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一听到要帮忙,也积极地说:“那我也要去帮忙。”
阮惜时不是很赞成:“得起很早的,三四点钟就要起床了。”
陆择说:“那我们今晚就早点睡。”
阮惜时叹气道:“你忘了我们今晚还要灌腊肠呢。”
听到这个,陆择就想起今天上午的猪肉味,差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于是阮惜时就打发他收拾碗筷烧水洗澡,自己却坐在厨房里,前面放着一盆腌好的猪肉,一盆粉肠,手里拿这个漏斗,将细的口子套进粉肠里,然后把肉从大的那个口子塞进去,一点点灌进粉肠中。
陆择洗完澡,忍不住进来看,他见阮惜时塞腊肠塞得挺有趣的,也想跟着塞,结果被阮惜时赶到一边去。
“你刚洗完澡,别又弄脏了身体,我自己来就好了。”
陆择委屈巴巴地缩在厨房的一个角落,用哀怨又渴望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惜时手上的动作看。
几斤肉灌出来的腊肠挺多的,三串一米多长的腊肠那么多,风干后能吃好久呢
阮惜时用绳子在腊肠上面打了一个个结,挂在准备好的竹竿上,让陆择帮忙搭在走廊上面的钩子上,既能晾干,又能防止小灰偷吃。
忙完一切,等阮惜时洗完澡上床就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陆择惦记着明天要早起去李婶家做米花,一躺下就把阮惜时往怀里搂,边轻轻拍着阮惜时的背,边哄着说:“宝贝快睡,不然要起不来了。”
阮惜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两下就睡着了。
陆择的时间观念比较强,他睡前计划什么时候起床,就一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醒过来。他听到第一声鸡鸣时就睁开了眼睛,屋子里还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放开怀里还在熟睡的阮惜时,起床开灯出去看了眼钟,刚好三点半,他打了个哈欠,从外面打了一壶水进来烧着,然后进屋换衣服喊阮惜时起床。
阮惜时揉着朦胧睡眼,乖乖地穿鞋下床换衣服,两人用热水洗了一把脸,就关上家里的门,摸黑往李婶家走去。
这会天还没亮,村里的人家绝大多数都还在熄灯睡觉,也有部分人家里已经亮灯活动,应该也是有事情要忙。
去到李婶家,李婶家的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有不少人在聊天。
应该是开始做米花了,阮惜时这样想着,就光明正大地推门进去,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李婶一声。
应他的却不是李婶,而是别家的几个婶娘,看来今年跟李婶合伙做米花的人家不少。
李婶正忙着洗印框呢,见他跟陆择过来了,还有点惊讶,小声笑道:“你们俩还真起了这么早啊,我们还没开始呢,糯米饭都还在木桶里蒸着。”
阮惜时往厨房里的灶台上一看,果然大锅上架着个蒸糯米饭用的大木桶,李叔正在往灶里放柴火,身上的衣服都还是睡觉时穿的,就在外面披了件外套,应该是被李婶叫起来帮忙的。
他就走过去跟李叔说:“李叔,我来烧火吧,您回去继续睡。”
李叔笑呵呵地逗他说:“真的嘛,你会蒸糯米饭吗?”
阮惜时挠着后脑勺说:“我可以问婶娘们要蒸多久嘛。”
李婶进来看到他们一大一小蹲在灶台前,就笑着说:“老李,你可别想偷懒,给老娘好好看着点火候,一会糯米蒸得不好,我们唯你是问。”
李叔从来不跟女人一般计较,更别说在场的这么多女人了,吵架又吵不过,打又不能打,只能认了,好在还有时仔陪他聊聊天,不至于让他困到在灶台前睡着。
第一桶糯米饭在阮惜时来之前就蒸着了,所以没多久就蒸好了,李叔和陆择合力把桶从灶台上搬下来,掀开盖子,糯米饭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为了方便把糯米饭掏出来,不粘在木桶上,糯米放下去之前就在木桶里铺了一层纱布,拿开纱布一看,下面就是又白又黏的糯米饭。
李叔又叫陆择帮他把另一桶生糯米搬到灶上,一桶糯米可不够这么多家人做米花,得蒸上两桶,阮惜时见还要蒸一桶,就很自觉地过去帮忙生火。
李婶们用饭勺从桶里挖出几块糯米饭,随意团成一个个糯米团,跟其他人说:“先吃一块糯米饭填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啊,来大家都来拿一块吃,罩子下面有萝卜干和咸鱼可以送饭。”
婶娘们可不跟李婶客气,一个个拿了一团糯米,就掀开纱罩用手抓一块咸鱼放到糯米团里一起吃,吃得津津有味的。
李婶又招呼还在帮忙的阮惜时和陆择:“时仔,阿择,你们也先吃糯米饭吧,火一会再烧也是一样的。”
阮惜时就带着陆择出去洗干净手,回来一人抓了一团糯米饭,学着婶娘们拿了快咸鱼就着吃。
刚煮出来的糯米饭因为还热着,所以口感很软,因为刚出锅不久,香味还没来得及散去,吃起来很香。饶是陆择这种吃惯了精细食物的人,都能一手抓着饭团一手拿着咸鱼吃得很开心,还一连吃了两团才心满意足。
婶娘们见他胃口这么好,纷纷打趣道:“阿择吃什么都吃得这么香,一点都不挑食,怪不得长得这么高高大大的。”
陆择知道大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于是冲着她们笑了一下,就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