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本想反驳不戒和尚觉得白哥哥会厌烦自己念经,竟然听见白哥哥在黑木崖上,“出家人本就该……白哥哥在黑木崖?那里不是魔教的地方吗?白哥哥怎么会在那里……那白哥哥会不会与魔教中人一起,师父定然不会再让我见到白哥哥……再说黑木崖那种地方,哪里是我们说上去就上去的……”
“哼,黑木崖我如何就上不去了,那些个妖魔鬼怪如何能挡得住我大和尚?再说,要不是黑木崖上有那白小子的相好在,我们又何必苦苦跑去黑木崖。”大和尚觉得在宝贝女儿面前不可落下了面子,这话一定要说得满满的。
仪琳听得白哥哥与喜欢的人在黑木崖,心里一阵委屈,转过身,别过头,抿着唇,眼底泪汪汪的。“黑木崖本就是魔教的所在,我定然是不会去的。”说完就往回走。
大和尚见女儿真往回走,赶紧上前拉住她,急急说道:“我的乖女儿,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前面就是猩猩滩了,过了滩那就是黑木崖了。你的白哥哥在上面,琳儿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啊?”
“什么叫‘我的白哥哥’,爹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仪琳小脚一跺,噙着泪花,跑走了。
“哎——乖女儿诶,别跑!爹错了,别跑!……”
…………
仪琳跑了没多远,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跌跌撞撞地跑到一溪流边上,照在水面上瞧自己的样子,哭红了眼,两只雪白的小手不停揉着眼,抽泣着道道:“是我多想……出家人,出家人本就不该……非分之想……白哥哥已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喵——”
听到一声猫叫,还在抹着眼泪的仪琳一愣,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猫,“定是……自己想着白哥哥……都,都已经出现了幻觉……”
“喵——”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腿边拱了拱,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颜色雪白带着黑色花纹的小猫儿。心里顿时一喜,“猫儿,你是奥利奥,是不是?”
“喵。”
小猫儿跑向一边,回头再叫一声,“喵——”
“你让我跟你走?”“喵。”
“小猫儿是带我找白哥哥,是不是?”“喵。”
……
“小猫儿,慢一点,白哥哥到底在哪里呀?”仪琳小脸红红的,喘着气追在奥利奥身后。
忽而见那只白团子跃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急忙喊着:“猫儿,猫儿,你去哪了?”
仪琳拨开灌木,小心翼翼穿过去,瞧见树枝上挂着一道白色布条,心头一紧,心想:“难不成白哥哥出事了?”
“白哥哥!白哥哥!你在哪里?”
“白哥哥——”
“喵——”
寻着奥利奥的声音跑去,见着地上趴着一人,小猫儿蹲在一旁朝着那人脸上舔啊舔。
“白哥哥!”
仪琳瞧着地上的人分明是李慕白,急急跑去查看情况。一触,身子滚烫,面色苍白,白哥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可急坏了仪琳,带着哭腔喊着:“白哥哥!白哥哥!你快醒醒!……白哥哥!……”
“琳儿——琳儿——你在那边嘛?”
听得爹爹的喊声,觉着心里有了主,大声回着:“爹!快来救救白哥哥!”
不戒和尚寻声赶来,瞧着地上的李慕白,嫌弃道:“乖女儿,你一直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小白脸呀?”
仪琳听言真是气得红了脸,“谁……谁说我日思夜想嘛。爹爹,快快救救白哥哥,她身子烫得厉害。”
“唉,我以为李慕白是个高大威猛的英雄豪杰,原来是个小白脸啊。我跟你说,琳儿,我可不要这种娘娘腔做女婿。”大和尚细细端详了李慕白,摇摇头。
“爹,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赶快救救白哥哥,她好烫啊。”
大和尚无法,只好蹲下去探李慕白的脉,刚试探地射入一丝真气,那哪内力就源源不断地吸走了。吓得大和尚赶忙使劲拔开,摸着头上的冷汗,说道:“真是吓死和尚了!这李慕白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当我女婿勉强可以。”
“爹!快说白哥哥她到底怎么样了?”小尼姑真不想理这胡言乱语的爹爹,要是被白哥哥听到该如何是好。
大和尚虚抚了下被剃得干净的胡须,说道:“诶,她体内燥热异常,内伤也重,可我才不敢随意给她治疗内伤,这小子会吸人内力。我看她脸色苍白,手腕上还有刀口,定是失血过多。不如先给我女婿喝点血的好,再带回恒山好好修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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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沉睡的人眼皮微动,睫羽轻扇,失神的眸子瞧着绯红的床幔慢慢聚焦,一时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起身环顾,竟在自己的寝殿里,瞧着身前的衣襟显然是换过的,“是谁竟敢换本座贴身的衣物,那我的身份岂不是……罢了,本座何必顾虑这些。”
不止如此,连着体内燥热的真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内力温凉舒缓,哪里似熔岩一般吞噬一切,血肉骨骸燃成灰烬,与之前种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哼,真是天不亡我东方不败!”
东方白不知自那日起过了多久,脑子一片的空白,仅仅记得自己走火入魔,行将就木,还记得……
‘东方!’
“小白?”是她回来了么,她为什么还回来,这身衣服是她换的么?呵,她又怎么可能回来,明明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吱呀——”
寝殿厚重的朱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脚步沉稳,是个内力深厚的人。东方白下了榻,凤眸微眯,嘴角稍稍挑起,似对这个即将出现的人格外感兴趣。透过层层帷幔映出来的是一个身矮体胖的剪影,见着来人,竟是平一指。心说:“这个从不上崖的杀人名医竟然来了,若不是当日盈盈相邀,想必这人也不会轻易上来,如今却是为何?”
平一指没想到东方不败已经醒来,着实吓了一跳,好歹也是个近花甲的老头子了,面上倒是淡定的很,将端着的盘子向前一送,淡淡说道:“教主,到了该进药的时候了。”
进药?本座虽是身子还虚了些,哪里需要吃药了?盯着眼前的矮冬瓜,眉角一挑,完全没有要进药的意思。
平一指见此心里自是不满,难不成我杀人名医还到了亲手杀人的地步?若不是受人之托,也收了人好处,哪里会再上黑木崖,更何况为东方不败诊治。“教主,这是复原教主筋脉的灵药。”
灵药?一股子血腥味道。若说是复原筋脉,难不成当日筋脉齐断并不是错觉,竟是依靠这灵药治愈的?“哼,平一指,本座平日多次招你上崖,你何时来过,如今却是为本座治内伤?”
啧,平一指本就是一百个不愿意,又不敢发怒,只得说道:“属下只是受人之托。”
“呵!受人之托?是何人托你的?”竟然还有人托得动平一指,是盈盈?
“属下受李慕白所托,上崖为教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