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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没法和傅太太相提并论了。”乔语嫣轻声说道。
  傅琛马上点头表示赞同,“你清楚就行。”
  乔语嫣有点恼火,但是又不由得发笑,难不成她还要因为自己生气。
  绣球花在她的身后,可傅琛分明能够从其他的方向修理它,非得选择这个角度,跟她这么站着,虽说他俩不是面对面贴着,可乔语嫣仍旧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眯起双眼,尝试移动,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修理着自己身后的花。
  乔语嫣有点不适地点了点他的前胸,“诶——”
  她故意拖长了自己的腔调,好像有点生气,但是听起来又感觉在撒娇。
  傅琛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想离开了。”乔语嫣用手指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狭窄到绣球花也无法存活,更别提是自己这样一个人了。
  傅琛默默地放下了剪子,微微侧过身,乔语嫣成功地从那个狭窄的地方出来,直接大口地呼起气来,空中充斥着甜蜜的花的香味,分外诱人。
  “刚刚那位,是你的谁啊?她为什么出现在温室,看着和仆人不一样,傅先生好像很是尊重她。”
  乔语嫣就这样用梁诗雨的口吻询问,想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傅琛默默地盯着她。
  乔语嫣看见他这样的目光,抖了抖,相信他那双眼中写着的是别惹事这样的字眼,瘪了瘪嘴。
  谁料到那个男人马上就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平静地说道,“她不过在傅家干了很多年,在我小时候就在傅家了,一直像母亲一样关爱我。”
  傅琛望着眼前的那株花,思绪有点飞扬。
  “三年以前她逝世后,刘妈便生病了,这病一直不见好,我喊她好好养着,但是她一直不愿意,说想在这儿住着,这里……算是她唯一的眷恋了。”
  他的说话声不带任何的波动,可听着听着,乔语嫣感受到了孤寂。
  没有人陪着,就这么独自一人。
  她赶紧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腰,用疼痛唤醒自己。
  她不能够对傅琛产生同情,绝对不能够有这样的感情。
  但是,为何这些人都说着最后的时光什么的……讲地似乎都不久于人世了似的。
  乔语嫣不由得抖了抖,被刚才的念头吓坏了,惊讶地说道,“那刘妈的病情……”
  “她的病治不好了,查出来时就是末期,三年的时光,全是和老天爷偷的。”傅琛的说话声愈发地冰冷孤独,似乎在掩盖着自己那些无法抑制的情感。
  “这么说,她是真活不了了!”
  乔语嫣就像是让人直接抽走了根肋骨似的,疼到快要窒息了,她的胃也因受到惊吓而隐隐作痛,胃里一直在捣腾,使得她的那张脸也一下子惨白了不少。
  傅琛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刘妈……没有多少时间了。
  乔语嫣静静地凝视着阳光下空中起舞的尘埃,一双明媚的黑眸中却不见一丝光亮。
  她一直不曾怨恨刘妈,更多的是感恩,在冰冷的傅家,刘妈一直对她很好,一直很关照她。
  三年的时间,刚见面,就知道她绝症的消息,因此看到她时显得那么年迈。
  听闻这样的信息,她觉得自己脑袋里直发晕。
  傅琛看出了她的神情有变,皱着眉头抓住她的胳膊,“梁诗雨,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那一双美眸泛起水雾,眼前的他似乎开始模糊了,有些朦朦胧胧,雾气从她的眼中渐渐弥漫开,她的眉头微蹙,有点哽咽。
  “我不过……不过是想到伤心的事情罢了。”
  乔语嫣意识到她已经无法抑制住泪水外流了。
  泪水仿佛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冒个不停,在她的脸庞横流,她慌忙用手背去擦拭,可是怎么擦都无法擦净。
  傅琛望着她的神情愈发诧异了,乔语嫣一边哭,一边又担心叫他识破,泪水更加没法止住,最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声大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了,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一想起你说她得了绝症,我就很心痛……”
  傅琛静静地望着她许久,叹了口气,拿出餐巾纸递到她手里,“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这个人和你不过就见了一面。”
  乔语嫣擦泪水的那只手停下了,偷偷把头埋低,一颗泪珠就这么坠落在地,不过傅琛似乎没有看到,她撅起嘴,说道:“我就是这么多愁善感,就是爱哭,怎么了?”
  傅琛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有点不在意地说道:“是吗,这么说真有爱哭鬼的存在。”
  乔语嫣内心翻了个白眼。
  好歹是止住泪水,不再哭了,她仿佛被骂了的宠物,一直低垂着头,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