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在宫中能做说一不二的存在,亦是因为有宁王太后的无条件的信任与撑腰。
“是,妈妈。”红梅硬着头皮应诺,出了门,便掏出帕子擦了擦一头的冷汗。
蓉夫人还以为有陛下撑腰,便安枕无忧了,哪里知道,罗妈妈这事皆是奉命行事,只是罗妈妈手段相对隐秘些,想让她走投无路,自我了结。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而今,罗妈妈办事不利,未免被失信宁王太后,一定会变本加厉,竭尽所能。
李域被蓉儿绊住了,许是天意,他虽头疼后宫之事,心中却亦有些暗自庆幸。蓉儿难见李域,亦是竭尽所能献媚,讨好。
李域心烦意乱,本倒无意,奈何年少气盛,经不住蓉儿撩拨,按捺不住,半推半就也就红绡帐暖,鸳鸯同眠。
张公公撅撅汗,知这业已是移风易俗的前兆,亦是叹息一声。
富贵坊中,秦湘亦是不甘示弱,执起紫砂壶为德贤王奉上一杯盏茶。
“德贤王所言极是,是战是盟,想必,王兄自会三思而行。本宫听闻德贤王素喜美食,平南城美酒佳肴,不知德贤王以为如何?可有中意?”
秦湘倒也不以为意,便是口头上争个胜负又有何用?
“本公主与你们那画师袁尚亦有些交情,不若由本公主尽尽地主之谊?”
德贤王倒不知袁尚在平南城的身份,听秦湘如此说道,亦辩不出真情假意,只得打个哈哈,带过去。
“长公主果然消息灵通,本王自从宫中赴宴而来,美酒佳肴自不必说。只是这美人……恕本王冒昧,还是富贵坊的芙蓉姑娘,可称的上……惊为天人!”
古亦风回味无穷,此话亦是五分真诚,却让秦湘黑了面,暗恨李域多事。李域自是有心为她打算,可未必不是争取结盟的头筹。
所幸,得道赶去通知了自己李域所图,否则自己来晚了,芙蓉可真要着了道,羊入虎口了。
古亦风一血气方刚的男子,而芙蓉虽有些防身术,可与那古亦风一比,可真真儿是弱女子,何况任务在身。最后试探是虚,送羊入虎口是真,这李域如何不晓?
“平南城果真名不虚传,人杰地灵!真是,让本王……”古亦风对芙蓉满满的赞誉,秦湘不跟着转移话题,他便不放弃。
秦湘抿唇轻笑,看那食盒里四色点心,独缺了一块芙蓉糕:“芙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便是厨艺,亦是上层,自是能当德贤王如此赞扬。”秦湘如何想继续让他纠缠芙蓉?
“不若德贤王在富贵坊静坐片刻,今儿本宫自当代王兄一尽地主之谊。”
古亦风见她不深究袁尚之事,亦颔首道谢:“那便多谢长公主深情厚谊了!”
不一会儿,稀世真馈一一端上,秦湘起身见礼,道:“德贤王,本宫重孝在身,不便久留,告辞。”
两人又互相客气一番,秦湘遂率亲卫军,自是离去。
古亦风宫宴过后,匆匆而来,又如何不是与李域心照不宣?
古亦风摩挲着下巴,接连碰壁,难道是自己不够俊俏?
瞧见这富贵坊别说屋内摆设,便是那一叠的四色点心,便是花瓣模子,亦是精致的很,许是这平南城人过于讲究了?
“四爷,门外有人献宝,称是我大秦先王后的双鱼碧。”
侍从敲门进来,打断了古亦风的遐想。
“请他进来!”古亦风一晃神,不由重视起来。
“双鱼碧”是先王与先王后的定情之物,先王后枉死后,双鱼碧失踪,此案亦成了悬案。
“小民刘贵,拜见王爷!”老汉双鬓苍白,胡子一把,穿着有些破旧,踉跄着下跪,古亦风不忍,上前欲扶他,“老人家,快快请起!听口音,老人家……”
“噗哧!”古亦风话未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低头便见心口被一双鱼形状的碧玉刺中,正是双鱼碧!
古亦风伸出去的双手还未碰触到那老人,便软软倒下。
“来人!……护驾!”
那老汉一个翻身,从厢房的窗户窜出,雁过不留声,敏捷如豹。
“王爷……王爷……”侍从们惊慌失措,亦不敢移动流血不止的他,一人从窗户跳出,追着那老汉而去。
“来人!来人啊!有刺客!”
顿时,富贵坊中一阵嘈杂,亦是人仰马翻,随后得道领众人匆忙赶到。
得道见那贼人踪迹吩咐道:“得心,送王爷去我房中,拿我帖子去请春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