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应来说,司徒瑾的这个亲王位置是世袭罔替的,尤其还很安全,未来只要他这一脉不出什么岔子的话,在宗室都会有不错的话语权,另外,说不得改朝换代了,看在司徒瑾的功绩上头,这一脉也能够顺顺利利地延续下来,还能继续享受尊荣,就如同山东曲阜衍圣公那一脉一样。
这般一盘算,乐意过继给司徒瑾的皇子其实真的不少,因此,每每到了宫宴或者是皇家家宴的时候,总有一帮皇子在司徒瑾面前刷存在感。毕竟,给司徒瑾过继嗣子,肯定也是要他同意的,他要是不同意,就算是自家父皇下了旨,说不定也是白搭。
司徒瑾对此只觉得好笑,这帮皇子三节两寿的时候,也是各种各样的礼物送过来,只要一有机会,就凑到他面前表现一番。问题是,司徒瑾可真没到需要什么孝子贤孙的年纪,这些家伙要是真想讨好他,还不如跟着他到庄子上学点自然科学,看看能不能继承一点他的事业呢,若真是如此,他倒是能高看他们一眼。可是,光想着这样,司徒瑾还不如就等着司徒毓从自个儿子里头随便挑一个出来呢,横竖都一样。
因此,对于这些想要给自个做儿子的侄子,司徒瑾的态度就很是泰然了,是你们求着我,又不是我要求着你们,所以,你们这般恭敬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一帮皇子其实也就是在司徒瑾这边刷点好感而已,别搞得到时候明明好事落到自个头上了,结果回过头来,司徒瑾一拍脑袋,那谁谁谁,我见都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这么成我儿子啦,不行,我不要!这可就要抓瞎了!
其中一个年纪才十一二岁,叫做司徒博的皇子不知道在哪儿听说司徒瑾喜欢听一些奇人异事,就凑在司徒瑾身边说道:“七皇叔,我之前听说,前几日,有个人在外头遇上了一个美人,回去就犯了相思病,后来有个客商送了他一面镜子,说是叫他只能看镜子的阴面,就能治好这相思病,结果,阴面居然是白骨骷髅,而阳面却是那人心心念念的美人……”
司徒博这般一说,司徒瑾顿时有了点猜测,然后问道:“后来呢?”
司徒博大受鼓舞,连忙说道:“侄儿也就是听自家伴读说的,我叫我那伴能不能将那面镜子买回来,结果那人死活不肯卖,天天捧着那面镜子痴痴呆呆的样子,七皇叔,你说那镜子里头会不会藏了什么狐仙啊?”
司徒瑾笑道:“说不定真的有呢,你跟我说说这是谁家的事情,要是真的,回头皇叔这边自然有好处给你!”
司徒博更加兴奋起来了,他生母也就是个昭容,在一众皇子里头也不出挑,大家对他也没什么期待,在宫学里头表现也是一般,就是喜欢各种神怪之事,这会儿见司徒瑾真的感兴趣,顿时将自个所知道的都说了,又是跟司徒瑾说起自个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各种各样的神怪故事,他口齿伶俐,说得很是清楚,一下子叫其他几个皇子看得眼热起来。
司徒瑾等着他一口气说完,顺手摘下自个腰间的一块玉佩给了他,这块玉佩是司徒瑾自个做的,上头还铭刻了一个清心凝神的阵法,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司徒博一入手就感觉一阵清凉,顿时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凡物,当下乐滋滋地道了谢,然后小心地将那块玉佩塞到了随身的一块荷包里头。
司徒瑾宫宴一结束,就跑去找那面镜子去了。司徒博说的人家居然正是贾家,是贾家的旁支贾代儒的孙子。贾代儒以前管着贾家的家学,一直以来毫无建树,等到贾赦做主之后,跟贾敬一说,干脆一家子每年出个一百两银子,将贾代儒养起来,然后又从外头聘了几个先生管着家学,如今,贾家家学的学风总算是扳了回来,走上正轨了。这几年还算是出了几个童生秀才,至于举人什么的,又不是大白菜,寻常的先生可教不出来,暂时还是没有的!
贾代儒独子早逝,就留下一个遗腹子叫做贾瑞。贾瑞性子可不怎么样,贾代儒是个迂腐的,对孙子也极为严厉,贾瑞天资不足,也只能按照贾代儒的管教日日读书,偶尔借着贾代儒的名头,在学堂里头索取一点好处。
腊月中旬的时候,宁国府那边搞了个赏梅宴,有不少族人也接了帖子过去混顿席面,贾瑞自然也过去了。结果先是多喝了几句,出去更衣的时候走错了方向,跑到花园里去了,正想要走人的时候,却是遇上了王熙凤,顿时被王熙凤的容貌给镇住了,竟是出言调戏了两句。
王熙凤嫁给贾琏之后,先是跟着张氏学了几年,张氏瞧她管家理账并无半点疏漏,比起王氏来,要精明得多,又瞧她自负聪明,性子与王子腾有些相似,喜欢冒险,并无多少敬畏之心,干脆就教她各种人情往来,还有一些礼法之事,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做出什么事情来。
等到过了几年,贾琏王熙凤两口子就被分了出去,为了方便,却是在宁荣街外头一点置办了一套大宅。两人之所以分出去,主要是因为贾家不想跟王子腾一家子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张氏终究是疼爱儿子,因此,对贾琏还是很关心的,总能找到点由头叫贾琏回来。
宁国府举办宴会,贾琏他们两口子自然是在被邀请之列。王熙凤虽说是个泼辣的性子,但是哪里遇到过这等唐突的登徒子,只是一时间不好发作,真要是闹出去,吃亏的总是女人,因此暂时忍了,将事情敷衍过去了。
回头王熙凤越想越气,便要给贾瑞一个教训。王熙凤直接暗中命人找了几个街头地痞,将贾瑞骗了出去,然后一番好打,那几个地痞又着意想要敲诈一番,逼着贾瑞签了一张欠条,这才将贾瑞放回去了。
贾瑞心神不属,第二天功课自然是答不上来的,又被贾代善抄起戒尺打了一顿,惊惧之下,就病了,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嫂子,奶奶之类的胡话。贾代儒一听,更是气恼,虽说不知道贾瑞口中的嫂子、奶奶是谁,毕竟贾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谁知道贾瑞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
但是他这般,实在是不像话,请个大夫回来都怕家丑外扬,回头叫宁荣二府追究起来,贾代儒一辈子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结果贾瑞之前认识的人过来探病,就带来了那面说是某个客商给的镜子,说是专治相思病。
司徒瑾这边虽说没搞清楚来龙去脉,到了贾瑞家门口,就发觉不对劲了,那面镜子很有问题,再一瞧镜子上头的篆文,上头分明写着“风月”二字,司徒瑾顿时有了联想,当下一道神念,将沉迷于镜中幻境的贾瑞击晕过去,瞧着贾瑞神魂离散,精元离失的模样,就是摇头,难怪有人猜测这镜子里头藏了什么狐仙,贾瑞这样子,分明就是被采补了一番的模样。
不过,听着贾瑞嘴里的那些胡话,就知道这家伙也算不得无辜,只是倒也罪不至死,司徒瑾顺手摸出来一粒可以补精益气的药丸,往贾瑞嘴里一塞,然后直接将那面镜子收了起来。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这面镜子被自个拿走了,司徒瑾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跑皇宫去了,横竖至今为止,皇宫里头还是给他留了住处的。皇宫这边算是龙气最为凝聚的地方,这面镜子也无人操控,再有什么威能,在龙气镇压之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这面名叫风月的镜子先是不是那么简单的,司徒瑾翻来覆去,用自个的灵识扫了一遍又一遍,一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什么骷髅美人之类的,被自个灵识扫了一次之后,顿时,这面镜子立马将自个伪装成普通的铜镜,看起来简直没有半点异常。开玩笑,能够伪装就是最大的异常好吧!
司徒瑾顿时来了兴趣,他确定,这估计就是什么法宝了,他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法宝呢,因此,在兑换了一些关于法宝的资料之后,就开始潜心研究起来。
司徒瑾这边开始折腾起这面镜子来了,那边,那一僧一道可是慌了。
他们这几年过得苦啊,只要是敢进城,不用多长时间,就会被人发现,然后就是一番追捕。因此,他们最后只能混到了一个商队里头,给人家做伙计,然后又开始做点小买卖,这才算是安定了下来,反正隐藏在人群之中,不露出任何异常,就算是道录司那边,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然后,他们就堂而皇之地跟着商队以客商的身份进了京城,正赶上贾瑞的事情,两人一商量,就拿着风月宝镜过去了,自个就躲在贾瑞家附近,免得没有风月宝镜作为掩饰,自个暴露了身份。
哪知道,他们也就是一个没注意,风月宝镜就消失在他们的感知之中了。两人急急忙忙跑到贾瑞家里一看,贾瑞睡得正香,原本流失的精气也被补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心病什么的,司徒瑾也懒得给他治,都到这个份上了,自个不醒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而贾瑞枕头边上的风月宝镜却是消失了。
两人顿时吓坏了,瞧着贾瑞的情况,他们怀疑是不是什么正道修行之人跑过来,将风月宝镜带走了,这玩意可是警幻仙子的本体,警幻仙子的跟脚一般人可是不知道的,一些没什么趁手法宝的仙人要是知道警幻仙子的跟脚,回头打上风月宝镜的主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切断警幻仙子与风月宝镜的联系?
这般一想,两人慌得不行,左思右想之下,也顾不得自个要暴露了,干脆赶紧走人,去联系警幻仙子吧,要不然的话,那可真是要完蛋了!
没了风月宝镜的遮掩,这两人原本的模样也暴露了,好在这会儿还是夜里,两人偷偷摸摸想办法出了城,然后,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就开始联系警幻仙子。
警幻仙子一听两人的话,差点没气得要发疯:“你们两个混账,怎么没把自个弄丢了!去,给我查,风月宝镜到底落到谁手里了?”
癞头和尚苦着脸说道:“仙子容禀,咱们这些年一直被官府朝廷通缉,要不是有风月宝镜的掩饰,早就被抓住了,如今这般,到哪里能将宝镜找回来?”
跛足道士也是说道:“仙子,茫茫大士说得不错,咱们这也是没办法啊,要不,仙子你自个施法寻找一下?”
警幻仙子一张美貌的脸变得青黑起来,她恼火之下,直接催动了下在癞头和尚跛足道士本命元神上的禁制,两人顿时都三角起来。
警幻仙子对于正在地上痉挛打滚的一僧一道视而不见,直接开始通过自身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开始联系起风月宝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