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羡开始细数:“让我洗碗,要我挑火龙果籽,奴役我帮你写作业,拉个行李箱还要给我增重……”
江行雪苦闷地打断他:“挑籽是开玩笑的,谁让你真动手了!”
“难道我的信息素不香吗?”
江行雪简直想要举手投降:“香,香的。”
“那为什么你动不动躲开我,时不时使唤我,一点也不怜惜我?”
江行雪被他问住了,心说杜羡把怜香惜玉这类词往他自己身上套,总有哪里很奇怪,但在他嘴里说出来,又显得理所应当。
“我高冷。”江行雪道。
“对,再加上一条,你还敷衍我。”
江行雪服了他了,哭笑不得:“杜少爷,有没有说过你,没长猫尾巴可惜了。”
“摇给你看吗?”
“竖给我看。”江行雪道,“待会我该不该再去谢谢陆成川,今天我被保安拦在外面,是他领我进来的。”
杜羡扭头看到他,江怀菱也到场了,母子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事,眨眼看去两人眉目长得有些相似。江怀菱的表情一日往常的严肃,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没变得温和。
注意到有人在看向她这里,她没回望,而是蹙着眉头把脸往里偏了一点。
“竖给他看吧。”杜羡漫不经心地一手插在口袋里。
两人一起去再次和陆成川道了谢,陆成川低头看江行雪,江怀菱道:“我去清净地方坐一坐。”
杜羡趁机打听:“听说你有过一个弟弟?”
“在我家搬走以前,你骑着匹美洲豹到我家来。当时我在哭,你被你妈妈拎回去训了半天,连季明洵都跑来给你求情。”陆成川记起来这事,表情不太爽,“你不会以为,我是被吓哭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因为这理由被骂的。”杜羡道。
陆成川解释:“那时候是我弟弟忌日,他心脏病走了,在保温箱里没待几天。”
“抱歉。”江行雪安慰他。
陆成川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有负担:“生死无常,我们早就顺应着接受了。”
“亲弟弟没法补,你缺干弟弟吗,你面前就有一个,虽然学生时代错过了兄弟联手挑群架,但至少还能抓紧争取一下别的。”杜羡拍拍陆成川的后背,“比如明天一块打个马球,培养培养感情。”
陆成川无语:“一边去,我替你养你的小男朋友?”
“别这么想,我小男朋友吃得可多了,早饭吃完吃零食,接着中饭和下午茶,晚饭吃完没多久就要开始烧夜宵,我才不能让你把人认弟弟,按照你家那规律节制的饮食习惯,去那里半个月能把他饿瘦一圈。”
江行雪忍不住:“喂。”
陆成川笑了下:“既然舍不得,那你瞎出什么主意?”
“我啊。”杜羡道。
“不敢要,饶过我家吧,再说了,我打马球就打赢过你一回,还得赖你队友太差劲,你至于记那么多年?胜负欲强得可怕。”陆成川说。
“还不是因为那场过后,你故意不和我重新比过?”
“我偏不让你有翻盘的可能性,你一直输着吧,不给手下败将再次挑战的机会,能让人有种前所未有的愉快,尤其是不给你机会。”
陆成川继续讲:“还有,你是不是明天要去你爸办公室报道?”
杜羡一下子警惕了起来,陆成川解释:“你爸和我妈妈说的,没有小道消息到处飘。他觉得这件事来得那么措不及防,为难你了。”
“没事。”杜羡轻描淡写。
在车上,江行雪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心心念念:“你真的没事?”
“这有什么,我爸以前干的事情更让我纠结。我们学校每学期会请企业家过来演讲,有一期请了我爸,我作为最佳辩手要和他就公司问题进行对话。他提出来要自己选择题目,然后选了我全程参与进去出主意的整改方案。”
杜羡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勾起嘴角:“我要去质疑方案,等于自己当场打自己。”
“围观的人绝对非常多。”
“整个报告厅爆满,不过大家的注意点都在我和我爸有几成像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