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夏的手在文远若的后腰停住,对着腰眼狠狠拧了一把,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寻你?他今天是自己带了人回来的,哪里需要你伺候,再说了……他对你根本没兴趣。”
文远若哀嚎了一声,痛的泪都要出来了:“皇上……今晚就放过我吧,以后怎样都成的……以前咱们约定好的。只要白大人回来,我就不必……”
“约定是约定,改不改,朕说了算!”闻人夏的声音充满魅惑,“说起来,自从你被文家的人给打了,朕也有些日子没碰你了,可曾想朕?”
文远若整张脸埋在柔软的床铺上,不敢说想,也不敢说不想。
“呐……你不说话,朕可就当你承认了。”闻人夏边说着,边勾起文远若的一缕头发,头发上还有文远若来的时候,沾染的青梅味道。
文远若没回应。
闻人夏无聊至极,轻嗅了一把秀发,有些失望地说道:“朕说,你能给点反应么?你一动都不动,朕可没兴趣。”
文远若的脸扎在被子里,听到这种话,竟是越发不敢抬头了:“皇……皇上若是急用,怎样都好……奴才随便。”
一副您看着来,您怎么来我怎么给您反应的态度。
“随便?”闻人夏顿时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抓着的那把秀发随手放开,嘴角上翘,越发笑的冷清起来,“可朕从来不喜欢随便的人。”
闻人夏说到这里,却是从文远若的身子上爬了起来,伸手拍拍文远若的头,意示他从床上下去。
“刚才只是逗逗你,现在没事了,好好回去,省的让人瞧出来。”
文远若如获大赦,心里到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红着脸从床上爬了起来。
闻人夏在地上站了片刻,试着将脚放在地上,却是觉得自己的脚比之刚才更加好了些,没那么疼了,已经可以开始用力了。
他在地上试着踱步几回,等确定了自己走路没什么问题的时候,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像是放松全身的肌肉一样,摊开了自己的身体,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文远若边整理衣衫边往下撤退,并伸手扯扯床榻上的被褥。
“那……那奴才这就告退了。”
“听打扫这里的太监说,你似乎每晚都会来这里,是这样么?”闻人夏依旧闭着眼睛,但是头却转向了文远若的背影。
文远若的身体微微一僵,点头道:“是……”
“你每晚来这里,做什么?”
文远若垂眸,小声道:“因为……因为……”
他仔细想了想,红着脸继续说道:“因为每晚都会听到白大人的师傅的打呼声,奴才想找个地方静静……”
“后院那么多房间,就偏偏挑这一间?还跑到这地下来?你这个理由还真是耐人寻味。”
文远若咬咬下唇,点头道:“是……”
闻人夏的眼睛缓缓睁开,侧身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那抹碧色的背影:“朕提醒你,朕更喜欢直接一些的人,不喜欢你这种欲迎还拒的。既然天天在这里等,等到了,最好不要再装着去拒绝。”
“奴才知道了……”
“我们之前的确是有约定的……只要白尹回来了,你就下来通报。若白尹晚上住在府上,你就不用在下面服侍我。朕没有要同你这小子违约的闲心。因为朕不想骗人,无论是对谁。”
文远若点头,嗯了一声,小声道:“奴才知道了,那……下次……”
闻人夏继续闭上眼睛,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渐渐跳动地不那么厉害了:“下次?你想要下次,白尹不一定给你机会呢!哼……谁知道他有了那个贱种,还会不会回来?他等了那个贱种七年,朕又何尝不是等了他七年,可他只顾着那个贱种,从来没有想过朕……朕,不止等了他七年……从十三岁他入宫开始,如今已经又过了一个十三年,可惜,这十三年,朕什么都没等到,还将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情、感情……什么都磨没了……”
“白景行……你说他到底是何德何能?消磨了朕十三年的光阴?闻人司,他又是何德何能?消磨了他的十三年?”
“皇上……”文远若的声音在一边轻轻响起,带着些许的不忍,亦或是几丝悲悯。
闻人夏揉揉脑袋,不理他,继续絮絮叨叨道:“朕……多希望他能是你,随叫随到,不叫的时候,还能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等朕来。”
“奴才……其实可以一直等的……反正……如今奴才并没有地方可以去……”
“怎么没有?你还有白尹家的厨房,能为他做一顿饭。可是朕什么都无法做,连多看他一眼,都唯恐被他嘲笑了去。”
说到这里,闻人夏微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甚至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文远若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那人,闻人夏却正支起半个身子来,一双星子一样明亮的眼睛,正在他的脸上扫视着:
“其实你就算等朕也没用,因为朕不喜欢你,特别不喜欢……”
文远若脸上的悲戚顿时凝固,牙齿再次轻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