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哥立马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收拾可以,这些蛊虫也恶心了吧,大哥你真要让我来吗?”
“不是你来,难道让我来?”唐大哥将手背在身后,一派文人墨客的斯文和矜持,面无表情地看向弟弟。
“还是不是亲兄弟了!”唐二哥顿时很想哭,“你对阿宁和对我的态度也差得太远了……”难道就不能也给他一点兄弟爱吗?
“你要是也像阿宁那样有尾巴,我自然也会对你和蔼两分。”唐大哥略显嫌弃地看了二弟一眼,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老实干活吧。
一家人中地位最低的唐二哥心碎不已,但他又打不过大哥,也没大哥那样的威严,只好捏着鼻子认命蹲在地上收拾残尸。
好可怜。
而另一边,唐宁也在问司无岫:“你是故意支开我大哥和二哥的?”
“怎么这么问?”司无岫嘴角微勾,看向唐宁。
“直觉。”其实唐宁想说,这人表现得还挺明显,只是大哥和二哥没看出来,唐宁也没有开口点破而已。
他以为司同学是想对他们隐瞒书生的事,但没想到司无岫突然深深地看了唐宁一眼:“我想和阿宁多待一会儿,不行吗?”
“说实话!”唐宁皱眉瞪着他。
司无岫笑了笑,道:“如果他们想起来问你昨日为何下山,又做了什么,你当如何回答?”
唐宁沉默了下,开始思考司同学的问题。
说看城中百姓过节自然是没问题,可要是他们问自己为什么要留宿在卅山城,这要怎么回答?难道实话说他是因为喝醉了然后和司同学那什么了吗,虽然他也很想揍司无岫,但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事,如果让兄长们也插手,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而且一旦让大哥他们知道了,爹娘要想得知此事难道还会远吗?
司无岫认真地看向唐宁:“我不惧面对伯父伯母还有你那两位兄长,我的心思你也知道的,那阿宁又是怎么想的?”
唐宁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略显犹豫:“我还……没想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让你多缓一缓,等你的腰好得差不多了,大公子和二公子也看不出来时,再与他们会合。”司无岫道。
唐宁觉得今天的司同学似乎格外的好说话,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按照他平时的性子,睡都睡了,自己还疑似对他表了白——虽然是在喝醉的情况下,但司无岫居然没有打蛇随棍上,而是选择迁就他的心情。
唐宁多少能体会到龙姑娘这些经常被司同学坑的人心情了,一旦他退一步,总会让人怀疑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司无岫看起来有些不解,随后眼中带了些笑意,“难道阿宁终于决定和我私定终生,准备禀明父母了?”
“你想多了。”唐宁连忙甩开脑中想法,什么温柔体贴肯定都是错觉,司同学本质上还是那个司同学!想起他们查到一半的事,唐宁立刻捡起那件事来岔开话题,“对了,我们之前不是在查书生的事吗,难道书生是故意在破庙附近现身,引我们去封印魔神的?”
这书生也未免太神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好说,兴许他也只是巧合。”司无岫摇了摇头,“卖酒的老头也说过,城中酿酒之人都会去泉眼那边挑水,他会等在半路上应当只是为了找酿酒的人。月老节喝鲜花酒的习俗他大约也是知道的,没准除了那个老头以外,城中其他酿酒的人家也被他塞了黄糖,只不过我们那天也没喝到其他人的鲜花酒,才会专门找了那老头而已。”
“他故意放出诱饵,其实就是想引我们找上门吧?”唐宁道,“那糖里不知道加了什么能帮助我化形的东西,他知道我们必然会去追问,说不定还在破庙里,等着我们去找他?”
“书生未必还在破庙里。”司无岫摇摇头道,“刚才我们二人遇袭,若非有唐家两位公子,只怕我们都很难脱身。动静这么大,都没有惊动他,想必人也已经不在了。回来的时候只要顺路去看一眼有没有他留下来的东西就行,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封印解决了为上。”
“嗯,也是。”唐宁点点头,他们都走到一半了,再折回去也挺浪费时间的。
“就是能帮助阿宁化形之物,恐怕要再耽搁一阵才能问明白了。”司无岫略有些遗憾。
“这有什么,我又不差这一会儿。”唐宁不在意道。一开始可能还有些别扭,但现在他都习惯了毛茸茸的日子,耽搁一两天还是一两个月其实都没差别。
只要不是一辈子都这样就行了。
更何况,让那封印多留一刻,就有可能会多一个牺牲者。他们既然是武者,自然就对普通百姓也有一分保护弱小的责任,何况卅山城还是唐家堡的地盘。
至于书生,他既然听命于元帝,也不像是来害他们的,那就先往后放一放吧。
事有轻重缓急嘛。
“阿宁真是深明大义。”司无岫勾唇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什么模样的你都好看,何况你喝醉的时候不是也在找尾巴吗,也许恢复之后还会不习惯?”
“不习惯也得恢复。”唐宁警觉地看了司无岫一眼,捂住自己的身后,“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摸尾巴的。”
司无岫只好遗憾叹气。
不过两人很快也没再顾得上“尾巴到底有没有比较好”这种问题,因为他们没找多久就见到了和妖族禁地差不多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