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将军侧坐在屋里床上,旁边一个军医拿了药草往他身上上药。鬼面将军右手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口,那刀口是从他肩头划过去的,看着触目惊心。
“将军。”
见到许君,鬼面将军接过了军医手中的布,挥了挥手让众人先出去。
众人一走,许君立刻走上前去。
离开之前,鬼面将军与他约定好了不会受伤,可这次回来却带着一身的伤。
远远看着时不察觉,靠近后许君才发现鬼面将军腿上也有伤,虽然伤得都不重,但确实都流了不少血。
许君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都化作无言。
若能够不受伤,没有人会愿意受伤,他明白,他只是心疼。
“很痛吗?”许君接过鬼面将军手中的纱布,细心的替他包扎起来。
在营中呆的久了,他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至少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看到伤口就脸色惨白,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甚至能够帮忙包扎。
鬼面将军摇摇头,这样的小伤在战场上实在太正常。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替他包扎手臂上伤口的许君,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
许君把身上厚厚的棉袄脱了,换上了稍薄些的春装。再加上身上新加的那一件防具,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精神干练,与之前的他大有不同。
“好了。”
鬼面将军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包好的伤口。
许君包扎伤口的技术很好,这让鬼面将军心情有些复杂,若可以他宁愿许君永远不懂这些。
“你这边最近怎么样?”鬼面将军问。
“还行,按班就部的。”许君道。
大战一直不停,朝廷那边又派人送了一批粮过来,东西他已分好再分发到各个营地,一切都很顺利。
冬天之前种下的那一批粮食,大战的时候他抢收了一波,被糟蹋了不少,但总的来说不算颗粒无收。
两人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鬼面将军才又开口,“大榆之前多少占了优势,现在不同。”
他想让许君回京,可他知道许君不爱听这话。
“为什么不向大宁求兵?”许君岔开话题。
“大宁那边也有顾虑,毕竟他们和袁国才停战,现在大宁国内又不算太平,若这时他们再参与和袁国有关的战斗,也怕袁国再对他们出兵。”
大宁和袁国大战十年,大宁那边本就已经不堪重负,若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像大榆这边请求联盟。
况且让外国的士兵驻扎本国,这本来也是一件冒险的事。
大榆朝中之人考虑诸多,所以本就并未向大宁那边求助。
“牙还疼吗?”
“疼。”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之间又迎来一阵沉默。
但这份沉默并不会让两人觉得尴尬,反而是让两人都轻松不少。
许久未见,如今再见,比起那许许多多的话语,有时无言的静静的相处,反而更能抚平那不安的心。
许君静静地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静静的感受着旁边的人的呼吸。
直到他因为听说这人回来了而狂跳不已的心逐渐恢复平常,他才又看向鬼面将军。
一回头,他便对上一双贪婪地盯着他看个不停的双眸。
鬼面将军五官轮廓本不错,若不带那面具,他也应当不输那袁国仲修远仲大将军的美名,该是个帅气好看的大将军。
只可惜那张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让他那双黑眸露在外面。
“将军。”
“嗯?”
“脱裤子吧!”
鬼面将军有些懵,他有些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许君的手伸到了他的裤腰带上。
许君过年那段时间确实是长胖了,本就有些肉呼呼的手指更加圆润了些,他伸出手对着鬼面将军的腰带拨弄了一会儿,解开。
许君正待把鬼面将军裤子扒了,鬼面将军一双手便落在了他的手上,把他的双手紧紧抓住。
“你干嘛?”因为紧张和惊讶,鬼面将军的嗓音都变了。
“脱裤子啊!”许君无辜眨眼。
“……我没准备好。”鬼面将军慌乱中侧过头去。
与许君说开之后,他与许君也曾经有过不少亲昵的举动,不过大多都止于亲吻。
有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可到底还是有些奇怪。他和许君本就都是男人,之前又有过那种事。
他倒不是排斥许君,若是许君,他可以给他……
可不是这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更加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