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茶盏打翻,澄澈明黄的茶水有大半都泼在了夏添身上,弄脏了他的白衬衣,夏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盛黎,以目光控诉道:现在剧本还没进展到饲主会主动牵手呢!
盛黎失笑,拉着人走出了休息室,余下的学者们促狭地朝彼此眨眨眼睛,看来他们的夏同学很快就要攻下这位第二十军的高岭之花了!
第90章星际军长惹不起
夏添一路被盛黎带到了住宿区,每当有人经过,他就立刻收起那股子跟在饲主身边的熟稔散漫,转而露出带着惊喜与羞怯的神情,时不时还抬头看向盛黎,却也不敢看得太久,只一眼就立刻耳垂通红面颊泛粉,活脱脱一位对着心上人春/心萌动、正努力追求对方的青年人。
转角处几位执勤士兵见状,都误以为那茶水是他们军团长给泼上去的——
这可不是没有先例,他们军团长对于外人可从来没有客套一说,当年尚在战时,一位保守派官员提出议和的主张,要求盛黎立刻从一颗边缘星球撤军,将之作为议和的筹码奉给敌军,盛黎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对方的陈述,又问了一句:“你想议和,让我撤兵?”
对方刚一点头,就被盛黎拿起桌上的茶水泼了一头一脸,而后盛黎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我看阁下不甚清醒,给你洗洗脑子。”
满座哗然,那议和的官员可不是一般人,背后势力深厚,不少人对于议和派的言论都颇有微词,但却囿于各种原因并不敢直言,盛黎此举无异于直接和议和派撕破了脸,竟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愿再做。
而后盛黎动身前往边防星,率领第二十军团的士兵们以少胜多,一举将敌军击溃,至此第二十军团彻底在帝国站稳了脚,一时风头无两。
因此看到夏添衣衫上的茶渍后,几位士兵难免不会多想,难道军团长真是不能接受夏先生?可夏先生进退有度,这几日也不见军团长是真的厌烦对方的模样……
他们心中好奇,但却军纪严肃,除了抬手敬礼那一刻。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曾落在两人身上过,夏添也不知其中缘由,倒是盛黎想起这件往事,生怕旁人因此看轻了夏添一分,于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温声说道:“舰艇穿越星带时常有震动,你下次小心些,不要再把水洒了。”
夏添听得懵懂,却也乖乖点头,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盛黎身旁,这般乖巧的模样令盛黎心头好似盛了又暖又甜的蜜糖,一时间竟忘了他如今可还是正在“被追求”的人,顺势牵起了夏添的手,“我让人备了两套衣服放在你的寝室,应当与你身量相差不大,你试一试,倘若不合适再换掉。”
小狐狸身上每一寸都是被盛黎以手以唇丈量过的,哪里会有尺寸不准一说,这话倒是引得几个执勤站岗的士兵浮想联翩,看来这位留学生并非被军团长不喜,相反,他们盛军长很是喜欢对方。
见盛黎来牵自己的手,夏添哪里舍得松开,他一面点头,一面在心中默默想,自己这么好看,饲主早就应该接受自己了,拖了好几天才主动牵手,已经算是进展极慢了。
夏添和其他留学生一样被安排在舰艇的士兵宿舍内,盛黎倒是想过把小狐狸也给捉到自己的宿舍,只是到底多有不便,好在因为此次出行并未满员,士兵宿舍一人一间也能够安排下来,盛黎这才作罢。
夏添推开宿舍门,一眼就瞧见了挂在床头的两套齐整军服,盛黎道:“这是全新的军服,你试试。”
夏添自己带上的换洗衣物不多,且他本来不就是贪图享受的人,往年在连邦时,也更愿意去购买实验器材和原料,换洗衣物几乎全都洗旧了,盛黎虽然不便出面替他购置衣物,但让手下给留学生们准备一套临时所用的换洗衣物还是可以的——当然,唯有夏添的那一套,是他亲自去仓库里取出来洗净后挂上去的。
这一切夏添并不知道,他关上门后,一躬身就脱掉了身上被沾污的衬衣,盛黎则大马金刀地坐在矮小的行军床铺上,单手撑在床头,目光紧紧地钉在他的小狐狸身上。
衬衣脱下,露出青年细瘦的腰肢,但盛黎却知道他绝非看起来那样纤瘦可欺,那一把腰肢更是若一杆翠竹十分柔韧……
盛黎的目光顺着夏添背上漂亮的蝴蝶骨上一路下滑,忽地落在了对方半遮半掩的臀肉上——
“夏夏?”
夏添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拿起崭新的衬衣反手遮在腰臀上,步伐匆忙地跑进了洗漱间。
盛黎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大手按在被夏添按下的门把上,低声道:“夏夏,把门打开。”
“我……这里也没有你的衣服,会打湿的。”
盛黎不以为意,“那我现在就脱掉,夏夏,把门打开。”他的嗓音低沉,似是压抑了无尽欲/念。
夏添躲在洗漱间内,亦是面红耳赤,他为难地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又羞又窘,不由得微微提高声音,“不要你进来!”
“乖一点,夏夏,你把门打开好吗?”盛黎却有十足的耐心,放柔了声音不断哄劝,最后,那道门终于被打开了一道小缝。
盛黎开门而入,伸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拉过夏添的腰肢,将人困在自己怀里,这才慢慢伸手摩挲过去——
“那是什么?”
夏添的臀缝上方,歪歪扭扭地印着“盛黎”两个古体小字,正是上一世他们用惯了的字体。
那印记并非烙印,但却抹之不去,盛黎随手接了些热水擦拭,依然不见那暗红色的印记消退半分。
夏添见他已经发现,这才小声说道:“我只是想帮人实验一下这个药水是不是可以长久在皮肤上留下印痕……学校里有一位同学对上古时期的墨刑很感兴趣,他研究出这个药水可以不用刺字直接涂上去,而且难以消除。”
盛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要写在这里,还写的是这两个字?”
“若是可以,我也想写在手背上呢,可那太过显眼了。”说起这个,夏添倒是有几分不忿,“我那时候找不到主人,心里很难过。”
还有一个原因夏添不曾说出口,古人墨刑是为证明他们是戴罪的囚徒,而夏添亦然,盛黎给予他的深厚情感如同锁链,让他心甘情愿地套上枷锁留在饲主身边,他早已是盛黎的囚徒,生生世世再不会逃脱。
盛黎听得心头一软,他蹲下/身子,温柔地吻上了那处印记,“夏夏,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