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还处在一万两的震撼中,忽然听到‘这些东西,你儿子李安通配吗?’,缓缓抬起头。
孟无昶站起来,指着李良笑道,“大家来评评理。我孟无昶自己赚的钱,难道就给像他这样的地痞无赖?”
李良气得不行,手指着孟无昶,“孟无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是怎么发的家!”
孟无昶冷笑道,“你还要威胁我吗?”他问郭管家道,“老郭。郭老爷的儿子找到了没?”
郭管家道,“估计不在徐州。我去其他州看看。”
这时,只见孟无昶走到李良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良听完脸色大变,呆立在那里,然后突然一个挥拳就上去了。但他人没打成,反被边上的小厮推翻在地,好不狼狈。
又见一个锦衣少年从门口冲到李良身边,狠狠地踩在倒在地上的李良胸口上。“你敢打我爹?”说着又踩了几脚,正是孟玉宸。
见此,李安通的怒火霎时被点燃了,刚想起来,手却被赵启秀拉住了。他朝着她摇摇头,“别忘了我们今天的目的。”
孟玉宸的脸上满是不屑,走到孟无昶身边,低声问,“爹。你没事吧?”
孟无昶道,“人接到了吗?”
孟玉宸点点头,“就在后面。”
就在大家狐疑谁会来之时,李良“哎哟”了一声,他刚才被狠狠踹了两脚,实在是疼痛难忍,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有人道,“李良,别装了。”
李良只是不断地叫着,迟迟没有起来,许是刚才一摔,摔到了哪里。
李安通刚想下去的时候,很快,门口又进来一拨人,当先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中年男人,腰间配着把大金刀,手里拿着个大烟管,看起来十分干练,正是五楼帮的帮主左朝阳。
边上跟着那日在赌坊的少帮主左静海,身后跟着一群五楼帮的人,穿着黑衣,头上帮着红带子,十分精神。
孟无昶赶紧站起来,上前叙礼道,“左帮主。”
左朝阳也回了一个礼,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李良,“远远地就听见了此人的声音,是那日来贵府闹事的那个人吧,叫什么李良的。他儿子李安通呢?”
李安通和赵启秀心中一惊,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怎么办,蓝正青在哪?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抓到了?一时之间,两人额间冒汗,心里都有点紧张。
有人问地上闷哼的李良道,“李良,你儿子呢?”
李良见又来人了,缓过一些劲儿来,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大骂道,“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儿子来了,把你们全部打趴下。”他指指孟家几个人,然后把目光放在孟玉宸上,“尤其是你,狗娘养的臭小子,不是天高地厚!”
孟玉宸脸色一变,望了一圈,“你让他出来。我刚才去找他,他不在。我今天带人来了,有本事就比一比!”
李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那群人,呵呵了一声,“你就这些喽啰,凭什么跟我通哥比?我通哥最拿手的一招,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有村民起哄道,“李良,别说了,都听你说一百遍了。”
这时,一个长得十分彪悍的十七岁少年站起来,此人是申屠烈的儿子申屠斌,之前正是他前去龙城打擂台,还赚了好些钱,“有那么厉害吗。李良,你说说看。”
他早闻李安通的名号,奈何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非得好好较量一番不可。
李安通皱眉心想,这申屠斌连叔叔都不叫,敢直呼她爹的名字。
李良倒是不介意,去桌边从一个人的手里夺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骄傲道,“叫‘过桥’。”他看了一眼申屠斌,“你小子有一百八十斤左右吧。我家通哥轻松就能抱起你。”
申屠斌不可置信,“他多高?多重。”
孟玉宸替李良回答,对申屠斌道,“李安通瘦不拉几的。你足有他的两倍。”
李良问在场的大渊村民,得意道,“我家通哥是不是能抱起这小子?不信你们看着。”他突然冲向申屠斌,尝试使出李安通的绝招,过桥,先抱住对方的腰身,然后转而向后,把整个人架起来,重重地向后抛去。
这招李安通因为力气极大,速度快,使起来又漂亮又威猛。
到了李良这里,‘过桥’连第一步都过不去,他抬不动比他高又比他壮硕的申屠斌。
申屠斌被抱的猝不及防,一脚踹过李良,像踹一只蚂蚱。刚才李良当众揭短,侮辱他的新婚妻子陈曼丽,他的心里正憋着气呢。
这次,李良被踢得跌落在地,灰尘飞扬,一口献血吐了出来。
申屠斌哈哈大笑,“就这也叫‘过桥’?过胯吧。”又从边上抓起一把铜钱洒在李良身上,狞笑道,“你不是要钱吗?这些给你。”
铜钱洒落在李良的身上,有些砸在他的脸上,李良伸手接住,喃喃道,“好多钱呀。”
正在这时,孟玉宸走到李良身边,扶他起来。
李良转过头,看见孟玉宸如玉的脸,愣了愣,笑道,“小伙子长得好,倒是和我通哥般配的很。”
众人只觉得李良被踢傻了,说着浑话,也不在意。
孟玉宸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李良的手里,“你走吧。我们要开宴了。”
李良抬起头,看着现场一圈嫌恶的眼神,这些眼神他太熟悉,好似他是臭虫、蚂蚱。
李安通刚才本想下去救人,又见孟玉宸如此,心中一稳,她却再次看到那个动作:孟玉宸扶着李良走到门口,然后孟玉宸走了回来,伸手在他的裤裙上擦了擦。
李安通转过头,认真地问赵启秀道,“文叔,你看到了吗?”赵启秀默然。
李良拿了几锭银子,还面带微笑。大鱼村的人恶作剧,把脚拦在他之前,李良没注意看,摔了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脸上沾满了泥土。他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全场再次哄堂大笑。
李良揉着腰,骂骂咧咧地想起身,却怎么也无法起来。他的腰好像真的伤到了。嘴上仍然不饶人,“要是我儿子李安通在,你们就完了。哼哼哼。你们给我等着罢,龟儿子的王八蛋。”
正骂着,就见一个阴影挡住了他的光线,他仰起头,一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身子挺拔,眉色简淡,浑身杀气,只见少年蹲下身,以一种淡淡的语气道,
“爹。鸡毛店李安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