奴也不想。”刘福面色沉痛,“可是,安王说了,若老奴招供,死的只是老奴一人。若是不招,全家陪葬。老奴在宫外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儿孙满堂,老奴实在不想一人的罪孽拖累了他们。何况,安王殿下已查清所有事情,老奴说不说出实情,太后您……也只有一个下场。”
  梁庆珍虎着张脸,“好你个刘福,尽满嘴胡言。”
  将领戴辉接下刘福的话,“是属下沿途给安王下mi药,等他醒来时,已在拢季城牢里。属下与一干人听从晋王号令,谁给重金,捉谁去牢里受死,当初礼部尚书颜卿长女颜向菱就花钱买其同父异母妹妹颜水心的命,以致颜水心被捉投进死牢。诛如此类情况,还有特别多……”
  “我儿萧慎犯下的过错,岂能算在哀家头上!”梁庆珍狡辩。
  御医张定远说,“前太后所谓的因安王失踪哭瞎眼,根本就是假的,服用了一种药暂时性失明而已,解药一吃就没事了。前两天前太后才服了解药,她现在是看得见的。”
  眼神似无焦距的梁庆珍脸色一凛,泛黄的眼睛陡然变得精明,再装瞎也没意思了。
  一一轮过去,内侍监全禄跟着说,“四皇子萧承宇乃一个宫婢所生,其母又早逝,四皇子虽然不得先皇宠爱,却也没哪个宫人敢欺负他。是前太后梁庆珍,也就是当年的梁妃吩咐奴才,暗中找人时时欺负萧承宇,久而久之,四皇子萧承宇自卑、懦弱、对谁都不信任、敏感。
  梁妃再适时给予慈爱、关怀,惹得四皇子萧承宇感激涕泠,愿为太后赴汤蹈火。当年,先帝弥留之际,所下的遗诏乃大皇子萧景继位,四皇子萧承宇当场造反,捉萧景为人质,逼先皇立晋王萧慎为太子,也是梁庆珍背后授意。
  当时,奴才奉命,接应萧承宇。没想到,先皇根本不受威胁,还扬言,萧景若死,萧夜衡继位。萧承宇怒不可竭,欲杀萧景,安王萧夜衡代长兄受过,让萧承宇换挟他为人质。安王从而被气疯的四皇子剜了左眼、毁了左脸。虽然这是四皇子萧承宇生前做的孽,若没梁庆珍背后授意,当今圣上与安王五年多前,也不必受此无妄之灾。
  即便是此次晋王造反,梁庆珍也命奴才在宫内接应,侍机刺杀皇上。这是前太后给小人的密令。给奴才一个万胆子,奴才也不敢刺杀皇上啊。”
  说着,掏出一块铜制的腰牌,果然是太后的密令。
  梁庆珍颓然地跌坐回敞椅上,脸色白得如纸。
  小兵王羡唯妙唯肖地学着梁庆珍说,“慎儿,眼看这天下马上是你的了,竟横生变故……一定要杀了颜水心!捉颜水心威胁安王,与晋王一道遣兵攻打皇帝!”
  王羡说了很多,全都是关于前太后与晋王大逆不道的话。
  “这事些够你与老二萧慎死十遍了。一桩桩、一件件,本王也懒得让人全部赘述。”萧夜衡唯一动怒的就是这老女人竟然想取心儿的性命,不可饶恕,冷睨着梁庆珍,“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梁庆珍突然慈祥的笑了,“母后坏事做尽,也无颜苟活。衡儿,念在哀家当初养育你一场,可否再叫哀家一声母后?”
  她一生最喜权利,即便被皇帝削去太后尊位,在她心里,只有她梁庆珍才是这凤祥国的太后!
  “当初,我皇兄萧景力阻父皇把我指给你抚养,是你一意孤行,蛊惑先帝。”萧夜衡冷笑,“你扪心自问,本王的一声母后,你受得起吗?本王的一只眼、半边脸、一条腿,你赔得了吗!”
  梁庆珍哈哈大笑起来,笑容狠毒阴恶,怒瞪着萧夜衡,“你以为哀家真把你当儿子吗?你不过是施妃那个贱人生的贱种而已。哀家看到你就讨厌,还要忍着厌恶收养你。”
  “住口!”萧夜衡面色铁青,“本王的生母,岂容你诋毁!既然不想看到本王,没人让你养。”
  梁庆珍嘲讽地笑了,“谁让皇帝萧景那么优秀呢?先皇后只生了个公主,施妃生的皇长子萧景极为可能在未来继续大统。施妃死的时候,萧景已经八岁了,哀家当年问过先皇,想让萧景在我宫里养,先皇不让,说是总得给施妃留个顶梁柱。
  我见萧景格外疼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求了皇上,抚养于你。果然,我的算盘没打错,你叫哀家一声母亲,不论是萧景、你、或是我的亲生儿子晋王登位,哀家都是至高无上的太后。这步棋,哀家一直走对了。”
  “可哀家不甘心啊!”梁庆珍神色阴霾,“这皇帝之位,本来就该是我慎儿的。当初老四挟持萧景,让先皇改遗诏,哀家还以为萧景死了,就是慎儿登位。
  先帝竟然说萧景死了,你萧夜衡上位!萧宗那个老家伙,他一生就爱施芸,要不是哀家假装娴德,假意与施芸成为好姐妹,他哪会看哀家一眼?哀家愤恨,我哪点不如施芸?我就要施芸的儿子管我做母亲,我的儿子凭什么不如她的子嗣?我就要我的慎儿当皇帝!”
  在场的全都知道萧宗是先皇名讳,施芸乃当今圣上萧景与安王萧夜衡生母。
  萧夜衡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什么,面无表情地问,“我生母当年病亡,是不是你所为?”
  “是哀家又如何?也不怕多承认这一桩。施芸得了风寒,哀家只不过在她的药里添了相克的药,她就那么死了。只怪她身子太弱。”
  “哼,你恶贯满盈,还说得如此轻松。”萧夜衡冷声下令,“将逆贼梁庆珍抓起来,听候皇上发落。”
  梁庆珍难逃一死,但终归养他一场。
  这道命令,不该由他来下。
  梁庆珍被摘了凤冠,脱去向征尊位的霞帔,被扣押下去。
  其余晋王党羽,通通被押入大牢。
  帐篷里的事,一名侍卫回宫就一字不漏的禀报了皇帝萧景。
  萧景气得当场赐了前太后梁庆珍一条白绫,尸首弃于乱葬岗。
  前太后梁庆珍与晋王萧慎倒台前,党羽众多。
  各级首领、余孽,按罪责论。
  判斩首的多达千余人。
  接连几天,在午门掉落的脑袋,一批批的沾泥灰。
  围观的百姓无一不叫好。晋王作乱,差点让朝廷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
  多亏安王英明,升平郡主英明,揭穿晋王阴谋,才得以平息这场兵、祸。
  安王与升平郡主的威望,在凤祥国迅速提升。
  皇帝守诺,只斩头领,降兵几万,只是充到矿上做劳役十五年。
  谋反罪当死,能活着,已感恩戴德。
  一时之间,皇帝萧景同样深得民心。
  圣旨下,削去晋王萧慎宗籍,贬为罪奴,谁捉到他,不论死活,赏黄金五百两。
  萧慎虽然还未捉拿归案,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杀,抓到不过是早晚的事。
  ……
  候府,定远候之女谢思雅病了很多天。
  之前朝廷的兵马在京城外驻扎,即将与四十里外俐县晋王屯兵蓄势开战。
  城中百姓很多人宛若惊弓之鸟,谢思雅同样怕得病了。
  定远候谢言只有一个女儿,从皇帝下旨,将升平郡主指给安王之后,怕女儿病中受不了打击,便让府中人瞒着思雅,安王被指婚之事。并且,关于升平郡主与安王的事,一律瞒着。
  想等她病好了,再挑个时机慢慢告诉她。
  可怜他堂堂候爷的女儿,等了安王足足五年零七八个月。
  安王却另觅配偶。
  原想安王归京,会来候府见思雅一面,没想到影子都不见一个。
  谢言心里是那个气啊!
  谢思雅的病终于好了。
  她在厢房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身华衣坐在铜镜前,丫鬟蕊儿为她别上一根镶红宝石的簪子,“小姐,您真美,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男人见了您,都得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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