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能深有同感,来辨那沉甸甸的话语之中,掺杂着七情几味。
但真情,总是能动人的。
卫珩在全天下所有大乘的一致瞩目里,开口说了一句:“是。”
“魔尊所言确实不虚。”
卫珩也不能说是有意想要瞒舒遥这件事。
只是前期,舒遥立场秉性如何,暂且不明,卫珩自然是先缄口不言。
等了解舒遥后,卫珩先是被舒遥心意所苦。等他表明心意,两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卫珩只觉每日均有说不完的话想说,可惜碍于口舌,无法一一道明。
但即便如此,单单是和舒遥静静待在一起,两相不语,也是好的,是能让人无限欢欣喜悦的。
原来时光竟可以过得这样快。
于是卫珩转头就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
如今想来,卫珩确有几分懊悔自己处理不当。
似魔道贪狼那般傲气的人物,得知自己一开始仅是为天道平衡和己身之道所救他而恼,也是应当的。
完了,破军心道。
换做他是舒遥,设身处地想一想,谁想听你卫珩的万种苦衷千般动机百样道歉?
想得到的不过是一句保证而已。
一句我的确喜欢你的保证,就足以将其他所有一笔揭过。
要破军不是旁观者清,且知晓卫珩说是正人君子也是正人君子,说是不擅风月也是真不擅风月,他说不定真会以为卫珩不过是被舒遥执着心意打动,无可奈何之下的施舍而已。
不然普天之下,有哪个正常人会一口承认得如此爽快磊落的?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历经沉浮如破军,也不由得茫然无措起来。
所以说现在局势究竟是个怎么错综复杂的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在哪儿?
最重要的是,我该帮哪边出手?
卫珩正措辞道歉言语时,舒遥轻轻点了点头,轻轻说:“我明白了。”
如有选择,舒遥其实不是很想明白。
但明晃晃的事实摆在他眼前,舒遥又不是傻的,怎可能不明白。
他垂眼,长睫如翅遮住眼里神色,大笑出声。
那笑声固然夸张,却一点也不癫狂,相反可以说是清醒极了。
正是清醒,凄厉意味才更重。
仙魔两道没有一个人敢在此时说话。
玄和峰主手指绞紧剑穗。
完了。
她和破军一样悲观想。
没想到,她当初担忧贪狼使会因被她师兄欺骗感情,挟寒声寂影打上玄山的担心,有朝一日成真了。
尽管其中不知换到多少个版本,但结局倒是惊人的一致。
都是被欺骗感情,然后愤怒拔剑。
玄和峰主并不是很高兴自己的深谋远虑。
甚至因对她师兄的暗暗谴责,连握月出昆仑的手也情不自禁松了两分。
“我亦飘零久,相怜无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