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皇后点头:“你也有功,虽说三皇子也要生病,但是这一年来,养的很是壮实。”
“多谢娘娘,这是应该的。”康德妃道。
“说起来,丽婕妤这一胎,该是二月底生?可要是个儿子才好呢。”冯淑妃道。
丽婕妤摸摸肚子:“这可不由臣妾,不过皇子好,公主也好。生个小公主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自然是捧着皇后。
“那如何一样,是皇子,你好晋位呀。再晋位,可就是九嫔之一了,出去也是能叫人叫一声娘娘的了。”谨妃笑道。
“叫不叫娘娘,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宫里的尊贵,除了皇后娘娘以外,哪里是凭借叫不叫一声娘娘就定了的?”丽婕妤笑着反问:“您说呢谨妃娘娘。”
她把娘娘两个字咬的十分的重。
谁都听得出嘲讽。
可谨妃还不能生气,这要是生气不就是证明了丽婕妤说的对?
于是她调转枪头:“今儿景美人这气色怎么不好?可是这几日一直自责睡不好?”
沈初柳瞥她一眼:“昨夜侍寝,劳累了些。”
自找没趣。
谨妃又被噎了一下,可这是自己找的。
“哼,谁还没侍寝过,就你不懂规矩了?”谨妃找台阶。
“臣妾好生坐着,是谨妃娘娘来问,问了臣妾自然要说,这一说倒是还错了。”沈初柳叹气:“娘娘委实不好伺候。”
“谨妃娘娘这一天一天的,总是这么不快活,不找点乐子是不成的。”丽婕妤笑道。
“好了。今日没事,就散了吧。你们有孩子的照顾好孩子。”皇后摆手。
众人起身,依次告退了。
出了凤藻宫不久,就见长乐宫太监追上了苏御女:“御女安,我们娘娘有请。”
苏御女点点头,就随着他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正殿门外,苏御女候着。
北风刺骨,昨儿半夜起就开始变天,看着是又想下雪了。
她与从梦两个站在那,没有催促,当然也没有资格催促。
就那么被北风吹着。
从梦咬牙,心里恨意妃。可没法子。
苏御女也冷的不行,可她没当一回事,只是思绪飘远了。
家里刚被抄了那一年,她被送去了内事省。
其实,这还是她爹的一个好友从中斡旋的结果。那人也受连累,举家去了外地赴任。
临走,打点了人给她送来二十两碎银子并一封信。
信中说只能将她送进内事省,最终会被送进皇宫,好歹是个宫女,做活便是,不至于沦落的太过不堪。
那时候她不懂,还能怎么不堪?
可几年后,她听闻她爹的妾室们,以及妾室生的女儿们……都沦落如妓子一般。
还是最低等那种由人践踏。
她才懂了什么是不堪。
那二十两银子,支撑她过了好几个寒冬。那时候她经常经历这样的寒冷。分不到好东西,吃不饱肚子。
所以今日这样的寒冷,能算什么呢?
终于听到身后殿门打开,画扇出来:“苏御女请吧。”
画扇好了之后,并没变得乖起来,如今似乎更加刻薄了。
没人给苏御女解释意妃为什么将她们主仆关在外头一个时辰是为什么。
明明都是刚从皇后那回来的。
苏御女也没问。
“苏御女最近架子大的很呢。”画扇哼道。
“好了画扇姐姐,叫主子吧。”浮香道。
画扇哼了一声才去了。
不多时,意妃出来,看着脸红红的苏御女:“你坐吧。”
那是冷的,忽然进了热乎地方,都会脸红。
第160章 要有个态度
“多谢娘娘。”苏御女坐下道。
没有人给她上茶。
苏御女并不难受,只是在心里摇头。
意妃如今,将自己的宫弄成这样。面上看似是为难了她,可是将自己奴婢们惯成这样真的合适吗?
“苏御女是何时与景美人勾搭上的?”画扇代替意妃问。
意妃也没阻止。
苏御女不说话。
“苏御女怎么不说话?”画扇哼道。
“主子?”浮香开口:“您请苏御女来喝茶,要不奴婢们先下去?”
这也太不像话了,还当苏御女是过去长乐宫那个粗使宫女?
“苏氏,本宫记得也是在这里,你说过要以本宫马首是瞻。”意妃终于开了口。
“臣妾与景美人不过略投缘,算不得站在一处。”苏御女道。
“那样的情形下,你挺身而出,只怕这宫中无人会觉得你与她没有站在一处。她不过一个美人,就能庇护你?”意妃冷笑:“她即便是再得宠,也不过只是美人。”
“娘娘说的很对,所以臣妾没有糊涂。”苏御女道。
她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叫意妃很是不喜欢。
“苏御女如今得宠,自然不把本宫这个失宠的人放在眼里了。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你是从本宫这里走出去的。”意妃这是提醒她记得身份。
“臣妾不敢。”苏御女道。
“你走吧。”意妃摆手,再不想看她了。
不管是景美人还是苏御女,她们都正是容颜最好的年纪。
可她自己,因为这些不如意,已经如要凋敝的花儿一样。
女人的容貌果然经不起蹉跎。
明明她之前也如她们一样的美丽的。
回了风华阁从梦气呼呼的:“这也太过分了。”
绮梦泡茶来问怎么了,从梦说了一遍。
绮梦也咬唇:“真是不像个事,那画扇怎么挨了打还敢作死呢?”
“打轻了打少了,就该打的她起不来。”从梦气呼呼的。
“迟早有人收拾她。作死的东西。”绮梦将茶倒好:“御女先喝点吧,奴婢还是去要点姜茶来,别病了才好。”
苏御女点点头:“我倒是饿了,你顺道给我要些点心吧。带点银子去。”
“哎,那奴婢顺道将午膳也拿回来吧。略早点吃也行,点心您下午饿了吃。”绮梦道。
苏御女点头应了。
绮梦走了,苏御女道:“你也喝点热茶,别病了。”
从梦点头也喝了点:“您说,意妃这样日后会如何?”
“你都开始怀疑了,还能如何?就这么作,迟早出事。她不再是过去的意妃了。”苏御女摇头,懒得说她。
从梦就也不问了。
显然心里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意妃那边,浮云劝:“主子何苦呢,就算是她们两个眼下结盟了,也长久不了。苏御女越是得宠,景美人越是不能容她。再说了,景美人自己生孩子都不能自己养着,何况是苏御女的呢?到时候定然还是要抱来您这里。您要是养育了她的孩子,她还会跟其他人一条心?”
画扇却不这么想:“万一她不想给娘娘养着呢?”
“还能有比娘娘更合适的人?”浮香叹气:“不管怎么样,她只是一个御女,不值当娘娘这样大费周章。”
弄得兴师动众的,回去苏御女要是病了,那说起来算怎么一回事?
这话,画扇没听懂,反倒点头:“这话算你说对了,她确实不配。”
浮香不理她,这画扇脑子坏了。
万万没想到,病了的不是苏御女,而是沈初柳。
她回去的时候只觉得眼皮子沉,大约是昨夜没睡好。
便吃几口东西就睡了。
到了中午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身子越来越沉。
紫蕊一探就吓了一跳:“天哪,快叫太医来,主子这是起烧了。”
沈初柳只觉得昏沉沉的,跟世界都像是隔着一层膜一般的感觉。
也不说话,只听着奴婢们紧张的请太医去了。
不多时,大约是姚宝林来了,问了几句话,紫珠回答着。
而沈初柳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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