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高高在上,这样的骄矜漠视,方是他们识得的贪狼使。
有了约定,两边各自散开。
卫珩未动。
他像是有话对舒遥要说,却被舒遥先行一步抢了话头。
舒遥说:“道尊喜欢的,是对道尊一往情深的我;而我喜欢道尊,也是被自己误以为的道尊情意所感动。本是空中楼阁,一场虚妄。”
“既然说开,也该散了。”
他说罢转身走了。
“不是的,阿遥。”
卫珩听见自己说。
他只觉自己的心意从未有一颗像当前这般明澈:“我心悦的是你。”
是你这副皮相下面藏着的血肉鲜活,傲骨凛然。
不知舒遥有没有听见,远处红衣的身影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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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迎来了它新一任的主人。
那位主人曾经血洗过两次魔宫,手刃上一任的魔尊和七杀使,如今正着手清理孤煞,手腕雷霆,作风狠辣,让人不敢直呼,肝胆俱颤。
也唯独和他一路扶持上来的破军使和他不离不弃,敢单独和魔尊在殿内商讨要事。
殿内的情景并不如外人所猜想的,一言一语俱是交锋,决定沉甸甸的万人性命。
坐在高处的魔尊容颜艳美绝伦,鲜红衣摆逶迤拖地,容颜如朝霞贯穿殿内,不经意间压得满殿奇珍异宝,奢华摆设黯然失光。
再璀璨夺目,华贵无伦,也夺目不过美人容光。
他眉目间喜怒难辨,慢慢吐出几字:
“卫珩他…”
“卫珩卫珩又是卫珩!你今天和我提了多少次卫珩?”
破军几乎要被舒遥折磨得丧失理智,崩溃道,“难道这个魔宫是谁住进来,谁就会变成知了成精吗?成精了一个让雪天不够,你也要跟着一起?”
舒遥冷静回击:“那幸好你没替我做这魔尊,否则你本来话已经很多,再一个复读上瘾,岂不是要叫人头大如斗?”
破军冷森森磨牙:“莫非我该谢你体贴吗?”
舒遥自若道:“你要是想谢,也是可以的。”
破军只觉他握不住自己手中的扇子了。
扇子有自己的思想,想对着舒遥脸怼。
舒遥说:“言归正传,我曾答应过卫珩,要助他摘下紫微星,言出必践,我说到的话,便一定要做到。”
破军痛苦哀嚎一声:“我求求你,玄山就在那边,你若现身,道尊一定欣喜,然后你们就可以你侬我侬,一起去深渊那边度个蜜月摘下紫微星。”
他断然决然:“不用担心魔道!我愿意代替你,接过这个重负,承受这个魔道的重量。”
舒遥很感动:“好兄弟,辛苦你了。”
破军也很感动:“好兄弟,只要你少提两句道尊,一切好说。”
舒遥话锋一转:“只是我不想和卫珩重归于好。”
破军青筋一跳。
舒遥:“再说,我曾走得毫不留恋,你怎么以为人家会和我重归于好?”
破军差点跪下来求他:“兄弟,算我求你,你去试一试,他不和你重归于好我替你打他行吗?”
舒遥无动于衷,冷酷做出结论:“深渊我是要去的,要陪卫珩摘下紫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