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小子还真是什么算命大师?
这么想着,他也没有在孙家多留,跟沈骁他们一起告辞,追到郎临的车前,看着沈骁那张过于年轻和精致的面孔,还有些难以置信。
不等他开口,沈骁便说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不是鬼怪作祟,自己小心点身边人就行了,没必要找我。”
陆壬顿时就是一惊。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沈骁怎么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沈骁已经打开车门,几次三番被这人拦住,眉眼间颇有些不耐烦,随口说道:“做人不要忘本,忘恩负义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卦金十万,打到郎临的卡上就行。”
说完就坐上车,毫不犹豫地关门,郎临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冲出了街道。
徒留陆壬在原地震惊得合不拢嘴巴。
他最近的确非常倒霉,经常丢东西不说,路上好好走着,都能有车子忽然窜出来,差一点点就从他身上碾过去。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谁针对他,但是查来查去都没有结果,还是一样的倒霉,才把主意打到了玄学上。
另外就是他和老东家银星娱乐的合同快要到期了,正好有一家公司在和他联系,想让他跟银星娱乐解约。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跳槽,刚才就是想问沈骁,自己如果跳槽,以后的发展会不会更好。
可是自己才刚开口,沈骁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简直是太神了!
想到沈骁说的卦金,十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压根不算什么,陆壬毫不犹豫地给郎临转了过去,随即上车,打了两个电话。
他是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久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见过,很难相信一个陌生人。
何况他问的事情关系到自己的事业和生命,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相信沈骁,一切还得经过验证再说。
另一头,郎临的车上。
跟来时一样,沈骁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连郎临开上了另外一条路都没有发现。
以前的沈骁从来没有过这种样子,郎临心里十分恐慌,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于是沉默着载着他去了朝阳区,那个废弃的小公园。
车停了,沈骁还以为是回到了节目组,看到面前盛开的二月兰花海,愣了一下,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
郎临顿了顿,耳尖可疑地红了一下,低咳一声道:“……怎么会?”
沈骁心里有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以前喂橘猫的地方坐下。
这么长时间过去,这片二月兰似乎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只是踏入花海的时候,再没有一只贪吃的橘猫飞奔出来,找他要吃的了。
沈骁叹口气,郎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莫名想到自己办公室那只胖到每天要丢到跑步机上运动的橘猫。
好在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沈骁躺了下来。
这地方一开始是郎临发现的,连父母都没有告诉,只带沈骁来过几次。
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两个人玩得太开心,到天黑才滚了一身的泥巴回家,两家大人找不到人,又是急又是气,差点儿报警,看到两个小泥人回来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
沈骁还好,沈爷爷对待孩子就跟朋友一样,问了他几句,知道他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玩,就放过他了。
而郎临作为哥哥,一声不吭的带着隔壁家弟弟出去玩到这么晚,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现在才是下午两点,阳光正是热烈的时候,从树叶里漏下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沈骁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像是在笑,“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挨了揍?”
郎临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神情有些茫然,听到这话才缓缓靠近,轻轻地在沈骁边上坐下来,视线一秒都没舍得离开。
“嗯。”他低低地答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其实不疼,但是你哭得太惨了,吓了我一跳。”
郎临父母从小没怎么打过他,那次真是最吓人的一次,郎妈妈拿着手臂粗的棍子,一边哭一边打他。
不过郎妈妈也没忍心下重手,那棍子看着吓人,其实打到身上也不是太疼。
他一开始也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让父母担心了,加上弟弟还在边上看,小男子汉一声不吭地忍着,没打算为自己辩解。
谁知道他不疼,小孩儿倒是被这个架势吓得够呛,“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把他爸妈都吓了一跳。
郎妈妈原本一边哭一边打,棍子打在儿子身上,自己心疼得不行,被沈骁这么一哭,顿时变成哭笑不得,只能丢了棍子去安慰他。
郎临也因此侥幸逃过一劫,惩罚从挨打变成做家务一周,并且再三承诺没有下次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