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象畏畏缩缩地拜见了所谓的神使,便被无厌以神识收服的几个傀儡带去其他地方安顿。
“我们秘密太多,确定要留下他们吗?”
程思齐有些犹豫道。
他接了山泉水,以掌浮空温热,卷过几片竹叶倒入了茶盏中,递给无厌一杯。
无厌接住,顺便抓住程思齐的手,笑了笑道:“留在这里固然危险,但送他们出去更加危险。从劫界突然入侵灵界,到这第三天神使的含糊其辞……我有预感,劫界将有大事发生。而且你发现了吗?来劫界这么久,除了林空鱼和林冬,我们再没遇上其他灵界人。”
“他们在哪儿,究竟在做什么?”
无厌凝眉,“我总有种我们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过我们所做的事他们也不得而知,算是半斤八两。而眼下,有人要做交易,自然也要做。”
“刘老爷?”程思齐诧异。
无厌扬眉一笑:“你猜猜看。”
听闻无厌此言,程思齐便知道一肚子黑水的秃驴又不知在卖什么关子。按照往日的教训,程少宗主应当不闻不问,冷面相对,抄起茶壶就走人,免得遭受太多戏弄。
但偏偏,无厌爱逗,程思齐也就只吃他这套。
只有两人在,面具摘了后,程思齐一双黑透透的眼睛好奇疑惑地望过来,凑近了点,手掌按上无厌的腰间,“我如今可有了治你的法子。再卖关子,就脱你裤子。”
无厌不动如山,抬手捻了捻两根手指,笑了声:“小狐狸,掏出尾巴来摸摸……”
话未说完,手指一湿,陡然被含进了一片温软之地。
舌尖游鱼般从指间穿过,指腹被报复性地咬了一下,像被什么又凶又软的小玩意儿叼住了似的,麻麻痒痒,带点尖锐的疼,旋即又被软舌温柔地抚过,细致安慰。
有时候眼睛看不见,触感便会越发清晰。
无厌拇指按了下程思齐的唇,把手抽回来,反亲了口程思齐,低声道:“你自从藏锋之后,情动的时候越来越多。若是再过段时间不入化神,极情剑道对你的影响是不是就太大了……”
“我觉得不是极情剑道影响得我。”
程思齐退开点,反手扣上面具,摸了把无厌那一头虚假的黑发,“是一个貌美如花、年方二八、等我娶他的老和尚勾引得我。”
无厌扬扬眉,没反驳。
把人抱过来一块靠在躺椅上,听着林叶沙沙声,于如此紧张的时期,竟还能觉出几分安闲之意。卷都被摄了出来,堆在竹屋前的空地上,随意散乱着,被零落的竹叶叠了一层又一层。
两人如之前几日一般,继续研究劫界的典籍和那口奇怪的棺材。
在所有书卷被再度啃了个透透彻彻之前,一阵啪嗒啪嗒的奇异脚步声突然响起,由远及近,朝着竹林缓慢靠近。
“来了。”
无厌手里的动作一停,袍袖一荡,便将所有书卷收起。
程思齐也神识微动,扫向院外。
到了近前,那脚步声停下来,一道虚幻幼小的身影出现在竹林间的小道上,拱起两只小手朝着程思齐和无厌拜了拜,一双蛛网般裂着血红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开口道:“在下白冲,见过两位道友。”
“道友?”
无厌之前之所以那般干脆地答应了刘象的要求,便是因着刘象说话时,那一声尖锐的婴孩啼哭中,传出的一缕微弱的神念。
但有神念,不代表便一定是灵界之人。而即便是灵界之人,也不一定便是同道之人。
“我们可不是什么道友。”
无厌否认道,“攀亲带故的,可也讲不了价。神子既然求庇护,那便拿出你之前所说的交换之物,否则,我和神使也不是什么滥施善心的好人。”
“嗯。”
程思齐十分有威严地应了一声。
一见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婴儿虚影立刻露出一个苦笑,无奈道:“两位不必如此戒备。能来到此地,两位想必已经知晓劫界所谓生儿育女,所谓神子诞生,究竟是如何一个缘由。不瞒两位,白某便是残魂复生。”
“称呼两位为道友,只是因为白某曾经也是灵界之人。”
无厌皱眉道:“如何证明?”
婴儿虚影摇了摇头:“不必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