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来到了谢芷蓼那里,想要教育谢芷蓼一顿,告诉她不要哭,贱人会笑,可是一进屋,就看见谢芷蓼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泪水沾湿了床单,我见犹怜。
于是,谢茵想了一路又是教育又是激励又是安慰的话瞬间变成了:“唉,你这哭得比尿得(尿床)还厉害!”
她话音一落,玉枕就砸了过来。
小梨:【我要是谢芷蓼,我也砸你!】
谢茵无奈,坐到了谢芷蓼的旁边,哄着谢芷蓼:“芷蓼,你哭啥呢?我夫人她怎么欺负你了?”
你夫人。
你的这个称谓、她的这个存在,就是在欺负我。
谢茵一副气哭的无理取闹的样子,告状:“南宫夫人见了我都不下跪。我可是大燕帝国的太后,她一个几品的诰命夫人,她为什么不对着我下跪?”
“嗨!”就这破事儿叫谢茵怎么劝。
谢芷蓼越说,反应越大,似乎很快就要拿出来她不久之前对着谢茵吼“你们爱的是江山,你们根本就不爱我”的马景涛架势来了。
谢芷蓼又气又哭:“我比之前,更不像一个太后了!你看我,哪有一个太后的样子!我当皇后的时候都不像母仪天下的皇后!后宫的嫔妃们还在背地里说我的出身不好,说我是个卑贱的小宫女,说我是个洗脚婢!所以她们从来都不跟我斗,因为我不配!我只配给她们洗脚!”
“唉。”
谢茵:【我现在可以给她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来激励她吗?】
小梨:【你还是闭嘴吧。】
谢芷蓼突然不哭了,她的气反而占据了主导:“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宫!回宫当我的太后去!”
“诶诶诶?”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走呢!
谢茵立刻将谢芷蓼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让谢芷蓼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好生跟她劝道:“我夫人……她在乡下呆久了,性子就变得粗野起来了,我明天找人,好好教育教育她。”
小梨:【谢茵!你忘了你来这里的初衷了吗,你是过来教育谢芷蓼的!】
谢茵:【我不劝她,她就要走了!】
她就不跟我过了!
+
不一会儿,谢茵让人将南宫夫人带了过来。
南宫夫人一听谢茵叫她,一开始还开心得不得了,还说要给她一点时间,好好化个妆,结果一听说要把她叫到谢芷蓼那个院子,脸色立刻白了下来。
果不其然,当她来到谢芷蓼这里的时候,只听见谢茵在屋内喊道:“跪下。”
“……”南宫夫人立刻愣住了。
谢茵继续道:“就跪在外面,别进来。”
没办法,南宫夫人只能寒着心,跪在了外面。
屋内,这一对“狗男女”你侬我侬,谢芷蓼依旧如胶似漆地坐在谢茵的大腿上。
谢茵指着屋外那个下跪的人影:“怎么样?解气了吗?”
“解了。”
“还要回宫吗?”
“不回了。”说着,谢芷蓼的声音好像放大了不少,也狐媚了不少,生怕门口跪着的南宫夫人听不到似的,“我要留在清祀这里,一直陪伴着清祀。”
+
南宫夫人流着泪,拖着狼狈而缓慢的步伐远离这对“狗男女”。
她在南宫府邸走着,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发呆。
南宫清祀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她的全部,却为了一个野女人,这样对待她。
很绝望,简直想死。
可就在她的心神愈加恍惚之际,一人恭恭敬敬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少夫人,少爷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