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邓艾在内,所有人都咧了一下嘴,这场面太美,想象一下,都觉得瘆人。
“还说人是自己死的吗?”
卢斯话音刚落,就看仵作突然转身,朝着不远处一根柱子奔过去了。
“拦住他!”卢斯叫着,也有反应快的狱卒,可这仵作实在是太坚定,奔跑起来也太快速,即便有众人拦阻,他依然是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邓艾吓了一跳,站起来也要朝里头去,就被一个狱卒拉住了手,他不耐的甩了一下,迎面另外一个狱卒挡在了他面前。
“让……”邓艾一推,那狱卒非但没躲,反而抬手要抓他衣襟。
老头顿时知道不对劲了,联想起卢斯说的,闫为清的死亡时间,顿时就退了一步,但他明白过来得有点迟,衣襟已经被拉住了:“大人,还请……”
“放手。”亮闪闪的刀刃搁在了狱卒的脖子上,握刀之人正是卢斯。
这个放了手,但另外一个拽住老头的狱卒一个闪身站在了邓艾背后,抬胳膊就要勒住邓艾的脖子。卢斯一脚踢在被他用到抵住之人的膝窝,踢得这人跪倒在地。邓艾只觉得他脖子上的手还没勒紧,他眼前就刀光一闪,鲜血喷溅……有什么掉在了他的脚上
邓艾下意识的低头,他看见了一只手……
一只手。
只手。
手!
堂堂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员,两朝元老,六十有九的邓艾邓老爷子,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邓艾发现自己已经在家里了,浑身虚汗,酸软无力。儿子女儿在外头哭成一片:“别嚷嚷啦!老夫还没死呢!”
“爹!那卢斯太过无礼!定要参他一本!”
“参个屁的参!”邓艾把软枕抓起来了,扔在三儿子脑袋上,“别总跟王崧学!脑子都坏掉了!你爹我是让人家给救了,谢谢还来不及,参人家?!多大的脸!”
他三儿子也是四十多的人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被老子一枕头砸得帽子都歪了,还得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邓艾在床上喘了喘,骂了一通,反而没那么没劲了,他坐起来,下意识的要捏胡子。手明明放在了习惯的位置,却啥都都没摸到?回想一下,好像是在那只手的旁边还有什么东西也跟着飘落下来……
不能去想那只手,不能像!
“拿镜子来!”
“……”大儿子老老实实的把镜子拿来了。
邓艾一看:“哎哟!”一声叫了起来,“痛煞老夫啊!”
他修剪得漂漂亮亮的胡子,现在右半边被斜着切了下去,这可是心疼死他了:那小子果然还是很让人讨厌啊!
卢斯不知道有个老头在为自己的胡子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审问犯人。
不过,没啥结果就是了。
一个仵作死了,两个捕快,不管是残了的,还是完好的都是一个字也不说。
冯铮来的时候,就看他坐在那发愁加。冯铮没说话,只是沏了杯茶放在卢斯手边,然后出去找人询问案情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卢斯还是保持刚才那个动作没变,不过那杯茶水已经在无意中喝光了。冯铮就看着他坐了有两刻钟,才长叹一声,回过神来。
“哎?铮哥?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
“我都没发……”卢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茶杯,茶水还剩了四分之一,是温热的,他就知道,冯铮不是刚来的。卢斯也不说话了,一歪头,把脑袋搁在了冯铮的肩膀上。
冯铮摸摸卢斯的脸,这人有时候也孩子气得很,总喜欢这样撒娇:“我听了案情了,确实麻烦。”
“嗯……那两人只是受人指使,只要他们不开口,短时间内,线索就断了。”
两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家里也没出现不该有的贵重财产,从跟他们关系近的人那里,也没听说两人有赌或者色之类的,需要花费大量钱财的不良嗜好。
“你不知道,这两人是契兄弟吗?”
“哎?”卢斯把脑袋从卢斯肩膀上抬起来,“竟然没人跟我说……”
“我也去了一趟两人的家里才发现的,他们看似在一个小院子里租了两间房,实际该是只住在其中一间的。”
“这有什么好遮掩的?”要是在现代,同性同居的事情被人发现,继而被要挟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在昱朝……反正卢斯觉得他跟自家正气小哥哥作为一对快乐的狗男男,生活得十分愉快和美好。
“不知道,不过他们隐瞒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去审一下。”
“好。”卢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先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
卢斯呵呵笑着用手抬起冯铮的下巴,大拇指正好抵在他的下唇上,还稍微探进去一点点,碰到了他的牙齿:“好啊,绝对把你喂得抱抱的。”
冯铮耳朵一红,咬了一下卢斯的指尖,站了起来:“我去了,你回家吧。”
那捕快,那个说话的名叫顾天水。另外一个沉默寡言,而且让卢斯砍掉了一条手臂的,叫马英。
两个人毕竟是大理寺的狱卒,现在被关在监狱里,其他狱卒还是给了他们更好的待遇。两人住在官员才能住的那种牢房里,跟闫为清的差不多,
冯铮到的时候,就见断了手得马英躺在木板床上,顾天水小心的在一边照顾他。
将牢门打开,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门口,他就让其他狱卒都离开了:“他伤得怎么样?”
“你会不知道?”顾天水头都不回的说。
“断了手,虽然于日后的生活有碍,但要是好好江将养,还是能活下去的。可是这地方……显然不是个将养的好地方。”
顾天水给马英盖好被子,转过身坐在床边上,看着冯铮:“我们杀了闫为清,将养不将养的,无所谓了。”
“这话却不然,你们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