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无论是刑具还是整个牢狱的布局,都是别出心裁。而且更为恶趣味的是,地牢的墙壁上还画有许多写实画,各种形形**的施刑之法都被详细地刻画在墙壁上。一般的鞭刑,砍头,刖足、宫刑都还是轻的,有的刑法,甚至连猫狗猪鼠都不肯放过:比如有将人放入盛满野猫的袋子里,直把人抓的血肉模糊的猫刑,有的则是将人的头按进盛满老鼠的框子,这样能让犯人在被抓的鲜血淋漓的同时,多增加一份窒息感,至于那种有关于猪狗的,就有些恶心了,那是纯粹说白了就是一种人兽杂交的惩罚!白尹只是看着,就觉得有些阵阵反胃。
阿莲被锁在深处的一间牢房。她牢房的墙壁上画的刑罚也很是别出心裁。那上面是画了一个粗黑的大汉被人剥掉了上半身的衣服,然后吊在半空。下边是炙热的火苗烤着,直烤的他浑身大汗淋漓。在他的一边多画了一个笑意狰狞的狱卒,狱卒手里正拿着一坛烧酒,往大汉的嘴里送。
一个人被火一烤,身上自然就会生热难当!此刻若是一坛烧酒再灌下去,只怕五脏六腑都要一块烧化了!
然而就是守着这样一副恐怖的图画,阿莲却是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说的更加正确点,自从她进来开始,她便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幅画,仿佛她完全没有讲这幅画放在心上。
阿莲听到有脚步声走向自己,这才回过头来。
但是她一看见是白尹来了,却是想都没想立刻回过了头去,竟是连看也不要多看一眼!
白尹对于她厌烦自己的行为,并不感觉意外,他在她的牢门外站着,隔着栏杆看她:
“你主子昏了,你知道么?”
阿莲背地里皱皱眉头,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是她却不想在白尹面前表现的弱势,反而冷笑一声,并不回头:“这我知道,你们抓我的时候,我就听见了。”
白尹淡淡道:“你不是最在乎你家主子的么?听见他出了事,你就不紧张?”
阿莲冷笑的意味更加重起来:“出事?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只怕比我还要急!你如今既然有心思来找我说话,那他肯定没什么事……”
白尹眉头一挑,不带感情的回答道:“他有事。”
阿莲沉默。简短的三个字,让一直冷笑的阿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但是严肃过后,她旋即摇头:
“我不信。”
白尹注视着她的背影:“他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莲听到这里,却是突然扭头,对着白尹做了个诡异的笑:“怎么回事?当然是被人打的了!你会给自己那里添一道伤么!”
白尹眼神微凝,套着鹿皮手套的手忍不住轻握:“谁打的?”
阿莲沉默,却是没有说话。
“是纪箬?”白尹冷不丁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阿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全身明显一阵,显然是没我料到白尹会直接说出这个名字。
“燕宛怎么了!”阿莲首先意识到是燕宛泄露了这个名字。
白尹看着阿莲的变化,没有回答阿莲的名字,但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阴郁难看起来。
阿莲见白尹脸色有变,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回来。刷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是他!不是他打的!”
“他是谁?”
阿莲闻言,苍白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你不必知道他是谁,你只要知道他是个比你好的人就行,你丢掉了燕宛,是他把他拣了回来。”
白尹将头微微转向一边,似乎有点难以接受阿莲的话:“我没有丢掉他。”
“没有?可你对他的伤害却是真的不是么?”阿莲忽然接过了他的话,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她嘴角微微扬起,“你知道失去尊严给人带来的痛苦么?他什么都看不见了,被你丢在昆仑。被丢进了那种地方,就算你说自己是不小心,那也不行。那条疤,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是被哪里的嫖客,用马鞭抽的。因为他们要碰他,他不肯。”
白尹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手不易察觉地紧紧握住,心仿佛也被狠狠的灼伤:“我的错……我承认。”
“承认?”阿莲仔细品味着这个词,最后她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是那种颇为嘲讽的笑,“这话,说的未免太晚了……我的白大人。”
第六十八章质问
'
白尹眼神有些阴郁:“我只想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阿莲却是低头道:“大体上你都能猜出来,我想不用我说。”
“我想知道的更多一点,”白尹停顿了下,旋即抬头眼神有些锋利道,“比如说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阿莲皱眉,抬头看了白尹一眼,静静想了一会儿:“发疯?”
白尹看她眉目之中似乎有那么一丝疑虑,像是在认真考虑什么似得,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