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众人都不说话,扶着头,“没事都出去罢,我休息一下。”
话一出,所有人都争先蜂拥地离去。顾小楼走之前朝着李安通眨眨眼睛。
这时,李安通才看到其中竟还有何锦,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
太子为什么会光临此等庶民之地,她的语气不太好。
沈昭兰见状,忙帮忙介绍道,“通哥,这是太子殿下。”
示意她行礼。“我知道他是。我问他为什么会来?”
何锦见她态度冷淡,反问道,“我不能来吗?赵启秀?”
李安通一听,了解他已经知道真相,眼睛看向赵启秀,见他心情不错,正含笑地看着她,“你的嘴唇怎么了?”
“什么?”
李安通指了指他的唇,“我死了,你也不用这般自残吧?”
这时屋子里的人加紧地退出去,似乎一刻都不想多留,何锦也告辞道,“文叔,这东西你以后还我。我先走了。”
赵启秀送何锦出去,连声感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去找何锦。
送完,顾小楼、沈云竹等人已经进房的进房,回家的回家,一哄而散了。
赵启秀犹豫了一会儿,才推门而入,见她抱着被子坐那沉思。
“他们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该记得什么?”她顿了顿,总不能说自己在梦中跟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男子肆意狂吻吗?这种话,打死她她也不会说的。
如今房内安静异常,西风吹着窗户上的纸霍霍作响,炭火烧的正旺,他将其稍稍移近。
灯光昏暗,她抬起头,见他低头的模样俊雅无伦,侧脸刚毅中带柔,跟梦中赵益的样子并无二致,想象他严肃冷酷地抿起嘴,如赵益一般,心中一阵电流涌过。这感觉来得有点奇怪。
她其实对赵启秀的感情一直都是十分纯粹,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又因为被何锦伤的太深,也无心情事。可刚才一枕黄粱,看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不得不心中暗骂,李安通啊李安通,人家真心把你当兄弟,这么耐心教你,这么不顾性命地救你,这么细心地呵护你,难道你竟意图不良吗?
再说,自己是因为受了鬼彻的迷惑,心中也是对赵益产生了一定的眷恋,又不是对真的赵启秀有什么。赵益放诞邪魅,一脸流氓样,性子和赵启秀也大大不同。
当即凝神闭眼,蒙上被子,迫自己睡觉。
见她如此,赵启秀道,“你还不舒服吗?”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她话说完,已经沉沉睡去。
赵启秀对她一秒入睡的功力早已经知晓,扯开她的被子,帮她掖好,一抬眸见她微翘起的唇,鲜艳欲滴,他嘴角露笑,她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
不对,李安通是不会撒谎的。她一骗人就会脸红,不像他。
刚才她又一次吻他了,当着众人的面。
这个情况一点也不好。
他虽然喜欢她,但当着这么多人如此,实在不雅。他不是一个这么张扬的人,可滋味不错,舍不得离开。他本想双手轻推她,很快地败下阵来,他的力量不够,只能诚服在她的下面。
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尴尬。
心中想的只有她下次犯病的时候,真的不能让这么多人看着了。
众人看得面红耳赤,又忍不住地偷看。画面太过唯美,没有半点色情。后来李安通重向后倒下,瑟瑟发抖地倒在那里。
盖颜和沈昭兰看得面面相觑,心中不禁哀嚎,两人都没戏,这赵启秀早已经入了李安通的手中。
因为吻的缠绵,赵启秀面上飞红,一向气定神闲的脸上是一股难得的羞涩和窘迫,像被人刚欺负完的小媳妇,嘴角却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
她此时呼吸绵长,平静很多。嘴唇红红,如滴水的樱桃。她的唇也破了。
他拿起盖颜放在桌上敷外伤的药,一点点地给她擦上去。手指经过的地方,如触电一般,刚才那销魂的滋味冲击他的全身,刚才太过激烈了,很想很想慢慢地来一次。
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两人都吻了两次了,是否可以确定一点关系?他对于她来说,至少不至于兄弟那么简单吧。他坐在床边,手心都是汗。他刚想俯身过去,只见李安通再次睁开眼睛,眼里无光,淡然疏离,
“文叔。”
赵启秀猛地回过神,“你不是睡着了么?”
李安通坐起,道,“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梦,没睡着。”
“什么梦?”
李安通叹了一口气,把姚川对赵益的事情讲了。这一段风流韵事,无论是正书还是野史都是没有的。因为他们两人从未发生过什么,只有野史可能有一些零星的记载。
他对赵益的痴情,更无从谈起了。
李安通道,“我也知道,这很扯。可是你真的长得跟高祖皇帝一模一样。”
“赵益吗?”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李安通点点头。
赵启秀沉默良久,她说的十分认真,但实在太过离奇。一个男子死后,他的满腔情感寄予鬼彻剑里。鬼彻剑又是一把阴间之刀。
据传说,他的第一代使用者就是鬼王九黎之君,他用此剑杀了很多人,是个令三界都闻风丧胆的人物,无论什么人见到他,都会心生畏惧。
一把地狱里的剑,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应该是怎样的。
李安通抚摸着这把剑,静静道,“这是一把凶剑,如果我不能强大到克制它,极有可能最终被它所控,可是你若叫我毁了它,我又有些舍不得。”
鬼彻已经认她为主人,她只要喊一声“剑来”,鬼彻就会移到她面前,持在她的手中。
赵启秀道,“这剑也不是想毁就能毁的。别想先吧。明天的比赛,你别去了。先休息一天。”
李安通没有回答。月色沉沉,三更了。
第二日,首场参加的人是来凤儿,来凤儿早早地来到狮子楼,跟他们汇合。李安通和赵启秀走下楼来,就听见孟玉宸和俩凤儿的拌嘴声。
按理说,孟玉宸不至于如此无礼,他也懒得跟女孩子拌嘴,但来凤儿说话尖酸,处处又比孟玉宸语高一筹。
只听她道,“喂,枕头,昨晚你离开狮子楼,我可看见你又去妓院了,你说就你这样,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你?小心有一天,****,还没个儿子给你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