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珩的气势,实在太过惊人。
他那轮旭日映青天,威压一步步攀登至顶点。
倒是没有了魔族身死后幻化而出的黑雾。
是黑雾尚未升起,就被这天下一等一光明堂皇的明日照得散了去。
论起光辉之盛,这世间万物,有谁敢与日月争辉?
唯独卫珩在青天白日下,如亘古不化,四季不融的冰雪,望一眼便是严寒透骨。
魔王呜呜地哭起来:“那都是血食啊!你杀了我多少的血食啊?我不心疼的吗?”
欺负自己一个魔王不敢跟他动手吗?
还真不敢。
哪怕不看在惊鸿一瞥的烤肉面上,就现在卫珩的剑下明日,魔王也真不敢和他真刀真枪动手。
“阿遥他是被禁制卷进去的。”
过了半晌,卫珩才极吝啬地开口说了那么一句话。
仿佛他的魂魄心窍随着舒遥的一个消失跟着跑了大半似的,再说不出来哪怕一句长点的句子。
江云崖撩起眼皮望一眼天穹紫微星,再平视着扫过魔王与万川和,如有所悟:
“果然,一切与紫微星有关联的东西人物,不能指望它靠谱。”
紫微星气得发抖。
你们也就是欺负我如今虚弱,才能逞一逞嘴炮。
万川和:“???”
不是兄弟,你特意要加一个人字上去,说给谁听呢?
破军也收起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正色问卫珩:“要如何做?”
卫珩手指更紧握日月照璧一寸。
这一寸之间,隔的是可以崩摧名山大川,跨越高峰险壑,至高至远如天地,至玄至妙如大道也无法阻挡的剑。
是剑下剑主的决心。
“打开禁制,自然可见分晓。”
卫珩做事向来很讲道理。
更没有随意迁怒他人的习惯。
因此对着魔王也是平平淡淡问询:“不知可否劳烦魔王一二,替我打开禁制一探。”
魔王集煞气而生,对危险极为敏感。
他愣是从卫珩话语里体会出了那种“即便是你不打开,我也大可一剑破之”的狠意。
魔王打个哆嗦:“可可可可以自然是可可以的。但是你们不是之前还要保存禁制吗?”
卫珩语声寻常,好似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的是何等惊人困难之事:
“等魔族散去,煞气本源被削弱,禁制打开一段时间,自然无妨。”
好像削弱煞气本源,轻松如打坐修炼,吃饭喝水,根本不足为扰。
只有舒遥的事才算事一样。
事实上的确如此。
煞气本源,魔族百万,有剑在手,再艰辛坎坷,也可仗剑而去,一剑破之。
舒遥的事关乎情,关乎心,牵扯到的是人心血肉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也最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