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殷妄之人狠话不多,只是朝另外两人投去轻蔑的一瞥,“师尊已经与我约定好,会在何时的时候与我切磋一番,约定未达成之前,怎会轻易去别的地方?”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啊。
余笙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与希冀,看向殷妄之,“妄之,你不怪我了,对吧?”
殷妄之直直注视着他,点了点头。
余笙松了半口气,“所以你愿意让我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吧?”
殷妄之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这一句,倒是问出了其它两人心中的疑问。
余笙心中凄苦,觉得今天这事儿要是说不清楚,自己怕是要真的走火入魔、好不了了,“难道你们不是因为怨我、恨我、怪我骗了你们,才用逼我出崖的事发泄解气的么?”
温久:“……师尊,您专心调息吧,此时危急关头,心魔易生幻觉、扰乱心智。”
余笙:……?!
别以为你说得这么礼貌我就不知道你在怀疑我!我没疯!!我还能挣扎!
展笑天:“师尊何出此言?无论您是师尊、还是玉央子前辈、或者两者皆是,我们都会请您出山的呀,怎会是故意害您?您放心,出去后徒儿一定好吃好喝孝敬您,绝不让您受一点气的。”
余笙快哭了,强撑着一口气继续辩驳道,“不管外面有什么,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你们不要白费口舌了,难道到了这时候,宁可让为师走火入魔也要违背师命么!”
温久摇摇头,迅速开启了胡思乱想模式,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不可能……师尊,您一定是哪里误会徒儿了,徒儿怎会对你有怨、想要害你……”
展笑天也摇头,“您若是现在还不愿意下决定,不知道接受我们师兄弟三人中的哪一个好,徒儿愿意等下去,一个月、一年、十年也愿意等。”
这两人都无一例外地,觉得余笙拒绝这样的事,定然是有别的原因,定然是自己的宫斗技术不够强,或者是另外两人太狡猾。
唯有比较一根弦的殷妄之,想法最简单直接,“师尊,您不想出去?”
余笙看到脑回路对上的二徒弟,感动地用力点头,“嗯!”
殷妄之:“想留在三界崖底,是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不喜欢其它地方?”
余笙再次用力点头,恨不得用下巴钉钉子,“嗯嗯!”
殷妄之总是阴沉沉、板着的脸忽然一松,舒畅地露出个无声的笑来,似是无奈,又似是在感叹‘小菜一碟’,“那就不离开这个家好了,师尊,这很好办的,不必担心。”
他向来直来直去,虽然唯有在师尊面前,会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脸皮这回事,但说话做事,一直就是简单干脆的模式。
话一出口,余笙顿时感觉自己得到了最大的救赎与升华!
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腾云也有劲儿了,一口气能飞上天!就连那些乱窜不好控制的灵气也瞬间乖得像个鹌鹑!
啊!舒服!
啊!自由的空气!
余笙陶醉般深吸一口气,彻底解脱,危机已经顺利渡过,他也活动了一下手脚,从原地站了起来,笑得风淡云轻、雨后天晴。
就差在手里摸个羽毛扇子,装逼地晃悠两下了。
他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殷妄之,感觉这个徒弟前所未有地顺眼可爱,甚至开始纳闷,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殷妄之是这样一个贴心小棉袄呢?真是鬼不可貌相啊!
阵法也终于能放开了,就是余韵犹存,四周仍然带着较为稳定的惯性。
温久皱着眉,显然并不理解殷妄之的发言,“鬼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展笑天:“想用什么诡计把师尊骗走,然后独占吗?师尊,您不要信他。”
余笙:“……啥。”
怎么感觉主角徒儿们,越来越无所顾忌了呢,这都是些什么奇怪频道的发言,完全不像是他们平时会说的话啊,到底是哪里不对?
殷妄之目露不屑,沉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玲珑螺?”温久一眼认出了那样法器,惊讶道,“这等罕见法器,竟叫你弄到手了。”
东西似乎不是产自人界,展笑天也没认出来,只皱着眉戒备万分道,“什么东西?”
异世有三界,每界各有法则、奇珍异宝无数,余笙纵然活了这些年,也没有认清、熟悉每一个法器,此时也只是觉得‘玲珑螺’三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它的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