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段景延的目光看去，姜瑶就见到未来得及收走的小孩衣裳正胡乱的摆放在上面。
灵光一闪，这宁妃送衣不会是知道皇上多次来岁安宫必然会看阿曜，那么就能知道这衣服是她做的，皇上就又会想起宁妃的好，这争宠手段真是高明啊，果然，能再这后宫立得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姜瑶不管宁妃如何争宠，反正自己也不想做这狗皇帝心中的朱砂痣，可是利用自己儿子争宠，这姜瑶如何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臣妾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些都是宁妃姐姐派人送来的，听说还是宁妃姐姐一针一线自己做的。想来宁妃姐姐做衣服的时候是充满期待的，皇上看这衣服的选料十分软绵，十分适合小孩子穿呢，臣妾看这么多的衣服，想来宁妃娘娘一定多了很久吧，臣妾这也没什么好的回礼，不如皇上带臣妾谢谢宁妃姐姐？”
说话的时候姜瑶的目光始终看着段景延，企图探查到他的一分情绪。
一看这衣服就是准备了多年的，可你这大猪蹄子竟让人家白白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没如愿，如今终于有皇子降生，却和宁妃无一丝关系，却将这衣服全部送来岁安宫，这到底是提醒皇上这后宫还有一个宁妃呢，还是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皇上所以对于小皇子也爱屋及乌不掺杂一丝算计呢？只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可结果，却让姜瑶很失望。
段景延也只是轻轻的“嗯”了声，随后便一屁股坐到姜瑶之前坐的软榻上。
伸手拍拍旁边的位置，段景延眼神朝姜瑶看来。
那邀请的意味明显到姜瑶想忽视都不行。
云袖见此掩嘴偷笑，拿着衣裳悄悄退了下去。
这大猪蹄子什么意思？这时候还有心情演戏？不管姜瑶心里如何腹诽，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能顺着皇上的意了。
姜瑶这边刚坐下，段景延的手就顺势揽在她腰间，温热的呼吸打在姜瑶耳边，姜瑶感觉心跳突然加快。
她怎么会有种约会的错觉？
段景延没错过姜瑶面上的窘迫，嘴角轻轻笑开：“连朕的儿子都生下了，只是这般亲近璟妃竟害羞了？”
害羞你妹啊！你这个大猪蹄子！
姜瑶一脸愤恨的想着。
要不是看你是皇帝，老娘一巴掌呼你脸上，光天化日的就占她便宜。
“衣服舒华既然送给了你，就随你处置吧。”至于感谢宁妃一事，皇室是提都不提。
“舒华，是宁妃姐姐的闺名吗？”
姜瑶抬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段景延。
此时她距离他很近，近到连呼吸的节奏都能感受到，可男人眼中深深的距离感，又让姜瑶觉得他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段景延倏然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臂，目视前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着。
就在姜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段景延压低的声音传来：“是。”
这个名字，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一如曾经两人在桃花树下嬉笑追逐，那时他还不是皇帝，她也还是一派天真。
不过......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无法改变，如今她更是变得面目全非，他和她，终究是再无可能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段景延眼中的恍惚消失无踪，他嘴角又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姜瑶。
“璟妃似乎和宁妃感情很好？”
刚才段景延那失了魂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看来这宁妃还真是大猪蹄子的真爱啊！
那刚才自己说的那些暗示性的语言，这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