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
于君珩臻心想,是最后一个动手的机会。
自此之后,就再无正当的理由。
所以,她用手在书上轻轻地划了一个一。
令方溯掌管禁卫军,不知那边如何了。
她信任方溯,也信任禁军。
门外似有杀伐声。
于君珩臻不动不言,看完了于君兰与连缳大婚那一节,翻过了下一页,才道:“如何?”
重华道:“无事。”
于君珩臻淡淡一笑。
“只是,”重华迟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若侯爷……”
“有话直说。”于君珩臻道。
“若侯爷倒戈,君上可有对策?”
房中静默无言。
重华无意识地握紧了剑。
“她不会。”于君珩臻道。
“人心难测,”重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君上当真不为自己留后路吗?”
“谁都会背叛本君,”于君珩臻笃定道:“她不会。”
方溯绝对不会。
“更何况,没有人能给出比本君更丰厚的酬劳了。”她勾唇一笑。
她将禁军尽归于方溯一手,赌的是这天下。
不成则死,成则白头。
若放在三年前,她必定是要思虑的。
不是舍不得,而是方溯的野心从不加以掩饰。
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不值得的。
现在方溯仍然如此,但她信。
没有理由的相信。
“重大人把心放回肚子里,”于君珩臻淡淡道:“本君还要用大人,可莫要在得到重用之前,大人就把自己吓死了。”
重华无奈道:“君上放心,臣还不至于如此胆小。”
“叫人备酒,”于君珩臻道:“待侯爷归来,本君与侯爷共饮。”
“君上,不可。”
“哦?”
重华道:“侯爷叮嘱过,君上半年之内不可再饮酒。”
“本君是君,还是侯爷是君?”
“自然是君上是君。”
“你是谁的臣?”
“西凉之臣。”
“于君珩臻点头道:“所以你听谁的?”