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话没有说完,但我想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其实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我也只是想告诉你,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真切地喜欢过你,你照进过我的梦里。”
月亮的光,照进他贫瘠的梦里。
陈臻指了指琴台上那本《泰戈尔诗集》,他知道沈明光在看自己。
“有一次我在一个书店里看到你撑伞走过去,黑伞,白衬衫。”陈臻声音很轻,“当时我刚好翻到一首诗在看,抬头就看到了你。那首诗叫做《唯一的光明》。”
“我在你的面前不像我自己,但有时候我想想……好像在你面前的我最自由。”陈臻拿下那本《泰戈尔诗集》。那本书没有被雨淋湿,因为一直被陈臻抱在怀里,卷在衣服中。
“因为你我羡慕人类,可以和你一样有体温,可以走在阳光下,可以过平凡温暖的生活。但我总是冰冷的,我想靠近你,又害怕很多……后来我总是梦到你,梦醒了以后我就一直读这首《唯一的光明》。”
沈明光没有开口,就静静地听着陈臻说。
陈臻翻开书,找到了那一页《唯一的光明》。
他轻声念着:“‘如果所有人都害怕而离开了你……如果无人再狂风暴雨的茫茫黑夜里高举火把……那么,你,一个不幸的人,让痛苦点燃你心中的明灯,让它成为你唯一……’”
陈臻没有读完那首诗,因为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陈臻紧张、慌乱、茫然。
他很慢地转过头去,对上了沈明光的目光。
沈明光问陈臻:“你冷吗。”
陈臻心里抖了下,他嘴唇颤了颤,去看那对黑沉沉的眸,说:“冷。”
他们都被雨淋湿了,没换衣服。没有和彼此约好,但他们都穿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肩上的手带着热度穿过湿透的衣服,传到陈臻的五脏六腑。
沈明光神色很认真地问:“我身上很烫,你想抱我吗?”
这句话砸过来,陈臻全然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了。
答应……了?
但沈明光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他没有等陈臻回答。
他眼中不再有犹豫不决和挣扎,伸手一把将陈臻手里的书抽出来放到地上。动作不是很温柔……那朵夹在书里的栀子干花飞出来,飘落在木地板上。
下一秒陈臻被沈明光一把抱到了钢琴上。
他一屁股坐上去,琴键被按地乱响,陈臻瞬间慌了,他不敢动……而沈明光已经凑了过来,滚烫的手穿过他的十指,满满当当地把他扣住,再次按在琴键上,身体也压了下来,把陈臻困在自己身下。
“让他成为你唯一的光明……”沈明光没有笑,但语气是温柔的,“你想好了吗,我不想你半途而废。”
他们湿湿地贴着彼此,呼吸相闻。沈明光英俊的脸和身上的味道把陈臻意识全都抽走了,他晕头转向,“我……想好了。”
“你知道男人跟男人是怎么回事吗?”
沈明光的唇已经贴了过来,但没有吻,像是要等一个笃定的答案。
陈臻心被那呼吸扫得很痒,他浑身都软了,太香了。
沈明光按着他的手,又问了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吗,你能接受吗?”
陈臻被撩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我去看过一些东西学习过,我可以接受……我是担心你觉得我是吸血鬼……”
“能接受是吗。”
沈明光打断他,又确认了一次。
陈臻觉得自己身体像是热了起来,他闻着沈明光身上的味道,感觉自己已经在失控边缘了。
他想吸血,想吻沈明光,他不懂为什么沈明光一直在问这个问题,他现在好渴。
陈臻胡乱地告白说:“我……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沈明光点头,去摸陈臻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捻,避开耳钉,“我很喜欢你,现在我想要你,很想要,我在问你能不能接受,我忍不住了。”
“我梦到过和你……我能接受……唔……”
沈明光听到了能接受三个字,就果断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俯身,把那个带着血味的吻,送进了陈臻的嘴里。
那个吻很凶,是陈臻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