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他们双方都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元帝想了想,又对司无岫道:“对了,虽说给你封了个中军元帅,但朕可没有多余的兵给你用,你还得自己想办法弄出一支大军来才行,司爱卿。”
元帝的神情有几分揶揄,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司无岫面无表情道:“这点就不劳陛下费心了,便是只有我一个人,也能阻挡千军万马。”
“这倒是,朕也听说了你在昊南城外一战成名的故事。”元帝缓缓地点了点头。
“陛下可还有别的事情要叮嘱的?”司无岫又问。
“眼下就没有了。”元帝摇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宗文俊,“不知宗爱卿可否为朕安排一个房间?”
宗文俊立即挺直腰背,答道:“陛下稍待,微臣马上去办!”
宗将军亲自带着人去为九五之尊布置房间,而此时厅堂里就剩下元帝、司无岫和唐宁三人了。
门口虽然有兵士守着,但离得这么远,他们也听不见什么。
元帝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抹掉嘴角的一丝血迹。
唐宁眼尖,看见他的动作后便猜测道:“陛下是不是刚才在与黑衣人的交战中牵动了旧伤?”
元帝摆摆手:“无妨,朕都已经习惯了。”
“伤势若不处理,将来就算除掉月魔,解开血咒,以陛下这副身体也很难再进行修炼的。”唐宁拉了拉司无岫的衣袖,暗示让他拿出紫云散来。
倒不是唐宁是想讨好或者同情元帝,而是他们既然达成了合作关系,元帝的安危对他们而言也挺重要的。
要是他没有死在公良家的刺杀下,反而是因旧伤复发而吐血身亡,那两张圣旨不还是会成为废纸吗?
司无岫不情不愿地将一只瓶子摆在桌面上,推到元帝的面前:“一瓶值一座宅子。”
元帝看了看唐宁,又看了看司无岫,拿着瓶子又有些乐不可支:“回头朕送你们十座宅子,如何?”
“十座宅子也太多了吧……”唐宁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司无岫打断了。
“可以,都写在聘礼单上。”司无岫抢着说道。
元帝哈哈大笑起来,对司无岫道:“你们二人可比京城里的那几个有趣多了,还跟朕年轻的时候有些像。”
“我和陛下年轻的时候可不像。”司无岫听见那番话后脸色就有点黑,“我和阿宁是一辈子的事,与某些人的薄情寡义不同。”
元帝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然而他还是没有生气。或者说这一趟来北地,他怎么看司无岫和唐宁着两人都觉得新鲜,哪怕他们冒犯龙威,也是一笑而过,并不记恨。
“朕年轻时也以为会跟某位女子共度一生,不过到头来一切都是虚的,只有权柄与修为才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元帝微微阖眼,“紫云散朕收下了,有空朕再来找你们说话。”
说着,元帝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后院走去。
唐宁看着元帝离开的背影,悄声对司无岫道:“我觉得陛下刚才那番话好像意有所指?”
要说元帝是在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分手吧,好像也不是;那他刚才那番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管他在打什么哑谜,反正我们和他又不熟,没必要去猜他的意思。”司无岫只管将唐宁抱在怀里,像一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但是我看他对你好像挺宽容的。”唐宁推开司无岫的脑袋,道,“正常人见到皇帝都会像宗将军那样,就算让他坐,他都不敢在陛下身边坐下。但是你不一样,你从来没顾及到陛下的面子,可他偏偏对你是和颜悦色、有商有量的。”
就算是书生,也要时不时去看元帝的脸色,一见他心情不悦,就会立刻收敛自己。
只有在对待司无岫时,元帝纵容得很,连带着唐宁也得到了他的关照,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所以唐宁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因为我们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司无岫神色淡淡,并不因为元帝的另眼相看而有所动摇,“阿宁,别忘了我母亲是怎么死的,要不是这个男人,她也许会嫁给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唐宁点点头,想起了他们与华绅第一次接触的契机,就是华绅的父亲早年时把他的家主印信当成定情信物,送给了司无岫的母亲,才闹出华家的后代不得不前去求司无岫找回家主印信的乌龙。
司夫人也不是没有人喜欢的,唐宁的山洞里还收着她的画像,年轻时她一定有很多追求者。
可她偏偏选择了元帝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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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也不好去讨论长辈的事,只能把自己所见的感受说出来:“就算陛下是因为我们还有价值,才会对你我如此宽容的,可我看陛下似乎除了这些之外,还挺乐意为我们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