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温昭也觉得意外,他笑了笑:“原来你是漫画家啊,你好,我是光明漫画社的主编温昭。”
陆芩连忙跟人握手。
“你好,我是陆芩。”
“伏芩宝宝嘛,我知道你,前段时间还上过热搜,这才让我们发现你的宝藏漫画。”
“真的很棒!”
“谢谢。”
陆芩眉眼弯弯。
新编辑名叫秦甜,同事和画手都叫她甜甜,她好奇:“主编,你跟伏芩宝宝认识啊?”
温昭脾性很好,人缘也好。
大家跟他说话都很放松,同事之间的氛围也很好。
温昭笑笑:“有过一面之缘,哦不,之后还见过一次,前几天在商场也碰见过。”
秦甜眨眼:“缘分不浅嘛。”
温昭扶额有些无奈:“你们平时可以随便开我的玩笑,但这……”
秦甜扑哧笑出声:“开玩笑的啦,主编你也太认真了,我是看伏芩宝宝有点紧张嘛。”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女人,着装和打扮一丝不苟,看起来应该也是这儿的漫画编辑。
她经过陆芩身边时,瞥了一眼,随口问:“这位是?”
陆芩连忙回答:“你好,我是伏芩宝宝,是刚签约的……”
“哦。”
女人直接打断她。
女人显然对陆芩是谁并没有兴趣,只是随口一问,便坐到座位上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
温昭看出陆芩有些尴尬,便主动岔开了话题。
“她们爱闹,喜欢乱开玩笑,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秦甜显然也不怎么喜欢刚才进来的同事,撇撇嘴。
她拉着陆芩询问:“伏芩宝宝,你刚刚说你过几天就回蓉城了?原来你是蓉城的人啊。”
“不用叫笔名,叫我陆芩就行。”
“嗯,我来京都是来探望亲戚的,还要回蓉城。你们以后要是去那儿旅游,可以给我打电话。”
秦甜感慨:“早就听说南方的姑娘又娇又软,今日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陆芩嘴角抽抽。
看来自己的新编辑很好相处啊。
从光明漫画社出来,陆芩深呼吸一口气,往公交车站方向走去,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
——
来京都第五天的晚上,陆芩洗完了澡,抱着田杭送的那只不知是丑还是乖的大眼蛙长条玩偶躺在床上,神游了会儿,沉入了梦乡。
梦里,回到了六年前。
这年,陆芩十五岁,抱着一只长耳朵兔子住进了舅舅家,那时候田杭就是个九岁的淘气蛋。
对这个表弟时不时的小调皮,陆芩一向很宽容,不怎么计较,直到她撞破一件事。
周五,舅舅打电话给她,让她去隔壁小学接一下田杭,晚上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
那天,她看见田杭被堵在巷子里,被几个差不多年龄的男生推推搡搡,他也不吭声。
书包里的书散落了一地。
那时候的陆芩身高一米六,在那些小孩面前,等同于半个大人,看着就让人畏惧。
那时候,陆芩刚看完一部大哥片,但她不屑以暴力对抗暴力,于是让那几个小孩互扭对方的脸。
她警告他们,如果再欺负同学,她就报警,而且撒谎说,自己的爸爸就是警察。
最后那些小孩哭着跑了。
从那以后,田杭没再被欺负过。
田杭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平时对这个表姐经常恶作剧,但在外面,却是被人欺负的软柿子。
经过这事后,他好几天都没跟这个表姐说话。
那时候,舅舅家还在蓉城,那儿经常地震,某天晚上,陆芩躲在房间角落等待余震过去。
田杭抱着奥特曼走了进来。
两人的关系自那晚以后,缓和了不少,没有针锋相对,但时不时的互怼却是改不了。
陆芩是被一阵阵的震动晃醒的。
她打开床灯,半睡半醒,眼里一片茫然,然后发现床灯轻微地晃动,才知道是地震了。
刚梦完地震。
现实中也来了。
陆芩都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了,直到房门被重重地拍打,她才慢吞吞爬起来。
“卧槽你没事吧?”
田杭站在门外焦急地盯着她。
陆芩摇了摇头,就看到舅舅和舅妈穿着睡衣匆匆跑来,连拖鞋都跑丢了一只,满是担心。
“芩芩没吓到吧?”
“别怕别怕,京都这地方从来不地震的,估计是哪儿在开采矿山,动静有点大。”
“要不今晚舅妈陪你睡?”
陆芩本来没什么感觉,但看到三人担心她的模样,不知为何鼻头酸涩,她深呼吸一口。
“没事儿。”
“杭杭,舅舅,舅妈,你们回去睡吧,这点儿余震算什么,我在蓉城都习惯了。”
陆芩故作轻松。
“真没事?”
舅妈仍然不太放心。
“去睡吧。”陆芩上前轻轻抱了抱舅妈,拍拍她背:“我真没事,你们不敲门我都不知道地震了,真的,我正做着香甜的美梦呢。”
三人都离开后,陆芩关上门。
回到床上,她才看到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而且都是陌生号码,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苏鱼鱼在蓉城。
想必还不知道京都地震。
而且,这么一点儿小震,她在蓉城的确都习惯了。
陆芩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她想了想,给莫森林发了条微信。
——刚刚地震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莫森林发信息,还说地震的事,也许莫森林早就睡着了。
陆芩握着手机沉默不语。
十分钟后,手机响了,陆芩垂眸,看到莫森林三个大字出现在手机屏幕的正中央。
“还好吗?”
莫森林声音略显低沉。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陆芩的声音很小,她搓了搓被角:“还是说,你在公司加班?”
“嗯。”男人声音有气无力,吐字却很清晰:“作为保镖,没能第一时间保护你,是我的失责。”
陆芩失笑:“不算失责。”
“这几天我也没给你做饭,作为等量交换,你也不用负责我的安全,咱俩互相抵消了。”
“你公司真没人性,现在都凌晨了,还让你们加班。听你的声音,你还没吃饭吧。”
想到这陆芩忍不住吐槽。
“现在还怕吗?”
陆芩顿了下,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说怕了,蓉城三天一小震,我也没见怕过啊!”
对面传来低低笑声。
挂了电话之后,陆芩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刚刚莫森林压低的声音莫名像一个人。
不可能!
她是想双木想疯了吗!
陆芩甩了甩头,脑袋放空,掀开被子打算睡觉。
大概是安了心。
她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
第七天,陆芩收拾好行李箱,在舅舅家吃了早饭,然后坐着舅舅的车来到了机场。
舅妈和田杭也来送她。
离别时,舅舅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
陆芩装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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