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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傅时昱还能看在钟亦博的份上少牵连点钟家。
  但她还是低估了这群是真没脑子的下属,周格凝几乎刚把门打开,身后哗啦一下的泼水声让她彻底停下,她不敢置信的回头:“你们在干什么?”
  摇了摇头被一股冰凉惊醒的尤离努力使自己的视力恢复,和一脸不知道手中的盆是该放下还是该举着的黑衣人对视,“你们……”
  “夫人,不是让把她弄醒吗?”
  下属奇怪,指着已经醒了的尤离,“她现在……”
  “你们是蠢蛋吗!”
  周格凝直接把门一甩,“谁让你们用水泼?”
  他妈的,这还搞什么玩意,还不如不醒。
  尤离已经恢复了不少意识,身上从头到脚凉冰冰的,头发滴着水落在两侧,手上和脚上被绑了个绳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咬着牙,感叹,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狼狈。
  已经猜测到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但这会尤离只装看不懂,地上已经没了钟亦狸的身影,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尤离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防水包,还好,还在。
  原本就做好了准备,但没想到这些人一进来就直接把她迷晕了,连周格凝那张四十岁却依然年轻的脸蛋还没看清。
  “这,”下属面面相觑,他们也是按吩咐办事啊。
  周格凝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急的来回走,耳朵上的两只金吊坠耳环跟着晃动。
  “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还不如不醒,你们一个个智障!”
  下属小心翼翼的开口:“那要不,我再把她弄晕?”
  周格凝:“……”
  尤离立马插话,睫毛上泛着水珠:“别了,各位,不用你们动手,我马上晕。”
  话音一落她立马又恢复了刚才躺在沙发上的那姿势,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一行人:“……”
  周格凝咬了咬牙,强忍住要把一群下属爆头的念头,慢慢走上前,清了清嗓子,换了一副温和的口吻:“尤小姐,今天很抱歉。”
  “今日之事真的是无心之失,还希望尤小姐可以不计较。”
  尤离晕了就是晕了,装作完全没听见的样子继续睡,但心里忍不住吐槽: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不如直接给我个毯子才最有用。
  她真的很冷啊。
  后面的几个下属上前提醒:“夫人,时间真的不够了,我们……”
  “走!”周格凝转身,声音尖锐,刚跨出去没几步,一咬牙,算了:“把尤小姐也带上。”
  手上有个筹码也比没有强。
  闭着眼的尤离:行吧,你想作死就作吧。
  应该是一个男人直接过来就把她扛在身上,天旋地转后,尤离只感觉那坚硬的骨头简直硌的她腰疼,这男人的肩膀怎么跟块石头一样!
  又有人过来往她头上套了块黑布,尤离又闻到了进屋时的那种香味,脑袋一晕,意识又彻底没了。
  这一层已经提前被周格凝包下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走的楼梯,楼梯口也安排了人接应,钟亦狸已经被带上了车,外面接应的人应该是等很久了,看到周格凝终于松了一口气:“夫人,少爷已经快到了。”
  “别管他!”周格凝高跟鞋“嗒嗒”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回音,她心里那不安渐渐放大,钟亦博还没到,钟亦狸已经被迫签了那份同意书,她也明明还有足够的时间给自己离开,但从那会看见尤离就紧张慌乱的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一刻慢慢冲了上来,钻的她直喘气。
  终于,在1楼的电梯口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股情绪在她心底彻底炸开,变成愕然、惊恐……
  刚才那急厉的脚步在这一刻像是生生停住,从下而上冷汗直冒,面如土色,周格凝知道:她完了
  狭小的楼梯间回荡着雨后时而刮起的冷风声,呼呼的传到她耳朵里,被吹动的铁门来回晃动,孤寂沉闷。
  逐渐进入夜幕的城市笼罩了一层黑暗,从上压仄而下,隐隐约约,那是种明明知道有光亮却永远穿不进来的恐怖感。
  作者有话要说:  离妹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就进去的,下章就说了下章又开始甜了。
  关键人物出场也快到了,再然后,我今天终于开始酝酿结局了!没想到越往后写越难停下,终于要写到结局了!
  第49章
  透过门窗分析进来的寒风似乎还夹杂着空气中的雨水,啪的一下打到周格凝的脸上,冰的她心脏直缩。
  站在那处的傅时昱眼神森然,漆黑摄人,俊美的五官透露出来的是周格凝从未见过的阴戾、可怕。那幽幽冷光,看的她指尖一缩,瞳孔骤聚,频起颤栗。
  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颐城,家里那位老头子明明早就跟她说过,伸手绝不能伸到傅家。
  傅时昱身后跟了一群同样的黑衣人,周格凝身后的那群人此刻一对比,活像是临时找过来充演员的流氓痞子。
  他那一群人的训练有素,不止气势,就是单听走过来的整齐统一脚步声,都很容易分辨。
  傅时昱锐利眸子一眯,看了一眼双眼放空的这位钟家夫人,然后快步走到扛着尤离的那男人身前,盯着男人放在尤离腰上的胳膊,二话没说,解开了手腕,一手接过尤离,另一手上去就是一拳。
  血腥味顿时弥漫,男人的惨叫声听得周格凝立马回神,傅时昱此刻正抱着尤离,脚下踩着那人的五指,表情狠厉,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寒的如坠冰窖:“你这只手,怕是只能废了。”
  话音一落,身后立马就上前了两个黑衣人不顾那人的嚎叫,直接把人拖走,周格凝带来的其他人当场被愣在原地,连反抗的意识都还没来得及形成。
  周格凝听的身子一晃,那只手只是碰了尤离一下就要废了,那她……
  正想着傅时昱已经抱着尤离站到了她的面前,尤离已经被摘下了头罩,她身上此刻是湿的,头发上的水渍从头上滑到脸上,面色苍白,但唇上的口红却是依然妖艳,活脱脱的出水美人。
  傅时昱怕尤离发烧,没空跟这位纠缠,眼底尽是嘲讽:“回去告诉钟老爷子,让他赶紧把手上的财产整理一下,我最近要帮他清算资产了。”
  “另外,”傅时昱转身,眼角余光似玩味的瞥了一眼后面的人,“今天这账,我还要单独跟周夫人算。”
  本就摇摇欲坠的周格凝再这一刻彻底倒下。
  “夫人,外面有记者在拍照!”
  “夫人,少爷过来把小姐带走了!”
  “夫人我们车子走不了了,全被人放了气!”
  一条接一条的报告传进来,周格凝现在也没法去管后门外面那处的热闹了,她头脑里快速计算着钟家老爷子那里还有多少是她和她儿子的财产,
  …………
  尤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脑袋是睡久了昏沉的晕,手上是某种尖锐的疼痛,尤离忍不住哼了两下,嗓子干的发疼。
  傅时昱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立马开了小灯,俯下身子柔声问她:“哪里不舒服?”
  尤离想睁开眼,但实在费力,嗫嚅着唇:“喝水。”
  没过几秒钟,她就被人扶起,细心的掖好被子,傅时昱把水杯递到她嘴边,水温是刚好的不冷不烫,很润喉咙,尤离喝了半杯才感觉整个人恢复了几分力气,挣扎着撑开眼皮。
  “傅时昱,”嗓子里像是发痒,尤离渴了两声,傅时昱轻拍着她的背,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扶着她慢慢躺下:“钟亦狸没事,已经被钟亦博带回去了。”
  尤离松了一口气,她想动,但感觉右手上像是被什么束缚,余光看了眼,才发现此刻上面插着滞留针头,贴了几个医用胶布。
  “有些发烧,”傅时昱又摸了下她的额头,“现在已经退了。”
  尤离看着他眨了眨眼,缓过刚醒来的无力感,问他:“你什么时候去的?”
  傅时昱不想让她多想,就三两句说了下那会的状况。
  尤离此刻的脸色还没完全恢复,他摩挲着一边的脸颊,眼皮半耷,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低头一吻落在额头,嗓音沉沉:“对不起。”
  “没接到你的电话,去晚了。”
  另一边插着滞留针的手有些不方便,尤离只好喊了句:“傅时昱,你过来。”
  傅时昱自带的那种木质香让她很安心,尤离贴着他胸口蹭了蹭,左手随意的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我没那么傻,”尤离想了那会,她抬头,莞尔一笑:“你真以为我那么没脑子啊?”
  “对了,”尤离抬头扫视了眼视线可见范围,“我的包呢?”
  “在外面。”
  尤离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全湿了,也包括身上的包。
  见她想要,傅时昱起身下床去拿。
  “不用包,你把我里面的手机拿来就行了。”
  尤离又干脆坐起来,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
  幸好包是防水性能,倒也不担心里面的手机会失灵,打开的时候之前的那条录音录到时间已经自动保存了。
  尤离点开听了下,嗯,很清晰,一切完好。
  她按了暂停键,被傅时昱揽着靠在他身上,恢复了精神气:“我不是头脑一热就进去救钟亦狸,我提前把手机设置了。”
  “我开了远程控制,钟亦博应该当时就收到了这段音频。”
  不出意外,现在应该是跟钟老爷子摊牌了。
  尤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因为我跟钟亦狸都是公众人物,这又是钟家家庭内部矛盾,不好直接报警处理,更不能让记者当新闻大爆料,所以我提前约了常栗,让她带几个可靠的记者堵在前门和后门,这样无论那位从哪出去都会被拍到。”
  “而且,”尤离说到这里抬眸含笑,眼皮轻眨了下,“我还让常栗想办法给他们的车子放了气,也能给你们过来拖延了足够的时间。”
  要不然尤离还真不觉得她这一不相干的外人进去就能扭转什么局面。
  她主要就是确定钟亦狸没事,找点证据,拖延时间。
  傅时昱没想到她一人还计划了这些,难怪那会出来的时候周围那么混乱,但后来常秩却报告没收到任何相关的网络报道。
  “是聪明,”傅时昱又吻了下她额头,唇上的温柔带着某种细腻,正如他此刻的声音,温暖舒心,“但记住,下次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至于钟家,傅时昱确实打算收拾,碰了不能碰的人,别说是钟老爷子,就是钟亦博的面子他也不会顾。
  怕她这会精力用太多,傅时昱问她“困不困?”
  尤离头贴在他的下巴上,感觉此刻舒服的很,她眯着眼,唇瓣一张一合:“傅时昱,我不困,我想吃水果。”
  刚发过烧心底的那种灼烧感还没完全降下去,就想吃点什么凉的来压压。
  傅时昱拍了拍她的背:“你在这,我去洗,想吃什么?”
  冰箱里家政阿姨每个星期都会过来两趟,新鲜蔬菜水果这些倒是不会缺。
  等到傅时昱端着一旁车厘子和切好的橙子进来时,尤离已经掀了被子抱着个手机趴在床上回消息去了。
  傅时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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