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要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朕!谁叫你将手拿回去的?怕朕给不了你么!嗯?”闻人夏的语气愈发显得狰狞发狠。
始终站在一边的太后可能是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画面了,她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好叫自己开口的时候显得有底气,但是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却是意外的沙哑无比!
“夏宁!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去将人扶起来!”
夏宁方才一直站在太后身边显然也是目睹了全部过程的,他惊呆的程度远比太后惊呆的多,以至于太后第一次喊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夏宁!”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夏宁终于反应了过来,忙先向着太后那里道一声臣罪该万死,然后这才低头跨上两部,先解下身上的外袍裹在了燕宛已经冻得青紫的身体上。
闻人夏但看夏宁这小子居然真的傻不拉几的跑上来了,一股无名火几乎是立刻就在他的胸腔之中熊熊燃烧,他连想都没想,干脆向着夏宁的肩胛骨上狠狠补了一脚:“好啊!真平日里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竟是个如此大胆的!看不见朕在教训畜生么!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拦朕!”
闻人夏这一脚踢的实在是实在,但是好在夏宁是个习武之人,平日里受的摔打锻炼自然不少,所以闻人夏踢的这一脚虽然很痛,他还是吃着住的。
夏宁趁着闻人夏的脚已经离开了燕宛的手臂,于是他立刻伶俐地将燕宛的身子向自己的怀里挪了挪,低头立刻求饶道:“皇上、皇上恕罪!夏家祖上世受皇恩,夏宁自然万万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可是夏宁同样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太后是皇上生母,若是夏宁因为听了皇上的命令,而冷落了太后的命令,必定会陷皇上于不孝不仁的境地!夏宁是为皇上着想,请皇上三思!”
“三思三思!你少拿这些不忠不孝的东西来唬朕!有太后的命令在,你就觉得朕的命令不算什么了是吧!你好大的胆!”闻人夏的表情狰狞着,扭曲的表情让夏宁感觉自己一回儿少不了再挨闻人夏一脚!
但是闻人夏的咆哮声刚刚落下,那边太后的声音却仿佛是救星一样的在夏宁身后掷地有声的响起:“大胆的人哀家只怕是皇上自己!”
太后的这一句话却是没有了刚来的时候的恐慌,她到底是久经后宫风雨的人,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她已经渐渐能够使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了。
一双美丽的凤眸此刻仿佛是焕发了新的生机,在闻人夏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夏宁大人身为殿前司的副首领尚且知道为人臣子、为人儿女应该恪守孝道!讲究仁义道德!可是皇上身为九五之尊!竟是公然口出妄言!不将忠孝两个字放在眼中!不将哀家的命令放在眼里!真不知皇上此刻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了!”
闻人夏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面对太后的这一通指责,他并没有立刻说话。但是他眉头中间的那一丝皱起,显然表示他并对太后的那些话感触不大。
“这个人!哀家已经告诉过皇上很多次了,不可以动他!”太后眼瞅着闻人夏眉中的那丝桀骜不驯,声音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几分怒火。
“不可以动他?”闻人夏等太后的话一说完,立刻就挑眉重复了一下太后的这句话,“什么叫做不可以动他?据我所知,母后你不是一向对这个贱种恨之入骨么?现在您又闹出这个样子,却是为了什么?”
闻人夏的声音刚落,夏宁怀中的燕宛再次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闻人夏和太后的目光在同一时刻集中到了燕宛那张已经浮肿不堪的脸庞上,燕宛的眼皮似乎是越来越沉重,但是身体上的抖动却是一直都没有停止!夏宁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怀中的人,他里燕宛最近,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燕宛的神智似乎越来越不清楚,有口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断断续续地字眼,从他发紫的口中慢慢说出,他说的很轻,但是夏宁能够清晰地听到,他说的是类似于给我药等的,带有恳求意味的话。
太后的目光在燕宛的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她就将目光转移到闻人夏的身上:“他不过一介男妓,没必要你这样大动肝火,平白当着这么多人闹事,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
“男妓?”闻人夏的眼睛在燕宛的脸上多停顿了一下,燕宛的声音从刚才的喃喃自语,变得越来越清晰,隔着几步远,闻人夏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燕宛口中那一声声的“恳求”。他的眼睛轻轻流转,心中暗暗感叹曼陀罗这东西竟然真的如此可怕,真不知道燕宛仅剩的那点尊严能坚持多久。
闻人夏的眼睛依旧停顿在燕宛的脸上,就是这张脸。早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的与之相对而笑,也曾无数次的在内心暗暗感叹那隽秀的眉眼,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他会这样面对他。
闻人夏想到曾经,脸上终是一阵僵硬,但是马上,他的嘴角却是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无比冷酷的笑意,那种冷酷的笑意,让站在对面的太后再次揪心起来。
“男妓?”他重复了第二次,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嗤笑,“母后啊、母后。”
闻人夏笑着摇摇头,向着地下的燕宛慢慢走上去:“你说你怎么能够这样称呼他呢?你说,要是地下的先帝知道了他最疼爱的……不对,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我应该叫他小皇叔,还是应该叫他为、、、、、、”
闻人夏话说了一半太后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惨白,江如意和顺如意的脸色也几乎是瞬间就变了颜色。
“你疯了!”太后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说到小皇叔这三个字的时候,除了太后他们三人,其实在场的很多人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说到小皇叔,那近二十多年来北冥只有一位小皇叔,那只有闻人司一个。
“你一定是疯了!”太后的嘴角忍不住抖动着,她极力使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是闻人夏突然说出的这句话无疑是暴露了燕宛的真实身份,这就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了。
身边的顺如意何等会看眼色,忙向着身边的殿前司连使眼色,示意他们纷纷退去。
“朕疯了?”闻人夏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燕宛的面前,“只怕疯的是母后你吧!叶昕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到还要拜托母后说清楚!”
闻人夏的话刚出口,太后的一双凤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恍惚之色:“什么叶昕?哀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闻人夏但哂笑,他扭过头对着自己的母后,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还没有说出口。却见已经撤退了一半的殿前司和御医们却是撤了回来。
顺如意见人去而复返,不由得眉头一阵大皱:“怎生又回来了?却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群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临了也不知是那个人小声来了句:“回、回公公,那个门外、门外似乎是,白大人、白大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强行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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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夏乍一听到白尹这个名字,狰狞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微微收敛了一些。一直紧抿的嘴角的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有了一丝柔和之色。
太后恍惚的眼神在那一刻不漏声色的悄悄收起,一张因为岁月而变得松弛的脸庞,浮现出了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向着夏宁使了一个眼色,夏宁会意,趁着闻人夏不注意,立刻将燕宛从地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