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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再跑试试看 > 第55节
  “晚安。”他低低的道。
  景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都被惊呆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妈呀这还是裴二少吗?
  这也太可怕了吧啊啊啊啊,原来见到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
  虽然在车上睡着不怎么舒服,但纪念初太累了,靠在他怀里还是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了。
  她刚睁眼,就对上裴梁城温润的目光,他低头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早安。”
  坐在副驾驶的的景费简直没眼看,他觉得自己要瞎了,吃了一晚上的狗粮饱饱的。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上一觉,然后打两把游戏缓解下……
  好不容易将景费送回了他自己购置的一处没人知道的房产,两人这才终于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纪念初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洗了个澡,之后裴梁城便一直不停的催促,像是生怕她反悔般,不依不饶的让她把一小部分东西从她这里搬了过去。
  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她终于再一次提起那事情。
  “城城,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了回家就告诉我,对我坦诚一切。”纪念初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不会离开你。”
  “从前的我那么喜欢你,为何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局面,这个答案,我只想由你来告诉我。”
  “我们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更没办法得知未来的结果,可我只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更加喜欢你。”
  她说完,轻轻的抱着他,把脸埋入他的怀中,这两天,她已经设想过无数种答案。
  有偏执,阴暗,消极和背叛,他们曾经之间发生过的种种,以及裴梁城指的做错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们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分开。
  她都无从得知,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她,还爱着他。
  他们还相爱。
  裴梁城的目光一下变得很悠长,他低下头盯着她的发旋看了很久,才淡淡的道。
  “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a大,a大和育德距离很远,你为了我,转校到a大旁边的德风读书,刚开始我们如漆似胶,在一起了两年,后来你考上了a大旁边的美院。”
  “刚进大学就有很多人追你,后来我们吵了一架,我想让你搬出来住,可你不愿意听我的,我就渐渐的不让你出门,后来连学校也不让你去了。”
  他说到这里,低头看她,“念初,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个疯子。”
  “我已经无可救药,彻底失控了,到最后直接把你关起来,让你哪也不能去。”裴梁城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执念。
  “恨不得让你日日只能见到我,只能爱我,把你藏起来,让其他人都看不见你的一丁点好。”
  “后来我们总是吵架,我差点…差点把那个追你的男生杀了,你要逃走,不要我了。”
  “我把你藏起来一个多月的时候,纪家终于发现不对劲,来找我和裴家。”裴梁城说到这里,一边捂着心口,低低的喘着气,似乎那里有些隐隐的疼。
  “我不愿意把你交出去,后来纪家因为这事拼命和裴家作对,自此后,我们两家也结下了梁子。”
  “可终于有一天,你还是被纪家带走了,纪家立刻把你送出了国,我正打算追出去的时候,你哥却找到了我,他跟我说。”
  ‘是你的爱困住了她。’
  “他其实说的很对,我想了很久,最后没有追出去,到后来我也被裴家强制性送到美国进行治疗,在那里念书修了法学,只不过不一样的是,我在纽约,而你在费城。”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你。”
  纪念初安静的听完,沉默片刻,抬眼看他,“那我当年车祸的事情也是假的是吗?”
  裴梁城点头,眼角有些微红,“嗯,后来在美国你被检测出患有轻度抑郁症,纪家联系了权威医生,给你进行催眠失忆,车祸只是拿来当作借口。”
  “你什么都没有忘,唯独…不记得我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听起来格外的悲伤,格外的缱绻。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美国,每一天都是煎熬,后来你先我回去了,我迫不及待的也想要回来,可是我每一次测试都不合格,他们不肯放我回去。”
  “没有人在乎一个疯子的诉求。”
  “再后来,我就装作一点点的变好,每次测验我的分数越来越高,在你回去了两年之后,我终于被通知测验合格,我能回来了。”
  “但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没有变好,那些样子一直都是我装的。”裴梁城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眼角一片通红,充斥着疯狂,死死地抱着她。
  “我其实装的特别累,但是为了能回来,为了能骗过他们,我一直装的很好,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他看她的眼神,如同根根缠绕,想把她死死囚禁住的藤蔓。
  纪念初突然喉咙有些痒,从他怀里坐起身子来,在一旁摸了根烟出来,颤抖着手点燃。
  “难怪,难怪你和我哥见面的样子怪怪的,难怪他那么不待见你。”她模模糊糊的才抽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雾,还没来得及抽上第二口,很快指尖的烟就被抽走。
  “不准抽烟。”
  她将烟摁灭,还没来得及开口,转过头来看他,他眼神里满是不确定和忐忑,全部映在她眼里,一览无余,“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同你说了。”
  “你别不要我,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他想,他这样极端这样病态的人,要么选择救赎,要么只有相互折磨。
  他这辈子,到死都不可能跟她分开。
  他不可能放开她的。
  纪念初重新将他一把抱住,心里泛上来一股酸酸的,不知名的情愫,“不会,你已经很好了。”
  她和他重逢后的这些日子,她能感觉的出来,他在慢慢变好,至少他会隐忍,不会再像从前他嘴里的那样。
  她无法想象他一个人在美国待了那么久,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起他腹部上的那条疤痕,剖腹……
  到底是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他才会以这种方式来证实自己的存在,她心里一阵绞痛,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身轻松,只留他一个人独自煎熬。
  他凑在她耳边用气音低低的道,语气偏执的惊人,“念初,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前的那副样子,一直都是我装的。”
  “可是,你喜欢什么样,我就能为你变成什么样。”
  “城城,谢谢你今天跟我坦白。”
  “既然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就断然没有再次分开的道理,这辈子,我都只与你一人纠缠……”她低低的道,“等这阵子过了,我就陪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就算你不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我会陪着你慢慢变好,不论未来如何,家里人又是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裴梁城,我很坚定,请你也要相信我。”
  他差点落下泪来,红着眼睛点头,轻轻道了一声好。
  第55章
  纪念初一早就被于冉的夺命连环call给打醒, 她靠着裴梁城的胸膛睡眼惺忪的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冉冉,这一大清早的……”她话还没说完, 那头就被她气笑了,“大清早?你现在给我看看几点了还大清早, 赶紧的, 我在你家门口, 快开门。”
  “我在你家门口按门铃按了那么久你都不开, 你干嘛呢?该不会又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于冉狐疑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纪念初抬眼看了一眼身侧的“野男人”裴梁城, 后者也正眨着一双眼睛看着她,低低的笑了两声。
  她忍着笑意冲着电话里面道,“嗯, 真被你猜对了,我不在家, 在你对门,你直接转个身就行, 我来给你开门。”
  “……”
  纪念初说完就挂了电话,起身穿衣服,出去开门前看了裴梁城一眼, 低低的问他,“冉冉她今天生日, 所以才来找我,她过来你这边的话,介意吗?”
  裴梁城摇头,望着她的眼神很温柔, 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会。”
  纪念初亲了他一口,转身去开门,果然,门一打开,于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出现在她眼中。
  上次的“包租婆”发型已经被她给拉直,不过现在也很短了,刚刚过耳,勉强到下巴这里。
  虽然看惯了她长发的造型,但突然这个短发一看,似乎也蛮不错,显得很是干净利落,明媚的五官更加清晰,别有一番风味。
  于冉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下的痕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好几眼,“看来那啥生活还挺和谐?真是一有了男人就都忘记自己姐妹了,重色轻友。”
  纪念初懒得回她,侧着身子为她让出一条道,于冉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打量着这里。
  整个屋子的格调都只有黑白灰这三种颜色,打扫的很整洁,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品,颜色很冷清。
  嗯,还挺符合那个裴律师的风格。
  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窗帘微微拉开了些,透出一丝丝光亮,桌上摆了花瓶,里面插着几束鲜花,似乎还能隐隐闻到淡淡的花香味。
  旁边堆放了几本书,一旁摆着几个文件夹,标签线已经被折在了文件夹外,很是显眼。
  于冉又经常拍戏,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剧本,她吃惊了两秒,脱口而出,“你们不会同居了吧?”
  要不然怎么连剧本都搬过来了?
  纪念初也不打算隐瞒,很是爽快的回答,“目前还没有,但是应该快了。”
  于冉撇撇嘴,“我今晚已经订好包间了,还在千吟,没叫别人,就你一个人,本来我还想叫上大老板,可惜咯,最近联系不上他。”
  “又在那儿?”纪念初抽了抽嘴角,“你怎么老想着去那?”
  “我的小迷弟在那里工作呀,我去那里消费,把账都算在他头上,这样他就能拿不少提成啦。”于冉提起宋淮,嘴角终于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纪念初见她这个样子,挑挑眉,“你不会真的和他……?”
  “怎么可能,我就把他当弟弟。”于冉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过了今天我就要27了,他比我足足小了六岁……”
  你把人家当弟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姐姐,纪念初在心里暗暗的想着,没说出口。
  “霍政凡不也小你四岁?”纪念初直接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她一直都知道于冉在逃避,可是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总是要面对的,要么就断干净,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对谁都不好。
  纪念初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于冉沉默了,没有说话。
  见她这个样子,纪念初无奈,却也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刚说宋淮在那里打工,他不是大老板的表弟吗,怎么会去酒吧驻唱?”
  “景家可不缺钱,怎么会……”
  “他跟家里人闹翻了,家里不支持他念音乐学院,一直想让他学管理,好回去继承家业,他不愿意,还是很执着的学了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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